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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傳說》第八章 內奸的帽子
在蠅人星域內一個荒涼的星球上,七道人影忽然從天而降,他們落在地面上後卻是片刻也沒有停留,迅速地向一處深谷中掠去。這七人正是吳用與金燦若水等人,自從金燦將吳用從禁製中放出之後,他們一行七人就立即離開了與蠅人交戰的太空,一路狂奔來到這個荒涼的星球。因為據以前曾到過這裏的銀石所說,這裏由於某種不明的原因,蠅人根本就不會在這裏出現,所以他們才決定在此休整一下。

「若水姐姐,給,這是冰雲茶,這可是我的珍藏啊,平日裏就是大哥想喝我都捨不得呢?這是百花釀,最上等的,還有······」金妍此刻坐在一個很漂亮的摺疊房間裡與若水分享美味,這個房間裡所有生活用品也一應俱全,而這一切出現在吳用眼前只不過用了一分鐘。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金妍從她的碧玉環中取出一樣一樣的東西,現在他總算明白了那些古怪東西為何自己搞不明白,原來那都是以摺疊的方式放置在碧玉環中,但這還不足以吸引他的注意力,真正讓他感到憤憤不平的是自己在那碧玉環中上下左右搜索了十幾遍竟然沒有發現一樣可以吃的東西,但是現在金妍竟然一下子拿出十幾種看上去非常好吃的美味。使勁地咽了咽口水,他有些鬱悶地想道:「看來自己還是不具備偷吃的天賦,這麼多好東西自己竟然沒有發現,悲哀啊,失敗啊。」

與吳用無精打采,鬱鬱寡歡的精神狀態截然相反的是金妍,也許是終於走出了被蠅人攻擊的噩夢,她就像是一隻歡快的小鳥,不停的在幾個人中間穿來穿去。不過只有吳用是個例外,因為自從他被金燦放出來之後,金妍連正眼都沒有瞧他一眼,就像現在每一個人都有的美食,唯獨吳用沒有,金燦以及銀石還有鐵牙石牙都被邀請進那個很漂亮,很寬敞的摺疊房間內,可只有吳用一個人像一條老狗一樣老老實實地呆在外面曬太陽。

「喂,吳兄,進來喝杯茶怎麼樣,上好的冰雲茶。」第一個邀請吳用的竟然是一向冷冰冰的銀石,此刻他竟難得地露出一點微笑。「呃,當然沒問題。」吳用跳了起來,正要興高采烈地衝進那個房間,冷不防金妍不悅的聲音傳過來,「你不許進來,衣不蔽體,渾身惡臭,看見你再好的雅興也沒有了,喂,這個給你,上外面去吃。」伴隨著那聲音,一個黑影砸向吳用。他伸手將那東西接住,左右看了看,才想起這是剛才金妍推薦給若水的一種好吃的,名字叫什麼膏的東西。吳用輕輕笑了笑,對於金妍這種態度他已經領教過很多次,天知道她為什麼如此看自己不順眼,不過對於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女人他是不會花力氣去計較的,「謝啦!」吳用歪著腦袋沖著金妍說道,同時對她旁邊正仔細品茶的若水微微一笑,轉身回到自己先前呆的地方坐下,在房間內六人吃驚的目光中津津有味地大吃起來。

「吳兄好興緻,我記得你老家地球曾經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不食嗟來之食。」吳用頭也不抬地替走到自己面前的銀石說道。銀石一愣,旋即笑道:「吳兄的胸襟令在下佩服,有一個問題我想請教一下吳兄不知可否方便。」吳用意猶未盡地抹了抹嘴巴,漫不經心地說道:「那麼,請問銀兄,在我回答問題之前我可不可以喝一杯那個什麼雲裡霧裏的茶?」「當然沒有問題。」銀石的眼睛裏寒芒一閃,轉而對金妍說道:「小妍兒,借你一杯冰雲茶。」說完也不待金妍反應過來,一揮手就將金妍面前的整整一壺茶連帶一個精緻的茶碗全部取來放在吳用面前,冷冷說道:「吳兄慢用。」

舒舒服服地伸了一個懶腰,吳用用一種得意洋洋的表情看了看有些氣急敗壞的金妍,又瞧了瞧其它在觀望的人,最後才把目光移到銀石的臉上,「謝銀兄的美意,如此我就不客氣啦,哈哈!好茶!果然名不虛傳啊!呃,對了,銀兄想問什麼?只要我知道的,定會如實奉上,包你滿意。」銀石冷哼了一聲道:「如此甚好,敢問吳兄哪裏人士?」

「地球人,如假包換,咦?這個你應該知道啊!為什麼還要明知故問?」銀石看了吳用一眼沒有解釋他的疑問而是繼續問道:「既然吳兄是地球人,請問你為何出現在這裏?不要對我說你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就是這個樣子。」

「哈!銀兄真是我的知己,你怎麼知道我會這樣說,莫非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不成!」吳用故作驚訝地說道,心裏卻想著惹這樣一個實力強大,隨時可能翻臉的人是否正確,不過他也知道,他沒得選擇,他是不會為了洗脫姦細的身份而把自己的一切全盤托出,所以縱使他很明白銀石的用意,仍是一副胡攪蠻纏的樣子,而他也只能這樣,因為他也不會挖空心思浪費腦筋去編造一個天衣無縫的謊言,更何況他們這幾個人還不夠資格讓他去做這件事。

出乎吳用的意料,銀石竟然沒有動氣,至少表面上是如此,「這麼說,吳兄是不想將你的出身來歷讓我們知道了,可是吳兄要知道,我們現在是一個團體,如果你不說明你的來歷,你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而一個陌生人是無法令我們放心的,所以不管你是要星圖也好,還是結伴而行,首先要取得我們的信任,吳兄明白麽?」

吳用靜靜地看著銀石那毫無表情的面孔,淡淡道:「是不是我得不到你們的信任,你們就會趕我走,或者殺了我?」「如果是如此的話,很抱歉,吳兄,只有一種可能會發生。」銀石傲然道。看著銀石高傲冷漠的一張臉,吳用忽然有種打爆他的頭的衝動,這廝太囂張了,難道真的以為憑他的實力就可以縱橫天下麽?冷笑一聲,吳用看也不看銀石就那麼仰躺在地面上像是喃喃自語道:「想殺我麽?那就動手吧!不動手,你就是烏龜王八蛋。」說完就閉上雙眼等待著銀石雷霆的一擊,而與此同時,他早已將兩個分身釋放到遠處,然後又在銀石身體周圍布下幾百縷神識蓄勢以待,只要他敢攻擊自己,那麼等待他的將是無孔不入的打擊,想來他就算是不死,也得是終生殘廢。吳用現在已經豁出去了,就算再次流浪太空又如何,先前金妍幾次三番令他難堪,已經讓他很不痛快,因為不管怎麼說自己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可他還是忍下去了,但是現在銀石的挑釁卻把他心中的怒火點燃,一種燃燒一切,毀滅一切的殺意在他心底蔓延,只要一點點火花的出現就會引爆一座巨大的火山。

「銀石!退下!不得對吳兄無禮。」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竟然是若水,吳用睜開眼睛掃了銀石一眼,笑道:「銀兄,有人要你住手呢,你不會仍然一意孤行非得殺了我吧,好像你也不能代表你所謂的這個團體呢?」銀石眼中閃過一絲嘲弄之色,平靜地道:「我想吳兄是誤會了,我何時說過要置你於死地呢?從頭到尾好像都是吳兄一個人的猜測而已。」銀石說完不再理會躺在地上的吳用,施施然地回到摺疊房間內。此時若水的聲音再次傳來,「請問吳兄,現在你能不能不要像一個無賴一樣躺在那裏呢?這裏有一套衣服你不妨先換上,我想吳兄一定很想進來喝杯茶吧。」若水說完,不知從何處取出一件淺藍色衣服扔給吳用。

「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我原以為全都是些忘恩負義之徒呢,謝啦!」吳用一個翻身站了起來,順手接過若水扔過來的衣服,不過隨即一縷幽香飄入他的鼻端,大力地嗅了一下,他有些傻乎乎地問道:「咦,好香啊,這是女人的衣服,若水姑娘你拿錯了吧。」話一出口,吳用頓時知道說錯了,若水怎麼會給他一件女人穿的衣服,這定然是她隨身攜帶的一件男裝,至於其主人是金燦或者還是她用來女扮男裝就不得而知了。「嘿嘿,呃,我說錯了,這是男人的衣服,千真萬確,如假包換的。」吳用有些尷尬地看著一臉慍怒的若水急忙解釋起來,豈知越解釋就越說不清,到後來連吳用自己都無法再說下去,只能嘿嘿地笑著,並不知所措地承受著四道足以殺死他一百次的目光。第一道目光當然非金燦莫屬,他的目光中嫉妒多於憤怒,由此可知,這衣服絕對不是他的;第二道目光卻是銀石,他卻是憤怒多於嫉妒,彷彿雖然對吳用的話語不滿,但更對若水的舉動感到氣憤,好像是因為若水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就如此做的緣故,吳用心中暗想難道這件衣服是他的不成?剩下的兩道目光則分別是屬於若水與金妍,若水是因為羞愧而憤怒,但金妍卻因為鄙視而憤怒,想來此刻在她心裏,吳用已經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局面很尷尬,沒有人說話,誰也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僵局,除了沉默,就是沉默,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吳用很清楚地知道,現在至少有三個人想殺死自己,殺意最濃的當屬銀石,當然金燦與金妍也未必會差到哪裏去,只不過由於他們實力的原因,吳用直接就把他們兩個忽略過去。「銀石這傢夥一定在暗戀若水,不過奇怪,平日裏金燦一口一個『水兒』叫得那麼親熱,為何不見他如此動怒,自己只不過收了她送的一件衣服,他就好像自己搶了他最心愛之物一樣,難不成這情敵也要分三六九等?」吳用暗自想著,不過卻對這種局面大為不耐,不就是一件衣服麽?至於用這種殺人的眼光來看自己麽,「咳,」他乾咳一聲油然道:「這件衣服質地真是不錯,怪不得連金銀二兄如此有錢的大戶都看直了眼睛,既然若水姑娘已經將這衣服送與我,那麼我就是這件衣服的主人了。」吳用笑眯眯地瞧著金燦與銀石越發憤怒的眼神繼續說道:「不過呢,在下與金銀二兄一見如故,如今見二位都是非常喜歡這件衣服,那麼我將這件衣服賣給二位如何,你們誰出的價錢高,我就賣給誰,怎麼樣?現在起價一萬兩黃金。」

「夠了,吳用,你要是不穿,就給我還回來,這是我大哥的衣服,沒有你們想的那麼齷齪。」若水後面這一句卻是對金燦與銀石說的。「是極,是極,這衣服嘛,就是用來穿的,哪裏有那麼多講究。」吳用心裏大樂,一邊對著金燦與銀石擠眉弄眼,一邊胡亂地將那還帶著淡淡幽香的衣服直接套在自己那破舊不堪,掛滿塵土與各種不知為何物的汙漬的舊衣服外面。若水獃獃地看著吳用粗俗的舉動,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心疼那件衣服,而金燦與銀石則更是心疼不已,現在他們只能苦笑,然後在心裏暗道一聲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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