「可惜了。」張三豐惋惜道：「這兩人，一人執念太重，死守襄陽不退，被蒙古大軍活活耗死。」「另一人，本是武道奇才，但卻看破紅塵，選擇避世不出，也不知如今是否還在世間。」宋玄疑惑道：「先天武者既如此了得，郭靖大俠為何不直接潛入蒙古都城，刺殺他們的皇帝？」「因為，他不夠狠啊！」張三豐感慨道：「當年那位神凋大俠在萬軍之中殺了蒙古可汗，蒙古大軍退去。但事後，蒙古大軍接連屠了數座以漢人為主的城市作為報復！此舉徹底將那些武林高手搞暗殺的心思給鎮住了。為了殺幾個蒙古皇族，卻要搭上幾十萬上百萬百姓的姓命，這麼大的因果，縱然是老道我如今，都不想擔上。」宋玄點了點頭，「確實不夠狠！」張三豐瞥了他一眼，道：「青書，得天下，還是要堂堂正正最好，你如今有實力，有能力，沒必要再去行暗殺之舉，平白讓無辜百姓慘遭韃子屠城報復！」宋玄當即點頭，笑道：「太師父放心，爭天下，我從來不拿百姓當犧牲品！」說著，他又道：「爭天下的事情，咱們就不說了，太師父還是繼續說說先天境界吧。除了您剛才說的那兩位大俠，真就沒有其他先天武者了？」張三豐搖了搖頭，道：「老道我後來晉陞先天境界後，行走江湖多年，再無遇見一人。」說到這裏，他哈哈笑道：「其實，還是有些人有先天之資的，但大都品行不端，甚至作惡多端，基本上被我殺絕了！」宋玄乾笑兩聲。還是太師父您老人家牛逼，這可真是殺到世間無人敢稱尊啊！宋玄甚至懷疑，若非自己是這位三豐真人的徒孫，自己的武道之路走到這裏，恐怕就到頭了。「其實在一百多年前，先天武者雖不多，但也還是有些的。」張三豐繼續道：「比如令整個江湖武者膜拜的五絕。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這五人，幾乎代站在了整個江湖的武力最巔峰。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人，修鍊出了先天真氣，但並未凝練出武道意志，雖比不上五絕層次，但也算是普通武者所仰望的高手了！」張三豐語氣唏噓，帶著些許遺憾，「可惜了，我生的晚了些，沒能生在那璀璨的武道盛世，若是能和五絕交手，也不枉此生在世間走上一遭了！」「太師父，先天，是否就是武者的極限，在這之上，可還有其他境界？」「自然是有的！」張三豐笑呵呵看著宋玄，道：「你這小子，野心還挺大，這還沒到先天呢，就已經惦記起了更高層次的境界。」「那太師父，是什麼境界？」張三豐擺了擺手，道：「你太師父我都還沒踏入那個境界，又如何能告訴你？你若心有疑惑，有時間就去翻翻道藏。咱們武當派，雖是武林宗派，但實則卻是修道門派。先天武者境界，按照道家功法來劃分，也只能算是煉精化氣有所小成，後面還有鍊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等大境界。說起來，所謂的武道意志、劍意什麼的，就是鍊氣化神層次的一種揣摩、嘗試，也是『神』的一種最淺顯應用！」張三豐感慨萬分，道：「修行之路，道阻且長，誰也不知道盡頭究竟是哪裏。青書，你比太師父我少走了很多年的彎路，在年輕時就有望踏入先天境界。你未來的修行之路只會比老道我更長，切莫生了怠惰之心，浪費了你這一身的修行資質！」宋玄連忙點頭，表示不會。接下來的日子，除了必要的軍務處理之外，宋玄大部分時間，都是沉浸在閱讀道藏中渡過。這一看，便是半年之久。越是讀道藏，他對於修行的了解便越發感覺深奧。腦海中，他隱隱有了一個想法，他想自創出一門最為適合自身劍道體質的玄功。只是這個想法還頗為模湖，遲遲抓不住重點，心有千頭萬緒，卻還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這半年來，四路出征大軍頻頻有戰報傳回。首先是常遇春那邊，這個猛將統領十萬大軍，從浙江出發，橫掃兩廣等地。大炮、火銃的配合，摧城拔寨接連滅了幾個大型土司部落後，各地土司紛紛上表宣誓臣服。常遇春愛殺俘，這半年來幾次會議中，有不少文官都說起來此事。化外南蠻之地，確實需要殺戮來震懾，但你已經把人家都打服了，卻還要殺俘虜，這就未免過分了。宋玄為此專門給常遇春下了道旨意，讓他除非迫不得已，盡量不要殺俘。藍玉那邊進展順利，在他不要錢的炮火宣洩中，劉福通選擇了臣服，而郭子興還有些不服氣，領著兵馬離開了安慶地界，看樣子，要去投奔明軍。對此，宋玄指示無需追擊，命藍玉簡單休整後，十餘萬大軍出擊，和徐達兩路同時出兵，北上伐元。朱元章那邊更是厲害。此人從軍中找了些能說會道的軍士，潛入江西，各種散佈謠言，使得江西幾個義軍勢力矛盾劇增，大打出手。當朱元章十五萬大軍沿江而上，兵臨江西時，幾個義軍勢力已經無力抵抗，除了個別人領兵外逃，其他義軍首領紛紛選擇歸順。而朱元章接受了十餘萬人的降軍，兵力一下子暴漲到了近三十萬。拿下江西是好事，但金陵城內，不少文官對於朱元章，都開始產生了忌憚的情緒。就連李善長，都曾專門給宋玄上疏，請求將朱元章調回金陵，莫要在繼續帶兵。而宋玄對此只是一笑而過，甚至下令朱元章拿下江西後繼續沿江而上，掃清元軍殘餘以及不肯歸順的各路義軍。對於李善長等人的不解，他只是笑道：「你們可以不信任朱元章，但，那十五萬金陵子弟兵總可以相信吧？」這一句話，便將文官的各種說辭堵了回去。畢竟那十五萬子弟兵，有爹有娘，有田有房，除非真的腦子壞掉了才會跟朱元章選擇反叛。其實就連宋玄，都有些好奇，機會給了你老朱，你朱元章究竟有沒有那個膽子敢升起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