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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仙二代呀》038 生來豈有無用人?
廣林郡。

災雪連綿肆虐之景,似已有所紓解。看樣子嚴經誥從寧京城來此之後,還是做了些事情。

或者說,廣林郡有莊龍淵這位種玄高手在。比起縣城而言,郡城的整體治安水平高了許多,沒有太受災情影響。

但從雍縣前往廣林郡的路上,費忘年不時給何言笑提醒,卻令何言笑不敢掉以輕心。

而他跟樓玉瓊同行,剛一到廣林郡城外,就被何延忠給堵住。莊龍塭作為當地靖安司的一員,莊家的二爺,毫無疑問也算作迎賓的一員。

「樓姑娘遠道而來,嚴某未能第一時間接駕,屬實失禮。」

「嚴前輩事務繁雜,無須掛懷。」

第一時間,自然是樓玉瓊與嚴經誥相互寒暄。何言笑的一雙眼睛,掃了掃全場,跟何延忠提了下樓玉瓊就是這次的外援,不需要等到十幾天后了。

不知道為什麼,何延忠一聽到何言笑這麼講,臉色似乎變得有些不自然,隱約可見喜色。彷彿何言笑突然殺到廣林郡來,乃是他期望已久似的。

至於何老二……何言笑出發的時候,並沒有提前通知他。何延義依然留在雍縣王知韻那裏,每天跟知縣老爺花天酒地。

然而,何延忠彷彿根本不在乎他那個二弟人沒回來,反倒是更想跟何言笑套近乎。只是死了人的凶宅,最近自然不適合住人。何延忠索性就想請何言笑等人,往有嚴經誥在的麓山書院暫住。

不過,這陣子已經習慣了住靖安司,而且郡城的靖安司諒必防禦陣法的威力,比起雍縣的要強上不少。何言笑腦袋有包,才選擇住到明顯有問題的麓山書院去。

於是,何言笑跟樓玉瓊暗中傳音商量一陣,便由她主動對嚴經誥發起提議,這幾天就在郡城的靖安司暫歇。

可到了郡城這種地方,終究免不了應酬。樓玉瓊出不了寶石舟還好說,何言笑最起碼得陪大傢夥搓一頓。

在當地太守姚千裡的邀請下,盛情難卻的何言笑,穿越後第一次跟人家組了趟飯局。

可惜,莊家龍淵大爺仍在養傷,何言笑無緣得見。其他廣林郡的富商貴人,何言笑卻沒什麼興趣去認識。倒是何清嶽最後跟何延忠一齊出席。

不過何言笑低不下頭認爹,只是孤僻地找了個角落,當個背景板陌生人。

而面容有些蒼白的何清嶽,本身就很重嫡庶之別。看起來,他雖不滿何言笑的行為,但這幾年都沒問候過,當下乾脆選擇眼不見心不煩。

當晚在燈火通明、歌舞不絕的太守府裡,大家壓住重重心事,相互敷衍應酬著。

好像畢生難得見到一次,諸多高手齊聚一堂,太守姚千裡近日愁雲密佈的面色,頓時輕鬆了不少下來。

「感謝嚴館主,莊二爺、還有何公子,此番助下官斬妖除魔。這些神神道道的鬼名堂,屬實令下官束手無策。」

先杯為敬連清三杯,姚千裡貌若發自肺腑地說道:「這一個月來,先有長生聖壇作祟,後有何家慘案,再有村鎮消失的慘事。不能為王上排憂解難,還黎民太平,下官深感有愧,深感有愧啊。」

「太守言重。」

瞧著姚千裡動了酒杯,其他人也就有樣學樣。

何言笑一向滴酒不沾,隻學著碰了碰酒杯……致癌物有啥好喝的?

嚴經誥本不勝酒力,一聽到正事,立即神色肅然,說道:「莊家主受傷在前,後又有諸多慘案。廣林危機重重,實不容輕慢待之。」

「謝館主仗義執言。接下來,下官就有勞諸位了。若有需要,下官定當鼎力協……協助。」

姚千裡話未說完,竟在眾目睽睽下下巴「啪」從臉上掉了下來,腦袋也栽進了面前的酒菜裡,流了一地紅的白的。

眾人見狀頓知有異,當機立斷各運功力。相比起毫無防備的姚千裡,像嚴經誥、莊龍塭這樣的人物,無疑都有相當修為。

然而眾人雖想壓下體內毒素,卻對對姚千裡的死法心有餘悸。不僅如此,這件燈火通明的房舍牆壁,竟似開始蠕動流淌,彷彿眾人正置身於某個生物的腹中。

「不是毒,是酸?!」

何言笑點酒不沾,意識清醒的很,靠著上輩子的知識,猛然意識到眼下處境。

而從外部觀察,佔地頗廣的太守府,此刻已經卸去了偽裝,變成一頭皮膚黛黑的詭異妖蟾,四肢匍匐在原地,緊閉著它的嘴巴。兩隻眸子乃是純金之色,在黑夜中顯得格外惹眼。

與此同時,看到天花板上滴落的液體,將那些載歌載舞的歌姬,腐成一地脫水漆黑骨片。嚴經誥勃然一哼,雖受亂了陣腳,卻未受製於碧落吞天蟾。

「原來,是有人故意請我們來此一網打盡?!」

袖中一卷行書走貼,乍然躍空攤開,變成一條遊龍長卷。貼上字字,光彩照人,氣勢奔放,若有雲霞之瑰麗,可見嚴經誥學問造詣。

這一紙長卷,熠熠生輝,竟令胃酸從書帖上流下,不至傷到剩下來的人。

嚴經誥當機立斷,對莊龍塭與何清嶽道:「二位站在我左右,助我護持眾人,另謀脫身之策。」

「是。何家小子,你也隨我一起!」

「哦,好。」

莫名被吞到碧落吞天蟾的肚子裏,何言笑眼下對誰肯定都難以信任。

不過,抱團則力強的道理,何言笑還是懂得的。特別費忘年之前稱讚過嚴經誥的為人,此刻他更是身先士卒,沒必要強行翻轉跳反。

否則的話,作為場中唯一的種玄境,他大可第一時間動手殺人!

然而,何言笑正要走過去,冷不防何延忠躥到了他左近。無奈何言笑修為大進,何延忠卻連半根毛都沒摸到。

殊不料,何延忠一看何言笑武功大進,竟不驚反喜道:「老三,爹有問題,不要讓他接近嚴館主。」

「問題……」

來此的途中,何言笑就懷疑過何家。但此刻峰迴路轉,這何延忠竟似與何清嶽並非一路,倒是令何言笑稍感詫異。

不過,就在何延忠開口的一瞬間,面色蒼白的何清嶽即已從側後方,雙掌凝風要捅嚴經誥的一對腰子。得虧莊龍塭護衛及時,方才擋住了何清嶽這一記暗襲。

誰曾想,莊龍塭雖然清楚不敵何清嶽,此刻與他扎紮實實四掌相對,竟感雲泥之別,兩手麻痹一路順到手肘,直往其心脈逼去。

「吞天蟾腹中,爾等真氣大為衰減。莊二,你也想與我為敵?!」

心知不妙的莊龍塭,毫不猶豫撤掌而退。而嚴經誥已有防備,卻不會再給何清嶽任何機會。何清嶽極為可惜,退了一步站到姚千裡的屍體前,望著何延忠道。

「逆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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