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諜影》第三十六章 共同利益
此情此景,不免讓南宮山憤慨。雖說南宮青點名讓自己必須到場,首先是因為不想讓南宮定一人獨大,其次也是為了歷練自己。
但這種情況,很明顯南宮定才是主角。
茶會過後,這些官員如果真的平平安安,那麼他們感恩戴德的,只有南宮定,不會是他南宮山。
殿內氣氛逐漸熱烈,雖說他喝著上好的風絮眉,卻滿嘴苦澀,心中不平。
一旁的李飛白,則是密切注意著劉仁芳。
看來這位劉大人將腎保養得很好,喝了那麼多茶,還不去茅房!
酒會醉人,但茶喝多了,似乎也能壯膽。
禮部尚書借著如此場景,站起身來,拱手說道:「聽說王爺文武雙全,下官一直無緣瞻仰,不知今日,是否有機會一睹王爺的風采?」
他口中的王爺,指的自然是南宮定,不知不覺間,大家已經自動把南宮山忽視掉了。
「對啊,聽說王爺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絲毫不輸當代大家,特別是棋藝一道,更是師承棋聖黃道子,在我大衛無人能敵,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得見?」吏部尚書附和。
「懇請王爺讓我等一睹風姿。」
開懷一笑,南宮定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種要求他怎能拒絕。
六部九卿九成以上都是文官,這些人不排除一些迂腐之輩,或許弄出幾句絕佳詩詞,便能讓他們站在自己這邊,何樂而不為?
既然和南宮山在「白虎」一事上一致對外完畢,那現在也該對內爭鬥了。
他決定徹底將南宮山的勢頭壓死。
「諸位稍安,既然大家有如此雅興,那本王敢不從命?」
「好!」
「好!」
人群中,爆發出掌聲。
李飛白見狀,心裡暗喜:這是加深兩人矛盾的又一機會。
而一旁的南宮山,則是鐵青著臉,垂頭喪氣喝著茶,他想離席,又怕失了風度,落人口實。
「吏部尚書錢良業錢大人可是我衛國大文豪,就請他出題吧。」南宮定笑著出言。
「既如此,下官冒犯了。」錢良業拱手回道。
「錢大人無須客氣,儘管出題。
(本章未完,請翻頁)
」
沉吟片刻,錢良業朗聲道:「王爺,就以『大衛萬歲』四個字,作一首藏頭詩如何?」
「這題目出得好啊。」底下的官員開始起鬨。
頓時,「大衛萬歲」四個字又在殿中流傳開來。
「題目不錯,容本王盞茶時間。」南宮定出言道。
隨後他拿起茶杯,緩慢喝了一口,在殿內來回踱步。
當然,這期間沒人敢發出任何聲響。
「有了!」南宮定眼睛一亮。
「下官等聆聽大作。」錢良業躬身道。
「那本王獻醜了。」南宮定收拾了一下情緒,口中吟出那首詩:
「大根大器大丈夫,衛瓘諸孫衛玠珍,萬梅萬竹萬松柏,歲歲梅花歲歲觴。」
四句詩的開頭連起來讀就是:大衛萬歲!
「好!」
也不管詩作得如何,錢良業在南宮定最後一個字剛說完,便率先鼓起掌來。
殿內其餘人,也不管懂不懂詩的意思,甚至自己都沒聽清楚南宮定作的是什麼詩,也跟著雙手拍得通紅。
總之,鼓掌就對了。
開玩笑,對方可是如日中天還能作詩的趙王,誰敢得罪?
「噗嗤」
這算什麼狗屁詩句,頂多算幾句東拚西湊的文雅句子罷了,李飛白心中不屑一笑。
當然,官員中不乏為南宮定圓場的。
禮部尚書站起來,道:「好一個大根大氣大丈夫,好一句萬梅萬竹萬松柏,歲歲梅花歲歲觴,此詩不僅應情應景,還提醒我們要做耿直的松柏,莫做那憂傷的梅花,至於大丈夫,自然是王爺您了。」
「諸位見笑了。」
在眾官員的熱捧中,一向沉穩謹慎的南宮定,也不自覺有些飄飄然。
「不就是作詩嗎?我家王爺也會!」
此時,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所有人的目光一齊望向李飛白。
他緩緩從座位上站起,欲要走到南宮山身邊,卻被刺奸營的人攔了下來。
「站住,你想幹嘛?」
聽李飛白這麼說,
(本章未完,請翻頁)
南宮山雖然不知道他要幹嘛,但如果能扭轉目前的頹勢,那就再好不過了。
於是,他也站了起來,朝南宮定道:「皇叔,他是我的貼身醫官,讓他過來。」
南宮定自然知道這個「白費禮」,既然南宮山都這麼要求,他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拒絕。
「讓他過來。」
在刺奸營幾人的帶領下,李飛白來到南宮山身旁。
「方才你說,山兒也會作詩?」南宮定出言問道。
「不錯,我家王爺雖然沒有趙王您才高八鬥,但平常在家,偶爾也寫寫詩練練字,恰巧他也喜歡藏頭詩,又恰巧他也寫了一首『大衛萬歲』的藏頭詩,只是我家王爺為人低調,沒有拿出來讓大家品鑒而已。」
李飛白這句話,狠狠地諷刺了南宮定。
眼裡抹過一絲殺意,南宮定盯著眼前這個醫官。
如此場景,朝廷的重要官員,沒有一個敢得罪自己,一個小小醫館,竟敢跳出來蹦躂,還戲謔本王?
你活得不耐煩了?
而南宮山則一臉懵逼,盯著李飛白,意思是:本王什麼時候會作詩了?
暗中拉了一下南宮山的衣袖,李飛白朝他使了個眼色,讓其淡定,一切交給自己。
「這世上還有這麼巧的事?」錢良業忍不住開口問道。
其實這些官員不傻,哪裡是南宮山會作詩,明明這齊王府的醫官,想讓自己家主子出出風頭而已。
眾人也不戳破他的謊言,有的甚至佩服起他的忠誠來。
「既如此,這位小兄弟,何不把齊王的詩,也拿出來讓大家欣賞一二。」工部尚書說道。
南宮定絲毫不在意地一笑,道:「想不到山兒平時也有如此雅興,也罷,把你的詩拿出來,給大家助助興!」
南宮山一臉茫然望向李飛白。
「我家王爺平時作的詩太多了,他也記不起來是哪首,但這句藏頭詩豪情萬裡,恰被小人默記於胸,就由小人念吧。」
這種毫無水平的謊言,沒有誰會信,但也沒人敢質疑。
李飛白正是抓住了這點,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如果不這樣,怎能凸顯自己的能力,又怎能讓南宮定這位惜才之人注意到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