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諜影》第兩百三十六章 重大發現
各皇子郡主,加起來約莫三十人,被安排在最前面三桌。南宮定和南宮山自然坐在中間主桌。
所有侍從並沒安排座位,只能站著。
包括趙千城。
他被當成南宮山的隨從,但他並不在意。
皇子壽宴,不像青衣司舉辦的茶會,能夠有隨從的一席之地。
宴席前面三把椅子,金光璀璨,自然是留給南宮青、孫靈荷還有南宮稷。
正主還未到達,眾人只能一邊欣賞著台上的戲,一邊談論風月。
須臾,一聲唱警響徹全場。
「陛下駕到!」
臉上帶著笑容,南宮青左邊跟著孫靈荷,右邊拉著南宮稷的手,在一眾太監婢女的跟隨下,出現在眾人的視野。
見狀,所有人立刻起立,跪下。
「參見陛下。」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時隔數月,李飛白再次見到了南宮青。
他半蹲著,膝蓋沒有著地。
撚須而笑,南宮青還未到達座椅,便笑呵呵說道:「諸位卿家,今日喜慶,無須多禮,都起來,起來。」
「謝陛下。」
眾人起身。
「都落座。」南宮青坐下,又道:「眾愛卿平日勞苦,恰逢燕王生辰,今日不談政事,隻論風月,好酒好菜,放開吃喝便是。」
一句話,奠定了今日輕鬆的基調。
場中頓時放鬆熱鬧起來。
遠處的李飛白,偷眼向南宮稷望去。
見他身著紅裝,脖頸手上儘是翡翠金銀,熠熠生輝,恐怕這一身行頭,不下萬金。
目光落到南宮稷臉上,見他五官輪廓,幾乎和南宮山一模一樣。
不愧是兄弟,相差二十來歲,竟然還能長得如此相像。
在這之前,由於南宮稷年齡還小,雖然混跡衛國皇室,但李飛白並未見過他。
再看孫靈荷,眼神中儘是勾人的嫵媚,一娉一笑間,攝人心魄。
那被禮服包裹得嚴實的身軀下,山峰高陡,令人浮想聯翩。
縱然如此,百官並不敢往她身上多看一眼。
這是南宮青最寵愛的妃子,恩寵甚至超過皇后,萬一落個不敬之名,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禮部獻壽辭!」馮嵩飛扯著公鴨嗓喊道。
這是皇子生辰的規矩,先是禮部賀壽,而後壽星吃壽麵壽桃,最後由百官說一些吉祥的話語,最後才開席暢飲。
吏部尚書黎重聞言站起,略一躬身,隨後大聲宣讀:
「百官旨酒,笑指青山來獻壽。百歲平安,人共梅花老歲寒……」
肆意賣弄著自己的學問,黎重說了一堆晦澀難懂的詞句,讓人頗覺高深。
足有一刻鐘,他才念完壽辭。
文武百官,爆發雷鳴般掌聲。
心中冷笑,文官則罷,李飛白不相信武官也聽得懂黎重的壽辭。
「上壽麵壽桃。」
禦廚端著兩個用翡翠做成的碗,一碗長壽麵,一個壽桃。
畢竟只有八歲,南宮稷在孫靈荷的哄騙下,方才勉強吃了幾口。
「百官祝壽!」馮嵩飛繼續高喊。
皇室中,數南宮定權位最盛,輩份也高,自然是他第一個出言。
「稷兒,皇叔祝你如日之升,名高北鬥。」
這是長輩對晚輩的祝壽詞,意為強大的生命力和發展前途。
南宮稷卻心不在焉,看著那一排賀禮,眼睛眨動。
「稷兒,還不多謝皇叔?」
在孫靈荷的提醒下,南宮稷方才出言:「多謝皇叔。」
「稷兒,皇兄臨時作了一首詩,送給你。」南宮山出言。
「素聞齊王才高八鬥,今日吾等有幸聆聽,實乃三生之幸。」黎重拍了記馬屁。
「念來聽聽。」南宮青微笑說道。
「奈何奈何可奈何,奈何今日雨滂沱。滂沱雨祝燕王壽,壽比滂沱雨更多。」南宮山悠悠念道。
「好詩,吟地一首好詩啊!」
幾乎未等南宮山念完,黎重便率先鼓起掌。
「的確是好詩。」場中紛紛附和。
李飛白心中一愣,他承認,這首詩的確做得不錯。
應情應景。
本來天氣下著雨,很不合時宜,被南宮山硬說成是在為南宮稷祝壽,這讓圍繞在南宮青心中的一絲不快,頓時煙消雲散。
「齊王才學,朕素來有所耳聞,此詩甚好,朕非常喜歡。」南宮青開懷。
「多謝父皇。」
「齊王果然才高八鬥。」
「齊王曾經在青衣司茶會上,以『大衛萬歲』做過一首藏頭詩,說實話,當時我是不信的,沒想到他真有此才學。」
眾人紛紛討論。
相比於南宮定的敷衍式賀詞,南宮山的風頭狠狠將其蓋過。
嘴角上揚,南宮山瞥了一眼南宮定,眼神裡滿是挑釁。
本以為南宮定會至少會臉色陰沉,沒想到他只是淡淡一笑,迎接著南宮山的眼神。
見此,南宮山心中更加不安。
為何他如此從容?
心中憤憤,乾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熱鬧一陣,六部尚書紛紛出言祝賀:
「祝燕王文明享大年,富貴安康。」
「祝燕王綠琪千歲樹,後福無疆。」
「願燕王先開北海樽,學到知非德器純。」
眾人紛紛賣弄自己的學問。
由於南宮稷年齡尚幼,眾臣也沒法用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類的賀詞。
整整半個時辰,百官還未念完賀壽詞。
且越到後面,壽辭越乏味,更有甚者,重複的詞語多如牛毛。
也真是難為他們,要對一個八歲的王爺祝詞,本來適合的詞語就不多,後來者更是吃虧,只能重複之前念過的詞句。
南宮青從一開始的欣喜,逐漸變為不悅。
他覺得後面的人全是在敷衍。
「好了好了,念來念去都是這些,平日裏叫你們多讀書,少玩樂,都當耳邊風了是吧?」
「臣等才疏學淺,請陛下恕罪。」
自知賀詞重複的那些官員,趕緊跪在地上。
氣氛僵住。
「皇兄,臣弟舉薦一人,才思敏捷,保證賀詞絕無僅有。」南宮定站起說道。
祝詞一環節,本來也只是走個過場,南宮青卻如此重視,可見他對南宮稷的寵愛。
「哦,是誰?」南宮青來了興趣。
「此人皇兄也知道,便是那白費禮。」
「白費禮?」
「不錯,他曾在青衣司對對子贏了當時的文豪錢良業,還在對弈上贏了臣弟,滿腹經綸也不足以形容他。」南宮定將李飛白捧得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