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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諜影》第一百二十五章 疑點
徑自倒了一杯茶,南宮定仰頭喝下。

「百江那邊怎麼樣了?」

「我們的人馬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相信一定能比齊王府的人提前趕到。」肖無忌答。

「務必要在任何人之前,控制住白費禮的家人。」南宮定眯起眼睛。

「明白。」肖無忌轉而又問:「老大,這個白費禮真的這麼重要,值得我們如此大費周章?」

手中轉著茶杯,南宮定回道:「一個白費禮,抵得上百個錢良業。」

肖無忌默然,對南宮定的話不置可否。

「老大,恕我直言,陛下明顯就是向著齊王,但又想依賴你對付『白虎』,咱們不可不防啊。」肖無忌轉而說道。

「哼。」南宮定冷笑:「我怎會不知?」

「那您還對他忠心耿耿?」肖無忌憤恨不平。

雙眼望向他,南宮定冷聲回道:「我跟你說過,我效忠的是大衛,並不是他。誰能讓大衛變強,我就幫誰,如果有一天,我覺得他不行了,我會毫不猶豫取而代之,但不是現在。」

「我之所以跟齊王爭,不僅僅是因為心中不平,更多的是我覺得衛國在他手上,絕對比在我手上來得差。」

點點頭,肖無忌似懂非懂。

朝會散後,南宮山興緻勃勃地回到王府。

終於,他壓過趙王一頭了。

如今的自己,是七鼎親王,而趙王僅僅只是五鼎。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自己還在懷疑的白費禮。

「王爺,你這樣子,顯然南宮定又吃虧了。」在廳房等候南宮山歸來林天沖等人,見狀開口說道。

「哈哈哈。」南宮山開懷一笑,將南宮定當堂被貶一事說了出來。

「恭喜王爺,終於勝過趙王一籌了。」莫富貴在一旁也是喜笑顏開。

「我看以後咱們齊王府的人出去,還會不會被趙王府的小看?」

司徒陽自從找到了老乞丐屍體,也被南宮山列為心腹之一,此時也能說上幾句話。

李飛白此時卻是沉著臉,沒有說話。

「費禮,你怎麼了?」南宮山見他如此,開口問道。

「白兄弟,可是哪裏不舒服?」司徒陽也說道。

不知為何,錢良業被抓走前高喊的那句「舉頭三尺有神明」,一直回蕩在他的腦海,揮之不去。

他總覺得這句話應該有深層含義,加上錢府查抄出來的家產不到十萬兩,這讓他覺得甚是蹊蹺。

「哦,王爺,我沒事。」李飛白淡淡回了一句,繼續自己的思考。

出於謹慎,他並沒打算將自己的疑慮說出。

「這幾日你也辛苦了,趕緊回去歇著吧。司徒陽,替本王送先生回去。」南宮山開口。

李飛白知道,他們有要事相商,借故支開自己和司徒陽。

臉上沒有變現出絲毫不滿,李飛白站起身道:「的確有些乏了,那王爺,我先告退了。」

「嗯。」南宮山點頭。

「富貴,你速去將王府的帳本詳查一遍,萬不可出了紕漏。」南宮山突然下了一道這樣的命令。

莫富貴卻似早有準備,領命下去。

「天沖,派去百江的人,到哪裏了,可有消息?」南宮山迫不及待問道。

「回王爺,他們座下都是上等寶馬,四天時間,已經到了百江和靖麟交界,相信不久便有消息。」林天沖回道。

不斷點頭,南宮山心中似有深深顧慮。

「今天散朝後,趙王跟我說了一句:風水輪流轉。我總覺得意有所指,心中有些不安。」

「風水輪流轉?什麼意思?」林天沖開口問道。

搖搖頭,南宮山回道:「我也不知道,但看他模樣,被貶了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跟上次完全不一樣。」

「或許,是他故意裝出來的也未可知。」

「不是。」南宮山搖頭否認:「那股從容是裝不出來的,趙王接下來一定有什麼動作。」

兩人沉默片刻,林天沖換了話題:「王爺,我總覺得咱們這樣私底下查白先生,會不會太……」

「你也看到了。」南宮山揮手打斷他的話:「費禮的能力多麼恐怖,幾乎每個細節都算無遺漏,這樣的人,我沒徹底查清楚底細,總是不放心。況且,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沒有問題。」

「明白了。」林天沖點頭應道。

站起身,南宮山長出一口氣,似乎解決了一大難事,開口道:「準備一些酒菜,隨我去趟大理寺。咱們,也該會會老朋友了。」

大理寺獄。

普通的犯人想被關在這裏,還沒有資格。

牢房僅一個拳頭大小的窗戶,陰暗潮濕,腐朽之味不斷撲鼻而來。

錢良業一身囚服,髮髻雜亂,他仰頭看著那扇窗口,似乎在等待什麼。

「鏗啦」

清脆的鐵鏈聲響起,門被打開。

「王爺,犯人關押在此。」陳貢之躬身抱拳。

「你們都下去,我要密審。」南宮山下令。

陳貢之不疑有他,雖然整個案情清晰明了,但畢竟錢府查抄出的家產,和錢文德招供的數目對不上,這也算是本案到目前為止,唯一存在的疑點。

或許,這個齊王還真能審出個萬一也不一定。

「是。」陳貢之領命,帶走了大理寺的人,包括獄卒。

「來了?」錢良業轉身,看著南宮山和林天沖。

沒有答話,南宮山示意林天沖將酒菜擺上桌。

「喜鵲登梅、蝴蝶暇卷、薑汁魚片、五香仔鴿,都是太白樓的拿手菜,您的最愛。還有……」

南宮山晃動著手裏那瓶酒:「魯記的竹葉青,這些全是您的最愛。」

席地而坐,錢良業望著一桌的美酒佳肴,笑道:「王爺,這是犒勞我的嗎?」

「算是吧。」

林天沖為兩人倒滿酒,錢良業仰頭喝了,南宮山舉杯示意,也跟著一飲而盡。

「時間過得很快,想當初,老夫教你讀書寫字,如今已過二十年。這酒,似乎也是老夫教你喝的。」錢良業一臉感慨。

南宮山跟著一笑:「還記得我第一次喝酒,咳個不停,整張臉漲得通紅,把您嚇壞了。」

「哈哈。」錢良業開懷一笑,繼續道:「那時你幾歲來著?」

「老師,那時學生十二歲。」南宮山答道。

他,是錢良業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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