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諜影》第兩百六十六章 怒極
抓住歐陽音的手,李飛白無奈說道:「夫人,本王答應你,晚上回府陪你。」「此話當真?」歐陽音直起身子。
「絕無虛言。」
「好,你不回來,我也會到青衣司找你。」
終於,說完這句話,歐陽音從李飛白身上離開。
「去把佛骨取來吧,越早移到青衣司,你就越安全。」李飛白忍不住催促。
「臣妾遵命。」
歐陽音邪魅一笑,朝門口走去。
待要離去,她突然轉過身問了一句:「夫君,早飯可曾用過?」
聽她語氣,似乎要留李飛白在府中用飯。
心中一驚,李飛白連道:「在司裡已經吃過。」
聞言,歐陽音再度一笑,道:「行,那夫君等著,臣妾這就去取佛骨。」
獨自留下李飛白,歐陽音轉身離去。
「呼」
李飛白鬆了口氣。
他未想到,堂堂趙王夫人,精通機關陷阱,竟然還有如此一面。
心中發笑,要不是形勢緊迫,他沒準就上了。
你南宮定千方百計要殺我,和你夫人打個仗,不過分吧。
等待之際,李飛白打量起歐陽音閨房。
不像尋常女子,滿是奼紫嫣紅。
歐陽音的閨房,有書有畫,還有案桌上一些精巧的木製機關,倒是與男子沒什麼兩樣。
要不是梳妝台前的那些金銀珠寶、胭脂香水,李飛白完全看不出,這是一間女子閨房。
忽然,他瞥到了銅鏡下的一個胭脂盒,底下似乎壓著一張紙條。
或許出於頂級密諜的好奇心,李飛白有一股強烈的衝動,想知道紙條上面的內容。
來到房門前,四下張望,發現房間周圍並沒有人。
歐陽音也似乎沒那麼快返回。
李飛白立即折回房間,觀察了一下胭脂盒和紙條之間,是否夾著毛髮之類的陷阱。
確認沒問題後,他記住紙條疊放的方位,輕輕將其抽出。
打開一看,上面寫著:
今日密令:
問:夫君,早飯可曾用過?
答:吃了醉鵝。
南宮定的字跡!
「嗡」
見到紙上內容,李飛白腦袋一陣眩暈。
糟了!
他在心中吶喊。
沒想到南宮定夫婦如此謹慎,兩人住在隔壁,還每天變換不同口令,以防賊人冒充他。
放下紙條,他想快速走出房間,離開王府。
「夫君,這是要往哪走?」
歐陽音笑吟吟地出現在門口,身後跟著百來個侍衛。
其中,不乏青衣司高手。
他們堵住門口,不讓李飛白離去。
牽起嘴角一笑,李飛白乾脆不再掩飾聲音,直接問道:
「好個歐陽音,你是如何發現的?」
「恐怕你不知道,我夫君早年征戰,左肩受過刀傷,留下一條傷疤吧。」歐陽音笑著回道。
聞言一愣,李飛白恍然大悟。
原來歐陽音方才將手伸進自己身體,是想確定自己的左肩有沒有傷疤。
「你早就懷疑我。」
「不錯,王爺可不會叫我夫人,他一直喚我小音,從你進門開始,我便懷疑你了。」歐陽音道。
「我低估你了。」李飛白依然笑著。
「王爺早就告訴過我,天下能人甚多,精通易容者更是不少,所以每日變換口令,就是防止賊人冒充他,來府中胡作非為。當時我還覺得他小題大做,沒想到今日派上用場了。」
歐陽音咯咯直笑。
「好,甚好。」李飛白也跟著發笑。
見狀,歐陽音反倒收起笑容,怒道:「你到底是誰?死到臨頭,還敢發笑?」
沒再答話,李飛白二話不說,在腦海裡啟動崑崙鏡。
時間倒轉,再次回到半個時辰前。
李飛白剛出青衣司。
與之前一樣,一路有驚無險地來到了歐陽音的閨房。
推開門,他走了進去。
見李飛白扮成的南宮定到來,歐陽音還是那般欣喜。
「王爺?」
「小音。」
這次,李飛白沒再犯同樣的錯誤。
緊接著,歐陽音將丫鬟遣出房間。
「還記得回來啊?」
與上次一樣,歐陽音開始嗔怒。
「小音,我收到情報,有人惦記府中重寶星象佛骨,我怕賊人對你不利,所以特意回來,想將佛骨遷到青衣司。」
這次李飛白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切入正題。
他覺得這才更符合南宮定的性格。
果然,這次歐陽音神色鄭重一些。
「遷到青衣司?王爺不相信我的機關了嗎?」
「當然不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怕佛骨給你帶來危險罷了。」
聞言,歐陽音笑得花枝招展,神態迷人。
「王爺,你還是在意我的,是不?」
說完,她與上次一樣,一把坐在李飛白的腿上。
「小音別鬧,正事要緊。」李飛白笑著說道。
「王爺,你多久沒交功課了?」
歐陽音輕輕在李飛白耳邊吹氣,一隻手就要鑽進他的衣領。
早有準備,李飛白一把抓住她的手。
「小音,其實我來拿佛骨,還有一層原因。」
「什麼原因?」歐陽音迷離的眼神盯著李飛白。
「我左肩這處刀傷,近來隱隱作痛,甚是煩人。我想啟用佛骨,先將自身骨骼進化,一來也是去除病痛,二來也防止賊人一直惦記著。」
果然,聽到這話,歐陽音疑慮去了大半,換了一副關心神色。
「夫君,你刀傷複發了?」
說著,她就要去撫摸李飛白左肩。
「只是陰雨天發痛,小音不必擔心。」李飛白再次阻止了她的手。
「那行,我這就去取佛骨。」
可以看得出來,南宮定在她心中非常重要。
「嗯。」李飛白淡淡點頭。
走到門口,歐陽音再次回頭。
「夫君,可曾用過早飯?」
微微一笑,李飛白答:「吃了醉鵝。」
隨後又道:「小音不必多疑。」
見此,歐陽音終於放下心來。
「夫君稍候,我這就去取佛骨。」
須臾,歐陽音拿來一隻錦盒,用黑布包裹,交到李飛白手中。
將布解開,李飛白打開錦盒。
見裏面裝著一根一寸長的白骨,晶瑩剔透,上面隱隱覆蓋一層水霧,見之生寒。
忍著有些激動的心情,李飛白將錦盒蓋上。
「小音,司裡還有許多要事,我先回去。」
李飛白起身,就要離開。
「夫君。」歐陽音叫住了他,眼神極其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