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年年眯著眼睛微微一笑，咬牙切齒地說：「我沒有錢，你不是有嗎？」

「我和你什麼關係？」

李年年握緊了拳頭，好，很好。李年年，你是人家的什麼人啊？人家為什麼要請你吃飯？李年年，你就餓死吧。

深吸一口氣，李年年一字一句地說：「我當然是你天真可愛聰明的——同學。」

「只是同學？要不要考慮換一個身份？」

江硯的話說得意味深長，李年年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短路，心臟停止了跳動，整個人愣在椅子上，是期待，也是害怕。

「你……」李年年話還沒有說出口，計程車就停了下來，李年年順勢看向窗外，不是學校。

司機把二維碼遞過來，李年年趕緊推開車門，下了車。她身上沒有錢，萬一司機跟她要錢就糟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緊緊地跟在江硯後面，抱大腿。

李年年倉皇地跑下車，站在路邊等江硯。

江硯付完錢向李年年走來，遠處一個小孩踩著自行車歪歪扭扭地騎過來，李年年趕緊往後退了一步，給那個小孩讓開一條路。

「啊啊——啊——」李年年匆忙後退，沒有想到後面正好是馬路沿，李年年被磚頭撞到腳後跟，左搖搖右晃晃，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江硯想去扶李年年，但為了自己不會和李年年一樣被撞到，最後只能站在原地，看著李年年坐地上捂著腳，疼得齜牙咧嘴。

江硯無奈地搖了搖頭，小跑到李年年面前。

騎自行車的小男孩好像也意識到自己闖了禍，從自行車上下來，站在一邊獃獃地看著李年年。

江硯蹲下來檢查李年年的傷勢，李年年看了看愣在一邊的小男孩，想了想對江硯說：「讓他走吧，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小心。別把人家小孩子嚇著了。」

小男孩是真的被嚇到了，眼眶紅紅的，也就是十來歲的年紀，李年年彷彿也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犯了錯，可憐巴巴地縮在一邊，等著李承來把自己領回去。

江硯思索了片刻，對李年年說：「等我一下。」

李年年看著江硯走到小男孩面前，說了幾句悄悄話，摸了摸小男孩的頭。

小男孩試探著對李年年揮了揮手，李年年對著小男溫柔地笑了笑，小男孩露出了靦腆的笑容，又揮了揮手，推著自行車走了。

江硯走到李年年面前，李年年抬頭看著江硯，問道：「你和他說了什麼？」

江硯神秘地搖了搖頭，蹲下來，又看了看李年年的腳踝，「能起來嗎？」

李年年一隻手撐在江硯的手掌上，另一隻手被江硯扶著，一點一點地起來。

「嘶——」李年年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娘蹌，整個人趴在了江硯身上。

江硯一把抱起李年年，一邊走一邊說：「先去醫院。」

於是兩分鐘之後，剛從計程車上下來的李年年，又餓著肚子坐在了另外一輛計程車上。

到了醫院門口，江硯先下車，又走到另外一邊，打開門，彎腰就要抱李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