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輕笑一聲，把水杯遞到李年年嘴邊，「救了你一命，也不用行這麼大的禮。」

李年年瞪了一眼江硯，強撐著要坐起來。

江硯放下水杯，抱住李年年的肩，把李年年扶起來。

李年年想下床去找爸爸，被江硯一把按回床上，「叔叔手術很成功，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了。」

李年年很固執地盯著江硯，一定要去親自看一眼，才肯放心。

江硯打開手機放到李年年面前，「現在凌晨四點，你現在去肯定會打擾到叔叔休息。」

李年年遲疑了。

「你先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我陪你一起去看叔叔。」

江硯又把水杯遞到李年年嘴邊，「先喝點水，你已經多長時間沒吃東西了？」

早上吃得那一點東西，早就消耗完了，李年年喝了口水，緩過勁來，覺得餓得不行。

把水杯放在床頭，李年年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江硯，「有吃得嗎？」

江硯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青菜瘦肉粥，放在李年年面前的小桌板上，「就知道你會餓。」所以早就準備好了。

保溫瓶裡的粥還冒著熱氣，李年年喝了一小碗青菜瘦肉粥，感覺自己立刻滿血復活了。

李年年吃飽喝足，困意也褪去了不少。

江硯起身拉開窗簾，剛好可以看到天上的兩三顆星星，不時的還有微風吹進來，捲起窗簾。

這是一間三人病房，但是另外兩張床還空著，沒有人住進來。

兩個人，一個在床頭，一個在床尾，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星星，誰也沒有打破這份寧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硯起身拉起窗簾，「時間不早了，再睡一會兒，早上一起去看叔叔。」

李年年輕輕地「嗯」了一聲，側躺下來，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剛剛睡得太香，還是吃得太飽，李年年數了一千隻餃子，還是沒有睡著。

「江硯？」李年年試探性地叫了叫。

「在。」

江硯也沒睡著，李年年一下子覺得心安了不少。

「你為什麼會在a市？」李年年終於問出來這個困擾自己一晚上的問題。

在倒下的前一秒，她真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江硯到了姑姑家門口之後，敲了半天也沒有人來開門。直到姑姑和姑父工作的特殊性，江硯也沒有怪姑姑，一個人來了醫院，本來是想先找到姑姑，卻沒想到先碰到了李年年。

一想到李年年倒下去的那一幕，像是有一把匕首刺進了胸膛，江硯不敢去想，如果今天他沒有出現在醫院，李年年會怎麼樣。

江硯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講了一遍，旁邊的人漸漸安靜了下來。

「李年年？」

江硯起身走到窗前，借著模糊的月光，看清女孩恬靜的面容，呼吸均勻，應該是已經睡著了。

這一覺，李年年睡得很安穩。

第二天早上，兩人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地，李年年睜開眼的時候，江硯已經起身去開門了。

江硯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姑姑。

江硯昨晚安頓好李年年之後，就去找了姑姑，所以姑姑是知道江硯在醫院陪李年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