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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有些異常》第三十章 前往咒術師協會(一)
冰冷的凜冬掀起陣陣寒風,呼出的氣息變成白霧,普通的感染者幾乎不會靠近此處,似乎在懼怕著什麼。

咒術師協會的建築精緻依舊,房間內閃爍著隱隱的燈光,勾勒出一道異形的剪影,那身形,看起來恐怕並不是個人類。

充斥著詭異氣息的青石路的街道,依舊能聞到那些血腥的氣息,隱約可以看出巡邏感染者之間,有一定的聯繫,並且有組織地行動。

還是第一次聽見感染者說能夠幫他們,江辰川微微有些驚訝,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但至少,他們接下來的行動不會毫無頭緒。

屋外的動靜傳來,感染者隻好將他們往更深的地方帶去,他是這樣介紹自己。

「我叫達席爾瓦,曾經是咒術師協會的成員之一,沒錯,就是你們正在尋找的那個,可後來,神秘的詛咒大規模爆發,大家就被困在了城裏。」

達席爾瓦向他們解釋道。

「咒術師協會!」

所以,一切都是誤打誤撞地發生,也不過是一場命運的巧合。

「是的,所以當我知道你們的目的時,還有些驚訝,不過,我是相信你們的。」

達席爾瓦指了指屋內,點亮了燈光,請他們兩位走了進去,房間裡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書籍,還有一些只有煉金時才會用到的儀器。

看見江辰川正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便開口像他們解釋道:

「這是我平時辦公的書房,自從羅納爾克封城後,我就很少離開屋內,再加上我對詛咒有一定的了解,便對自己身上的術式進行了一定的修改。」

達席爾瓦一邊解釋著,一邊掀開衣服向江辰川展示自己身上詛咒的紋路。

那些咒術的樣式與其他感染者身上的圖案不太一樣,難怪他還能保留自己一些身而為人的特徵。

本以為他是感染初期,沒想到也是一個末期患者。

「所以,現在城內能向你一樣修改詛咒術式的人並不在少數?」

江辰川立刻就反應過來。

所以,本該是一樣的詛咒,出現了不同情況的感染者,也出現了不同能力,不同程度的存在。

「是的,先生。」

達席爾瓦的回答印證了江辰川的想法。

「正因為這次瘟疫的本質是詛咒,是咒術的傳播,所以,才會出現……」

達席爾瓦的眼神投向窗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便是所謂王的方向,那裏居住的都是尊貴的貴族們,以及強壯的士兵感染者。

「所以,那些變異的感染者,並不是一場意外……而是……」

巴拉斯明白了達席爾瓦的意思,咒術師協會根本沒有辦法解決這次傳染的詛咒,跟魔女的改變不同的是,他們選擇了用詛咒讓自己變得更強。

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後,便可以繼續維護自己的原先的地位。

「如果是連咒術師們都無法解決的詛咒……」

那想要憑伊森的本事,從煉金的角度出發的解決思路,看起來就變得渺茫。

「也並不是完全無解,而是,就算有辦法解決……以現在城內全員感染的情況,解決也變成了無解。」

達席爾瓦嘆了一口氣,語氣中更多的還是無奈。

「什麼意思?」

江辰川捕捉到一些不太對勁的信息。

「算了,我還是跟你們說了吧,其實,在感染上詛咒的初期,術式還未完全建立,是有辦法解決的,不管是更改術式也好,或者是逆轉法陣也好,或多或少都能發揮一些作用……」

達席爾瓦緩緩說著。

「但那時候,城內一下子集中爆發,又出現了多處惡意傷人事件,那些以為自己沒救了的城民,藉著詛咒的惡意,開始肆意傷害他人,所以很快,詛咒的蔓延就以一種無法控制的速度爆發開來。」

「然後呢?」

現在,他們之前了解的都只是一些隻言片語,真正城內爆發的真相,現在才剛剛觸及一些表面。

聽到停頓處,巴拉斯還忍不住催促道。

「那個時候,人人自危,已經沒有人在意所謂的秩序與規則,要知道,對於變異初期感染者的力量是要比普通人類強上許多的,而且還具有人類的意識,自然也有些人想要動一些歪心思……」

悲劇往往發生於慾望之間。

透過達席爾瓦的話語,他們彷彿能看見,那時候的羅納爾克城內已經失去了秩序,搖搖欲墜的王位,讓貴族們的地位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所以,就有一群自不量力的組織者,鼓動那些混亂的感染者,想要趁機動搖王的權威,本來那時候啊,魔女教派決定離開羅納爾克城,城內的頂尖咒術師們接受了王的邀請,前去研究如何解決這次爆發詛咒……」

達席爾瓦彷彿經歷過這一切,語氣中滲滿了悲傷與惋惜。

「可惜的是,沒等他們研究出解法,便被那些感染者們打了個措手不及……那一場戰鬥下來,幸運的啊,就直接死了,不幸的啊,受了傷,成了新的感染者。」

幾乎就是悲劇的一夜,恐怕,能將羅納爾克城封鎖,也是王能做到最後的決定了。

「人這種生物啊,就是這麼地神奇,本來一心一意地想要解決詛咒,可一旦被感染了詛咒,那個心態就發生了變化,雖然我們要承認,詛咒是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人們的心智,但歸根結底,做出決定的,還是人的本性。」

「本性啊……」

江辰川像是想起了什麼,莫名地感嘆了一句。

只要是活在生死的邊緣,就好像對本性這一詞有著特別深刻的了解。

人這種生物,本就複雜多變,但自私為己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畏懼強權又渴望擁有,憎恨欺壓卻又能成為欺壓者。

誰又能躲得過本性?

恐怕,少之又少。

「後來,咒術師協會內部由於感染者的逐漸增多而發生了崩壞,將重點放在相互的爭鬥上,詛咒也變成了他們加上自己力量的工具。」

達席爾瓦平緩地講述著。

「所以,久而久之,就沒人關注如何解決詛咒,而是如何利用詛咒,坐穩自己的位置,甚至獲得更多的力量。」

「就成了我們現在看到的,王與貴族把自己關在那個地方,而剩下的感染者佔據了大部分的城市,並且,還驅趕屠殺那些正常的普通人?」

聽完達席爾瓦所說的,江辰川才對現在的局面有了一定的了解。

「現在羅納爾克城內的情況,大概就是這樣,貴族們有自己生活的地方,與普通的感染者們互不打擾,但這裏大部分地區都由那些士兵控制,他們的身軀比普通感染者更加強壯,也能活得更久一些,如果我們遇到了,都會盡量避免碰面。」

「難怪你要躲起來。」

巴拉斯點點頭,那些士兵感染者的破壞力與普通感染者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畢竟他們的詛咒都經過修改,我們活著已經很不容易,能少惹麻煩就盡量少惹。」

達席爾瓦雖然這麼說著,但對於這種每天擔驚受怕的日子,他也已經過夠了。

江辰川的出現,是一次意外,但說不定,也會是一次改變的契機。

「能找得到源頭嗎?」

沉默許久的江辰川忽然開口。

「什麼……源頭?不不不,我們沒人知道,第一個感染者是誰。」

聽得達席爾瓦一臉疑惑,他只能根據自己的理解來回答。

「不對,不是第一個感染者,而是詛咒最初爆發的地方。」

「區域?」

達席爾瓦托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他那變異的手指不正常地敲打著桌面,想了好久,他才回答道: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好像是……祭典那一塊……」

「你是說……聖女祭典?」

江辰川想起來,自己曾經去過那個地方。

「對對對,好像就是那兒……對了,你要知道這個幹什麼?」

達席爾瓦這才反應過來,江辰川對羅納爾克城的情況似乎過於了解,一個從未到過城內的異鄉人,會知道「聖女祭典」嗎?

「達席爾瓦先生,我們是來解決詛咒的,如果可以……有一件事,我想請你幫幫忙。」

「什麼忙?」

達席爾瓦已經厭惡這樣的日子好久了,如果可以解決這座壓抑又無可救藥的城市,他自然願意幫忙,更何況,由於他對自己的改變,受到詛咒的影響的心智也小一些。

「我有一件物品,需要您幫忙保管。」

江辰川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遺物回收箱提起,放在達席爾瓦面前的桌上。

也不用去什麼朵蘿緹亞的家,他們的第一站,是聖女祭典。

各種各樣的奇怪的心情壓抑在巴拉斯的心頭,跟著江辰川一起穿梭在街巷之中,自從有了明確的目標,連動作都變得快了許多。

一邊要躲避感染者的追擊,一邊還要尋找什麼可怕的遺物。

誰都不知道他的心境是有多麼地複雜,從一開始的好奇探究,到現在的恐懼顫抖,低頭看著自己被束縛的手腕,心中只能暗暗說著「真是倒霉透了」。

特別是江辰川給他的感覺,聰偷襲失敗的那一刻開始,就有種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感。

看著周圍已經破舊的房屋,時不時能看到幾具腐爛黑色的屍體,牆壁上爬滿了黴菌,空氣因寒冷而變得凌厲。

「噓……」

江辰川忽然停下。

從隔壁的街道上,傳來了粘膩的爬行聲,每踏出一步,都會發出「啪嗒」的聲響。

新的感染者?

看清怪物樣貌的他不禁感到一陣厭煩,隱約帶著人形的輪廓,卻已經失去了正常人生活的資格。

頭顱向四周望著,開合的地方不斷發出像打呼嚕一樣的聲音,它的手上抓著一把破舊的短劍,像獵人一樣在尋找著躲藏的獵物。

「咕嚕……」

江辰川看著它在向自己的方向靠近,抬起手晃了晃,示意巴拉斯往後面退。

明顯的,江辰川不想跟它發生爭鬥,巴拉斯一步一步往後退去,卻感覺到腳下踩到了什麼,發出清脆的「哢嚓」一聲。

那聲音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中,十分地清晰,甚至,讓那感染者一下子轉過頭來。

還好有拐角遮擋,沒有被它直接看見,但聽它那個逐漸逼近的腳步聲,巴拉斯內心暗叫不好。

「蹲下。」

江辰川忽然沒由頭地小聲說道。

「什麼?」

巴拉斯一臉疑惑。

不過,畢竟是江辰川說的話,雖然不明白,但還是依然照做。

就在他們躲避的時候,感染者也依舊在靠近,就快經過拐角處,他們甚至都看到它露出來的腳趾。

「吼……」

伴隨著一陣嘶吼聲,一道巨大的黑影從屋頂一躍而下,龐大的身軀直接將它撲倒在地。

「是……士兵……」

「果然……」

跟江辰川猜測的一樣,感染者與感染者之間,也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兩只打起來的感染者,正好給他們提供了逃跑的時機。

「走!往另一條路走!」

江辰川指揮著。

前往聖女祭典的路曲折而又艱辛,聽著背後的嘶吼與慘叫,還有那些被血覆蓋死去的面容,也能理解,為什麼達席爾瓦不願意跟他們一起行動。

「所以,你為什麼對羅納爾克城這麼熟悉啊?」

「什麼?」

江辰川疑惑地轉過頭,看著巴拉斯欲言又止的面容,示意他還在潛伏的時候就少發出聲來。

轉過兩條街,遠離了危險,巴拉斯才敢稍微放鬆下來,大口喘著粗氣。

看著在幻境中生活了好幾年的街道,還有物是人非的場景,江辰川在心中計劃著接下來的路線。

「從這兒走……」

江辰川壓低著聲音說道。

巴拉斯不敢多說什麼,現在跟著江辰川是他唯一活命的手段,見識過江辰川的恐怖,他不相信還有哪個感染者能夠傷害到他。

那群年輕的感染者們還不知道真正的恐懼是什麼。

一想到這裏,巴拉斯也就放下心來。

跟著江辰川踏上新的道路,眼前的場景像是被颶風席捲過一遍,破碎的石塊隨意散落著,滿地的屍骸顯露曾經在此處發生的慘烈故事。

濃鬱的血味與鐵鏽的氣息混雜在一起,加上冰冷的寒風凜冽,讓人感覺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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