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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仙二代呀》029 有鄰方得善解惑
水遇疊橋的「疊橋指」,原理其實極為簡單易懂,乃是將真氣聚於兩指指頭上,專註一念爆發,以點破面。

只不過不同的武學招式,在實現這一理論時各有不同。

《寒溪摩雲手》包含幾種殊異手法,此刻何言笑,卻是以幽林山澗沁寒之意,融入自身真氣,宛若有著水寒侵體,先浸透泡爛接觸點。

就像是千層紙,隨即凝成一股的真氣,再輔助施展者見縫插針破敵來招。

來人顯然沒料到,何言笑居然有這等火候,此刻卻有些騎虎難下。但他對《寒溪摩雲手》似不陌生,驀地一抖軀幹,腳下猛力一跺,竟生出一股駿馬奔騰的氣勢。

隨後,中年男子變掌為啄,稍一收掌如刀螂刁向何言笑右手手腕。就在何言笑撤守須臾,另外半邊肩胛向內一撞貼靠近前,盡顯武者千錘百鍊的老道經驗。

不過,有「糯米滋」當底牌,何言笑卻沒打算扮豬吃老虎。再則殺死梅鶴影就算有外援的功勞,知情人估計都不會過於低看何言笑的修為。

這個時候示敵以弱,純粹是拿別人當傻子忽悠!

當然,來人此刻雖有些詫異何言笑真氣精湛,卻不會想到何言笑有一把切金斷玉的利刃,以及風虎蟬影靈機的獨特效用。

饒是如此,何言笑這一指下去,仍令中年男子錯愕不已。尤其在他搶近何言笑近身剎那,何言笑竟足踏鶴步,另外一臂似柳手舒展,架住來人肩胛。

霎時間,真氣各自一震,雙方互讓一步。何言笑勁力一吐,居然將來者逼退三步。

十六七歲,就已有這等實力?!

不想何言笑修為竟似不弱於留手的自己,中年男子心下雖震動不已,終究不好拉下顏面以大欺小,一手負於身後一手一拈鬍鬚,驚疑不定地看了看何言笑,隨之故作瀟灑地自報家門。

「後生可畏,莊二。」

「你……原來是莊家二爺,晚輩失禮。」

剛從何家兄弟口中,得知廣林郡誰說了算。何言笑腦筋一轉,立即想到了來人身份。

莊龍塭一瞧何言笑神色,頓時恍然:「呵,兩個何家後生對我倒是警惕的很,諒必方才對你說了不少我與大哥的壞話。」

「那是。他們危言聳聽,非說莊二爺與龍淵莊主,乃廣林一霸,卻不敢隨意冒犯貴莊。」

莊龍塭聞言沉吟少頃,問道:「你這是要出門?」

「嗯。」

「卻是我來的不是時候了。」

眉頭鎖了起來,莊龍塭不知盤算著什麼,問道:「如果無事,我是否可以同行?」

「這,可以。」

從何延忠口中得知,莊龍塭乃是廣林郡靖安司的人,某種意義,跟何言笑算是同一陣線。

否則的話,莊龍塭剛剛那試探一掌,就算不存惡意,都不可能令靖安司門口的獬豸石像,沒有任何反應。

不過,何言笑現在除了信任染紅纓,大體也就相信一頭可愛的小鹿,其他人都不值得信任。

只是莊龍塭人都來了,何言笑倒是懶得再回頭,遂自呈行程說道:「我現在出去,是縣城南邊有一戶人家,說是撞了邪祟,因此特意去看看。」

「到了合氣之境,內氣外氣交感,雖可傷到邪祟,終不如種玄之上的高手穩妥。」

莊龍塭貌似好心地提醒道:「這樣你我更該同行。」

「好。」

知道莊龍塭不可能純粹是為了拉攏感情而來,何言笑一人在前走著,口中問道:「據何延忠說,當初我去長生聖壇臥底,是二爺的意思?」

「是,也不是。」

雖然有可能陷自身於不利,莊龍塭卻鎮定道:「我知道你對我有所懷疑。但你應該清楚,一個月前,才是長生聖壇變質的關鍵。」

「唔……」

莊龍塭這一點確實提醒了何言笑。

如果莊龍塭有意搞何家,就不必兩三年前讓何言笑就去這個縣城外的邪教廝混。

何言笑靈機一動道:「最初的長生聖壇,跟『至德天地,無方清凈』無關?或者說,他們沒有計劃發動邪祀?」

「你也知道這句念詞?!」

一瞥莊龍塭眸中精光,何言笑靜靜點頭說:「不久前何延忠告訴我的。據說是文心館的嚴館主,就何家的慘案給出的一點線索。」

「果然,嚴酸儒他學識廣博,不可能不知道這回事。不過,長生聖壇的許蔚然成名已久,他會加入長生聖壇應非偶然。」

莊龍塭雖露出一絲不痛快的神色,卻似早料定嚴經誥對此事有所耳聞,於是不再隱瞞自身來意,說:「胥國時局近幾年來,一向不怎樣安定。而在四年前,就時不時有些小教派,暗行鬼祟之事。長生聖壇,就是其中之一。」

「許多,是多少?」

「十七縣皆有,只是那時尚未壯大,不敢明目張膽妄為。」

莊龍塭看著路邊汙穢的堆雪,道:「但今年年景大變,六月飛霜,帶起飢荒造亂。這才給了他們肆意破壞的機會。」

「那,二爺三年前為什麼要讓我去長生聖壇?」

「此事說來話長。」

原來,這些散亂各地的小教派,就像什麼白蓮、紅花會什麼一樣,一開始都是搞些聚眾騙錢的勾當。而像胥國這種地方,或者說這種仙武世界,拳頭說話一向實用,絕對的法治本來就不切實際,管不太住。

官私結合,但凡不要太過分,那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不過一次偶然的情況下,莊龍塭作為廣林郡靖安司的一員,在處理某樁委託時,曾看到了犯人口念「至德天地、無方清凈」的禱告之詞,更在他面前當場自盡,場面極為恐怖,死者精氣宛若被榨幹了一般。

莊家家主與莊二爺家學淵源,頓時意識到這背後隱藏著一些秘密。心知事關重大,莊龍塭就主動將情況呈報了上去。

不過胥國國王卻似對邪教之事司空見慣,並未將之放在心上,僅僅嚴令各地限制地方邪教聚眾。而且胥王認為反正靖安司名存實亡,還不如給他們找點事做。

這才有了各地邪教,明知道有靖安司的臥底,在一個多月前卻都選擇隱忍,視而不見的主因。

何言笑頓時無語了:「敢情從一開始,大家就沒指望靖安司的人能做出什麼業績?」

「嗯。誰敢動靖安司的人,朝廷就會先把那個團夥拔除,更像是個警示之用。」

莊龍塭承認道:「本來就是想讓下面斂財橫行的行為不要太過分。」

「這……」

某些方面上,靖安司的神異確實超然世外。可在另外一些方面上,尤其胥國這種偏僻之地,卻顯得有力無處使。

原本人就少,所有人都是明牌臥底,用來敲打邪教別搞事的工具人,能起個什麼作用?

難怪莊龍塭光隨意指派任務,卻兩三年從來沒聯繫過何言笑,因為一開始就不危險。

不過,莊龍塭此刻卻極為嚴肅,說道:「兩個月來的劇變,絕不是一個偶然。長生聖壇的失敗,是幕後操縱者唯二失敗的計劃之一。」

「唯二?」

「月余時間,遍地開花。我大哥與人交過一次手,受了不輕的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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