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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傳說》第十章 黑刺的派對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吳用不停地在這連綿起伏的大山之中四處遊盪著,但由於地形太過複雜以及沒有經過任何的開發,所以他一天到頭除了迷路還是迷路。本來他還以為既然那黑刺蝟有那麼高的智慧,肯定會把這大山多多少少會開發一些,但是自從他離開那條小溪後就再也沒見到它們的影子,更別提它們開發的痕跡。至此吳用才明白,敢情像人類那樣具有無比開發破壞激情的智慧生命還真是不多見啊!

雖然說一天到晚除了迷路還是迷路,但吳用也並不怎麼在意,畢竟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算沒有迷失方向又如何,更何況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發現這個地區有那種殺傷力超絕同時還脾氣暴躁的雙頭怪鳥,甚至一些超大型的野獸也似乎不存在。這裏的野獸普遍存在著個子矮小的問題,吳用見過最大的一種野獸是一個高約五米長有幾十米的大爬蟲,這東西與他先前所見的野獸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雖然這些野獸的體型不具備很大的壓迫感,但他卻絕不會因此就想大殺四方,想當初黑刺蝟留給他的教訓還是很深刻的,儘管這些形形色色的野獸未必都會有那黑刺蝟的能力。而事實上,真正令吳用很不明白的是,他所遇到的這些野獸似乎全都像是食草動物,這段時間以來他根本就沒有受到什麼攻擊,不過問題就出在這裏,吳用也從來沒有見到它們中的任意一個去啃草或者去啃樹葉,頂多不過是喝點水而已。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而吳用也終於發揮出他身為智慧生命應有的本領——認路,的確,這一天早就應該來臨了。當然這是指在以黑刺蝟家族的領地為中心方圓一百公裡左右的範圍內,相對於整座茫茫大山而言這片區域不過是巴掌大的的一條小山脈。在這之前漫長的時間裏,由於不用擔心被吃掉,吳用的膽子也逐漸變得大了起來,往往在吃飽喝足之後,便四處遊盪,什麼山崗樹林懸崖瀑布,只要他能到達的地方,無一不留下他的足跡。與此同時,他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那些既不吃肉又不吃草的野獸並不像地球上的野獸那樣共同生活在一個地區,互相交織從而組成一個完整的食物鏈,而是各自嚴守著一片區域,輕易不會離開。這些不同種類的野獸之間似乎也是和平共處,至少到現在為止,吳用還沒看見過一場打鬥廝殺,想來這也是他能夠自在快活的原因吧。在發現這一點後,吳用便興緻勃勃地給每一種野獸都起了名字,當然,這種做法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情結或內涵,而完全是因為他為了方便認路所製作的活地圖,例如黑刺蝟家族位於光屁股鳥家族的北面,而光屁股鳥的地盤呢正好挨著大爬蟲家族……

「哇,真的很好玩啊!」吳用現在正藏在黑刺蝟領地內的一棵參天大樹上,鬼鬼崇崇地透過樹葉向外瞧去。由於見識過它們的智商是非常的高,所以當他完成了對這片區域的考察後,首先想到的便是試圖與黑刺蝟一族攀個交情。畢竟實力強大而又如此聰明的合作夥伴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啊,但出乎他意料之外,對方並不把他放在眼裏,只要不觸動它們的底線,不管吳用幹些什麼,它們都會把他當成空氣一樣不予理睬。而他又不敢冒著被惡整的危險去靠近它們來表達他的誠意。不過吳用經過這些時間的觀察,卻發現這黑刺蝟家族並非像他原先想像的那樣有著龐大的社會,以及很高的文明。事實上,它們家族成員大約在六十個到七十個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工具,也不從事什麼生產活動,如果不是與它們打過交道,吳用很難想像自己會從它們的日常活動中發現它們具有很高的智慧,可以說,除了不吃自己之外,它們的表現與別的野獸沒有區別。

不過,越是如此,吳用就越覺得這裏面有問題,當然,這只是個幌子,他才不會那麼偉大想去當一個動物學家,主要的原因不過是他想找回點面子,或者說就是想心裏平衡一下,但問題是他還不具備單挑或偷襲的能力,儘管近來他的身體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很多變化,比如說,更為輕巧靈活,縱身跳上跳下五六米高的樹毫不費力,一口氣跑出百多裡不會氣喘,但是這些能力只夠滿足他在一定距離偷窺的願望。而在黑刺蝟家族的方圓十幾公裡的領地內,有著三個山頭,四個坡度較緩的山坡,兩條小溪,還有一個在兩個山頭之間的神秘峽谷。(之所以說神秘,是因為那地方地勢險要,而且被密密麻麻的各種樹木藤蔓包圍得水泄不通,迄今為止,吳用還沒見過裏面是什麼樣子)在這幾乎四分之三的地方都佈滿了茂盛的原始森林的區域去偵察幾十個來去如風,身手不凡的傢夥,實在是一件難比登天的工作,若不是在這裏盛產著十幾種特別好吃的野果,吳用恐怕連一天都堅持不下來。

縱使如此,在經過長時間的觀察,吳用還是發現了一點特別之處,那就是每隔一個多月,所有的黑刺蝟便都會聚在一起,對於此種活動,他將其名曰「派對」,而「派對」的地點就在那處很神秘的峽谷內。現在吳用所在的位置就在神秘峽谷的外面,只見一個個黑刺蝟陸陸續續地從別的地方趕來,不過它們並沒有馬上進入,而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一邊發出低低的聲音,一邊互相用尖尖的腦袋拱來拱去,像是在交流著什麼。很快,當三個體型分外粗壯的黑刺蝟出現在峽谷入口後,原本亂鬨哄的幾十個黑刺蝟頓時安靜了下來,然後井然有序地排起隊來,緊接著在那三個黑刺蝟的帶領下,魚貫地走了進去,只在外面留下五個黑刺蝟守衛。

對於這一切,吳用已經見過了兩次,因此他並沒有大驚小怪,不過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好奇,反而越發地想鑽進去看看在裏面究竟有什麼東西,會讓一大群實力龐大,智慧很高的黑刺蝟如此小心謹慎。不過很顯然,不會有哪個黑刺蝟邀請他入內參觀的,所以要進去就只能偷偷的摸進去,但這樣做危險性很大,吳用簡直不敢想像自己一旦暴露後,他該如何面對那些暴怒的黑刺蝟。猶豫再三他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決定去碰碰運氣,想來就算是觸怒黑刺蝟家族,無法在這裏混,大不了自己就跑到光屁股鳥的領地去。不過應該選一個進退自如的地方潛入,畢竟和平相處是最重要的,能不被發現最好。

吳用仔細地打量著峽谷的地形,正面肯定是不行的,只要被那幾個在外守護的傢夥發現自己的影子,行動就算徹底失敗,而東面的山頭地勢太緩,更重要的是那裏是黑刺蝟們主要的活動場所,至於峽谷西面倒是很不錯,雖然地形太險惡,但應該難不住自己,而且那裏樹木茂盛,很利於隱蔽行藏。確定了行動方向,吳用不再遲疑,悄無聲息地滑下樹來,藉著山石草木的掩護,繞了一個大圈來到峽谷的西面,向四周看了看,並沒有什麼異常。不過他現在卻有些頭疼,在遠處他還能分辨出峽谷的大致方位,可來到近處他才知為何黑刺蝟會對峽谷兩邊如此放心,只見無數的藤蔓纏繞在一棵棵樹上面,形成了一道綠色的屏障,地面上深達幾米的野草徹底地掩蓋住峽谷的位置,放眼過去根本看不到峽谷東面。無可奈何之下,吳用隻好小心翼翼地向前摸去,至於能不能無聲無息地到達他隻憑猜測而從未見過的峽谷之內,就只能靠運氣了。

越向前行吳用心裏就越吃驚,這裏的植物長得未免也太旺盛了,來到這雙星這麼久,這種情形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各種野草像發了瘋一樣在每一寸土地上生長著,其密度之大令吳用想要分開一條僅供他身體通行的縫隙都要花上不少力氣,現在他只能感嘆這些植物的營養太豐富了,僅僅幾十米的距離就讓吳用叫苦不迭,若不是返回去也得花上同樣的力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放棄的。

當吳用歷盡艱難終於尋到了一棵長在峽谷邊上的大樹,時間已經過去了近三十分鐘。擦了擦汗水,他實在有些沮喪,誰能想到只不過是一次簡單的偷看竟然會如此的費力氣。「這回一定要弄回一些利息,否則就賠大了。」暗自嘀咕著,吳用悄無聲息地向下潛去。峽谷中一片靜悄悄,完全沒有他所想像的「派對」的熱鬧氣氛,「也許它們在祭祖吧」吳用在心底猜測著。由於視線受各種樹木藤蔓的影響不能看得太遠,所以他實在很擔心自己會錯過一些精彩的秘密,直到他又小心翼翼地下降了十幾米的高度後,一個黑刺蝟隱隱約約的身影才映入他的眼簾,壓抑下心中的狂喜,吳用大氣也不敢喘地透過樹葉向外看去,眼前的一幕卻實在令他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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