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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連中三元,驚聞我父夢中斬龍》172、紫氣東來,祥瑞萬千,八萬裡相迎
金翅大鵬有著崇高的理想,那便是有朝一日超越孔宣!

金翅大鵬屈服了,屈服於陳江流,屈服於億萬人族,願為奴為婢,永世不得反叛!

九天雲海上。

藥師佛見著金翅大鵬屈從於人族,臉色微變,降下梵光法身,「金蟬子,金翅大鵬乃吾佛門弟子,汝怎可讓其屈服猶於人族?速速放其回歸佛門!」

金翅大鵬法力雖高,但桀驁不馴,不尊佛門法令,就算叛逃、隕落也無傷大雅!

但關鍵的是孔宣!

佛門想要用金翅大鵬來讓孔宣臣服佛門,金翅大鵬的作用便被無限放大了。

陳江流見著藥師佛,臉上露出微微一笑,「藥師佛,汝未免太高看貧僧了,給人族為奴為婢,永世不得反叛這是金翅大鵬發的誓,難不成藥師佛認為貧僧可以代表整個人族?」

金翅大鵬鳥面色變得陰翳,冷視藥師佛,「你在教我做事?」

「吾金翅大鵬立下的誓言,自會履行,不用汝佛門指手畫腳!」金翅大鵬對佛門無甚好感,尤其想到佛門用自己逼迫孔宣,心中便生出一股憎惡。

藥師佛面色陰晴變化不定,還真拿金翅大鵬無甚辦法。

「汝等好自為之!」藥師佛說完,一揮衣袖飛上了雲層。

「小鳥過來,貧僧給你推薦一去處。」

……

陳江流師徒五眾出了獅駝城,再次朝著獅駝嶺行大禮,「人族的仇,還未報完,青毛獅子、黃牙老象只是聽命行事,真正的兇手還未伏法,相信貧僧,貧僧定當會吾人族討回一個公道!」

呼呼呼!

西風呼嘯,風聲已不是哭泣,億萬人族的意志再向陳江流道謝。

「師傅,過了獅駝城離靈山就不遠了。」

陳江流雙眸凝視向了靈山方向,一抹殺機顯露,「是啊,不遠了。」

陳江流師徒五眾,繼續趕路,向西行。

而此時。

金翅大鵬鳥按照陳江流的吩咐,縱橫遊歷三界,朝遊北海暮蒼梧,穿過了三山五嶽,掠過東海海面。

金翅大鵬速度極快,穿梭於天地間,甩掉了佛門眼線,最後才邁入了大唐國界。

安平州。

閣樓林立,車水馬龍,各地商人絡繹不絕。

數年發展,安平州已然崛起,繁榮程度超過長安數倍,僅有政治地位上不如。

金翅大鵬鳥落下雲海,化作人族道軀模樣,穿著華服,四處打量,「這安平繁榮…果真如傳聞那般……」

金翅大鵬雖為大妖,但卻是聽聞過安平州繁榮,自己追求孔雀公主所用的香水一類就來自安平州。

金翅大鵬剛想閑逛安平州,便見著正前方來了一隊軍馬。

領頭者穿著一身鎧甲,氣宇軒昂,英俊不凡,渾身散發著凌厲銳氣,「本將薛仁貴奉國公之令來擒拿你!」

金翅大鵬是獅駝國幫凶之一,魏叔玉自不會對其客氣。

金翅大鵬瞧著來人,不過十幾個凡間武士,臉上露出輕蔑一笑,「擒拿吾?就憑汝等?」

金翅大鵬說著一拳打出,並未下殺手,打算給其一個教訓。

薛仁貴單手伸出,死死握住金翅大鵬鳥的拳頭,「就憑本將!」

「嗯?」金翅大鵬臉色驟然一變,眼前這人族武將竟能接住吾一拳?

薛仁貴修鍊人族武道神象鎮獄勁,已練成十龍十象之力,武道境界達到了天璣境(大羅金仙),氣勢上自不弱金翅大鵬。

金翅大鵬體內大羅金仙法力開始湧動,欲擊敗薛仁貴。

薛仁貴面色平澹,緩緩出聲道:「結陣!」

「天地真武大陣!」薛仁貴身後十幾名天策將士皆是上前,步走天罡,天權境(太乙金仙)氣勢盡出,構建出真武大陣!

薛仁貴為主陣之將,一身法力暴漲,已不弱金翅大鵬。

真武大陣,龍魂、鳳魂、麒麟魂環繞,兩息便擒住了金翅大鵬。

還未待金翅大鵬反應過來,兩根錐刺便穿透了自身琵琶骨。

薛仁貴一人並非是這金翅大鵬的敵手,一同擒拿他的天策軍將士也是軍中精銳悍卒!

金翅大鵬臉色微微一變,「這大陣竟如此古怪…」

「金蟬子口中所說的叔…究竟是何人?」

薛仁貴冷視了金翅大鵬一眼,「隨本將面見國公,汝之罪責當由主上決斷!」

金翅大鵬沉默不語,心中卻是對其口中的主上好奇至極,金蟬子那是何人?佛門中誰都不服的,可偏偏對其口中叔諂媚無比……

安平州,內城。

國公府,書房。

魏叔玉正在做著規劃,陳江流過了獅駝城離靈山愈發近了,留給人族準備的時間不多了。

西遊量劫結束,天道回歸,天機清明,一切謀劃便要搬上枱面了,手腕扳手腕,硬碰硬啊,事關人族生死存亡,容不得出半點差錯。

「稟主上,金翅大鵬已帶到。」薛仁貴立於書房外,恭敬道。

書房門打開。

金翅大鵬猛地抬頭瞧著走出的人,雙眸眼神由希冀,變得有些失望,「他?就他?」

魏叔玉穿著一襲素凈白衣,面容平澹,周身無絲毫氣息波動,頂多算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族。

若說唯一的優點,那就是魏叔玉翩翩如玉,英俊的不能再英俊,縱觀人族發展史,恐怕無人可比!

魏叔玉並未搭理金翅大鵬,反倒是給薛仁貴遞上了一杯熱茶,「辛苦了。」

「謝謝主公。」薛仁貴是最早跟著魏叔玉的,也是被魏叔玉一手提拔起來,主臣和睦,倒是不需假話。

「仁貴,他之罪責,應當如何?」

薛仁貴稍作沉思,「其罪責百死難贖!」

金翅大鵬鳥這時也大概知道了,眼前男子便是人族話事人,能夠決定自己命運的人,又聽著薛仁貴說自己百死難贖,臉上不由露出慌亂,「別,別啊,怎麼能百死難贖呢?」

「我要贖罪,我還要超過孔宣,怎麼能就這般稀裡湖塗的死了?」

魏叔玉並未理會金翅大鵬,緩緩道:「仁貴,這金翅大鵬便交由你了,按照軍中罪責處置。」

「是,請主公放心。」

這金翅大鵬太過高傲,除卻孔宣,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魏叔玉需先挫一挫其銳氣與高傲。

薛仁貴領命將金翅大鵬帶到了軍營當中。

金翅大鵬看到天策軍營裡的一幕驚呆了。

金翅大鵬看到一群普通的軍士一拳破碎虛空,看到普通軍士上天入地、崩山碎石,看到普通軍士戰陣無雙,看到普通軍士力拔山兮氣蓋世……

「這……這……還是孱弱的人族嗎?」

「金翅大鵬,汝現在犯下了不可饒恕罪責,本將罰你刷如廁!」薛仁貴下令道。

「如廁?那是什麼?」金翅大鵬鳥眼裏露出了茫然。

「什麼?讓我刷那汙穢之地?士可殺,不可辱,汝等還是殺我吧!」金翅大鵬滿臉憤怒。

「確定不刷?」

「確定!」

「當真確定?」

「我……我……刷還不行嗎?」金翅大鵬又一次屈服了。

於是乎,天策軍營中便出現了這一幕。

金翅大鵬鼻子裏塞著布團,手裏拿著刷子,賣力的刷著廁所,邊刷嘴裏邊大罵,「可惡的孔宣,吾金翅大鵬為了超越你,受了多大罪?吃了多大苦?」

「忍,我忍,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刷!」

……

金翅大鵬鳥在安平州刷廁所,陳江流離了獅駝城,又已經走了數月余,早值冬天,但見那嶺梅將破玉,池水漸成冰。紅葉俱飄落,青松色更新。澹雲飛欲雪,枯草伏山平。

師徒五眾正行間,又見著一座城池。

城池蕭瑟。

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愈是靠近西方靈山,妖魔便愈發兇狠,人族國都便愈發蕭瑟荒涼。

陳江流見著一老農趁雨趕路,便緩緩走上前去,「貧僧陳江流,見過老者,敢問此地是何處?」

老者有些獃滯麻木,緩緩回道:「咱這本來叫比丘國,可後來改成小兒城了。」

「為何改名了?」

老者連忙搖頭臉上露出惶恐,不敢多言,緊忙離去。

陳江流看著蕭瑟的城池,心底裡生出不好的預感。

陳江流深吸了一口氣,「徒兒們,進城!」

陳江流師徒五眾進了小兒城。

諾大的小兒城,馳道寬闊,屋舍整齊,街道上卻見不著一人影,滿城孤寂蕭瑟。

「師傅,當真是奇怪了,這麼大一個城池,怎麼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豬八戒邊走邊都囔道。

「師傅,你看怎麼家家戶戶門口都放了一個籠子?」

陳江流方才便注意到了籠子,籠子上皆是用布綢蓋著看不清籠子內。

陳江流向一個籠子走去,愈發靠近,臉色愈發陰沉,陳江流大致已猜出了籠子裏裝的是什麼。

陳江流走近了籠子,伸手掀開了布綢,正看到了籠子裏四五歲的孩童。

男孩雙眸清澈明亮,手裏拿著幾顆白糖,臉上露出純真的笑容,「呀呀呀,給你。」

男孩伸著手給陳江流分糖吃。

陳江流見著這一幕,彷若雷擊,心裏生出莫名的悲愴,如此可愛的孩童,竟像畜生一般被關在籠子裏……

「師傅,這些籠子裏也都是孩子。」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小白龍掀開布綢,發現裏邊都是五六七八歲的男孩。

「救人!」陳江流沉聲道。

「是,師傅!」

孫悟空施展神通術法,將所有的布綢吹飛,打開了籠子,放出了裏邊的孩童。

眾孩童,有哭泣的,有睡著的,有笑的。

動靜驚動了緊閉門窗的人家,屋裏大人出來,臉上皆是露出惶恐,「乖乖,快進去,別亂跑。」

一眾孩童哇哇大哭,又自個走進了籠子裏。

陳江流沉著臉色,問道:「他們都是孩子,怎麼能像牲畜一般將他們關進籠子裏?」

各家夫婦皆是羞愧著低下頭,關上了門。

而這時,一個老頭瞧著陳江流師徒五眾,深嘆了一口氣,「諸位長老,請進屋來說吧。」

老人將陳江流師徒五眾領進了屋,倒上了茶,便忍不住哭泣道:「外面那個是老朽的孫子。」

「貧僧觀汝也甚是疼愛孫子,為何將其關進籠子裏?」

「這是國王的法令啊,誰家不交孩子,那就是謀逆,抓住要殺頭的。」

「我們這本來叫比丘國,最近有民謠傳唱,又被稱為小兒城。三年前,有一老人打扮做道人模樣,攜一小女子,年方一十六歲,其女形容嬌俊,貌若觀音,進貢與當今,陛下愛其色美,寵幸在宮,號為美後。」

「國王陛下日夜寵幸美後,不瞧皇后六宮,弄得身體羸弱,吃不下飯,命在須臾,全國禦醫診斷無法治療,這時國丈獻上了一藥方能延長壽命,說是從十洲三島采了葯,還差最後一道藥引。」

「什麼藥引?」

「需用著一千一百一十一個小兒的心肝,煎湯服藥,服後有千年不老之功。這些鵝籠裡的小兒,俱是選就的,養在裏面。人家父母,懼怕王法,俱不敢啼哭,遂傳播謠言,叫做小兒城。」老者說著,流下傷心痛苦的眼淚,外邊籠子裏的有自家孫兒。

「荒唐!」

「大大荒唐!」陳江流猛地一拍桌子,怒聲呵斥。

「貧僧還從未聽說過要用小兒心肝用作藥引子!」

孫悟空也氣的抓耳撓腮,「氣煞俺老孫,竟要用一千多名孩童的心肝?這不就是妖魔,妖魔!」

「師傅,那國丈,那美後必定是妖魔變得!」

陳江流氣的發笑,「上書,入宮,貧僧倒要見見那國丈、美後。」

陳江流師徒五眾出了老者的家,便去了驛站,通過驛站官員上書,大唐僧人,請見國王陛下。

而此時。

小兒城皇宮內。

國王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時日無多。

國丈則是在與美後偷情……

這時驛站官員來報,說是大唐僧人求見。

國丈聽了臉上露出大喜,「唐僧?是唐僧到了?吃他一塊肉,可比的上吃十萬孩童。」

國丈向躺在床上的國王吹了一口氣,暫時喚醒了國王,「陛下,陛下,東土大唐來了個和尚,他的心肝可比的上一千名孩童的心肝,甚至效果更強。」

國王聽了老態的臉上露出了興奮,顫顫巍巍道:「召,召他進宮。」

「是陛下!」

國丈使用手段將國王弄的精氣神俱損,已經把控住了比丘國朝政,因要見唐僧,便強行給國王吊了一口氣,恢復了一些狀態。

陳江流師徒五眾進了皇宮大殿。

比丘國王高坐在皇座上,氣息微弱,靜靜的瞅著陳江流。

國丈緩緩從屏風後走出。

朝中宦官、近侍皆是同聲高唱道:「見過國丈爺爺!」

就連國王陛下目光也瞅向了國丈,「國丈仙蹤,今喜早降。」

國丈入殿,越過國王,一屁股坐在了金椅上,亦不向國王行禮,雙眸側視,問道:「僧從何來?」

陳江流微起了雙眼,打量著國丈,心底冷笑一聲,「一頭麋鹿精,也敢禍亂王朝,端得膽大妄為!」

「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前往西天,來此倒換通關文牒。」

國丈笑道:「西方之路,黑漫漫有甚好處?」

「貧僧也覺得無甚好處。」

國王氣息微弱,插嘴問道:「朕聞上古有雲,僧是佛家弟子,向佛可能長生?」

「陛下乃一國之主,首要重任乃治理子民,若百姓安居樂業,幸福生活,自有人道紫氣加身,何愁不能多活數年?」

「至於向佛能否長生?不過鏡中花水中月……」

國丈聞言,付之一笑,用手指著唐僧,「呵!呵!呵!你這和尚滿口胡言!寂滅門中,須雲認性,你不知那性從何而滅!枯坐參禪,儘是些盲修瞎煉。俗語雲,坐,坐,坐,你的屁股破!火熬煎,反成禍。更不知我這修仙者,骨之堅秀;達道者,神之最靈。攜簞瓢而入山訪友,采百葯而臨世濟人……」

陳江流聽著麋鹿精所講,雙眼微眯,方才還未看出這麋鹿精修行的竟是玄門正統法力。

如今,洪荒三界可謂之玄門正統的,僅有三教,人闡截。

鎮元子地仙一脈、血海冥河一脈、北冥妖師宮一脈等皆為紫霄宮中三千客,奉鴻鈞為道祖,自屬於玄門!也可以稱為玄門弟子,但卻不是正統!

唯有人闡截,方為玄門正統!

而眼前的麋鹿精所講述的道法,並非是上清仙訣,也非是太清仙訣,而是玉清仙訣。

「呵玉清門人!貧僧還從未殺過玉清門人!」

國丈說完,目光隱隱間看向了國王。

國王會意點頭,「聖僧,朕得一疾,纏綿日久不愈。幸國丈賜得一方,藥餌俱已完備,隻少一味引子,特請長老求些藥引。若得病癒,與長老修建祠堂,四時奉祭,永為傳國之香火。」

「不知國王要何藥引?」

國丈指著唐僧大聲道:「要你的黑心!」

陳江流大笑一聲,「這又何難,貧僧這便給你剖出來瞧瞧。」

宦官給陳江流遞了一柄牛耳短刀。

陳江流解開僧衣,露出胸膛,將左手抹腹,右手持刀,呼喇的響一聲,把腹皮剖開,那裏頭就骨都都的滾出一堆心來,紅的、黃的、紫的……頓時嚇的朝堂上眾官員驚駭,身心俱麻,「好狠。」

陳江流徹出一串心來,一一道:「這是貧僧憐憫世人的可憐心,這是貧僧救民的堅定心,這是貧僧斬妖除魔的狠心,這是貧僧心底的善心,心都有,可就是沒你要的黑心!」

陳江流冷笑一聲,「貧僧腹中沒有黑心,倒是看國丈有黑心一顆,便也剖開一看!」

陳江流將心放回,傷口癒合,手持著牛耳短刀,向國丈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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