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看見玖玖這麼異常，倒了一杯溫水過來，有點擔心他是不是吃壞了肚子。

她只聽說最近新開的寵物醫院可以治療小貓小狗，不知道玖玖這隻小雞可不可以。

「玖玖這是怎麼了？」

沈亦璟盯著躺在自己掌心，圓滾滾生無可戀的崽崽，用帶著幾分不確定的語氣回答道：

「玖玖他當時為了幫我，啄了那個女人的眼睛，現在他好像……不想要自己的嘴巴了。」

顧母其實一直都不太懂，她兒子怎麼從玖玖這毛茸茸的臉上看出情緒來的，思來想去只能說可能是他們一起長大的默契。

但因為啄了人家一口，就連嘴巴都不想要了，這一時間讓顧母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要不給他洗洗？」

「媽，我洗過好多遍了，但玖玖還是說自己臭。」

「玖玖這麼愛乾淨嗎？」

顧母也覺得有些為難，在沈亦璟想低頭親一下玖玖的喙時，卻被玖玖自己用翅膀擋住。

「爸爸，你不能這樣！」

玖玖覺得爸爸要是親了自己髒兮兮的喙，那他以後再也不想讓自己爸爸親自己了，不管是現在的屁股還是以後的尾羽。

本來想躺在自己爸爸身上，來緩解一下自己內心悲傷的玖玖，現在拖著自己圓滾滾身體跑得飛快。

他爸爸可以是一個不愛乾淨的爸爸，但他絕對要當一隻愛乾淨的啾啾。

顧母看這幅模樣，就知道她兒子沒什麼心思再吃，把草莓蛋糕收了起來。

她之前只知道玖玖不正常的小習慣有很多，還是頭一次發現玖玖潔癖居然這麼嚴重。

玖玖飛回了自己的房間裡，決定要好好冷靜一下，那件事情對玖玖造成的心理陰影不小，最起碼要睡上好幾覺，才能把那件事情忘在腦後。

等玖玖一覺睡醒，發現他爸爸不在身邊，飛到了洗手間的鏡子前，開始按照習慣先檢查一下自己漂亮的毛。

當看見下巴下面的一根毛稍微有點臟時，正歪著腦袋欣賞自己的玖玖身體僵住。

不死心湊近鏡子又仔細看了看，發現確實是有一根羽毛有點臟，翅膀沾了點水想洗一下，弄了好幾遍後都洗不掉。

玖玖飛到沙發上一屁股坐下，冷靜了一會兒後，仔細想想又飛了回去，對著鏡子用喙找出髒了的那根毛，閉上眼睛就給拔了下來。

他自己也能大概猜出來，就是之前自己去啄人眼珠子時濺到的血。

對於玖玖來說，那種壞人的血，就是最髒的東西，落在自己的毛上也洗不幹凈。

要是帝君爹爹在的話，倒是有可能幫幫玖玖，把他放在特殊的火焰裏面燒一會兒，出來時就成了乾乾淨淨的一隻崽。

鳳凰本來就可以涅槃重生，等玖玖成年後不管是什麼火焰都可以。

只是現在還太小，毛茸茸的毛除了那些特殊的火焰外，能直接把他給烤了。

幸好這是一根比較小的絨毛，玖玖拔下來後自己盯著看了看，覺得爸爸應該是發現不了。

本來是打算把這根羽毛隨便找個地方埋了，但仔細想想，玖玖又覺得有些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