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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傳說》第十四章 紅色皮球
吳用吃了一驚,但不是為了那隻黑刺蝟,也並非懷疑這是自己的幻覺,而是因為看到這一幕的並非自己名正言順的眼睛。雖然經過很多次這樣的事,但是每一次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的並非自己親眼所見的景象總是令他大吃一驚。習慣性地摸了摸後腦杓,發現一切正常,並沒有出現兩隻眼睛的跡象,吳用稍微鬆了一口氣。這才有空想起那黑刺蝟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要知道他們的領地可是在幾百公裡外啊。難道此地還有另外一個黑刺蝟家族?搖了搖頭,他立刻否定了這個可能。一個大膽的猜測在他心中慢慢成型,他有些明白金鷹家族究竟在玩什麼花樣了,緩緩轉過身來,他慢慢地向剛才所見的那片樹叢中走去。如果剛才那個黑刺蝟是屬於幾百公裡外的那個家族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在附近還會有更多的的黑刺蝟,甚至是其它的一些家族,而這便是那隻金鷹吸引自己來此的原因,它們竟然聯合起來在此地設伏。吳用心中忽然產生一種很想大笑的**,但還未等他張開嘴,一陣破空之聲呼嘯而來,沒有任何思索,他迅速向後移動了十幾米。幾乎是在同時,十幾塊幾百公斤重的大石頭「砰砰」地砸在吳用剛才站立的地方,激起的泥土草屑四散橫飛,足見其威力之大。不用說,這正是金鷹家族的拿手好戲。

吳用一邊躲閃著漫天飛舞的巨石,一邊向不遠處的森林逃去,畢竟這種石頭戰術他應付起來還是很吃力的,一不小心就會被砸得鼻青臉腫。不過很快四周的情景就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首次感到事態的嚴重性。只見足有幾百隻各色的野獸突然出現在幾百米外,並迅速分成四組,將他牢牢地圍在正中。

吳用這才明白何以金鷹一上來便使出最拿手但也最耗力氣的把戲,按理說,它們早就應該明白這扔石頭必須得在吳用力戰之後或者有別的野獸在一旁牽製才可奏效。現在看來,弄出這麼一場精彩的戲,不但是為了耍自己更是為了在各野獸家族面前示威。但吳用還是想不通,金鷹憑什麼才能說動所有的家族來對付自己呢?而且還是打破各個家族的領地限制,雖然它們全都恨不得將自己碎屍萬段,但走出各自的領地這還是頭一回呢。

吳用現在很窩火,想不到自己一時大意,以為只有幾個家族聯手絕對不能奈何自己,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幾乎半座大山內的野獸家族都參與進來,而且個個都是精銳。可更加難堪的是,自己竟然在這麼多手下敗將面前被迫大跳特跳石頭舞,儘管自己的舞步很輕盈優美,儘管漫天呼嘯的石頭夠震撼,但是這種感覺仍是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終於,金鷹停止了扔石頭的行為,吳用也從被迫的舞蹈中解脫出來。他剛想喘口氣,就聽見對面的野獸陣營中突然傳出了一陣清脆的類似鳥兒鳴叫的聲音,而且非常的有節奏,簡直就像在說話一樣。吳用自問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聲音,循聲望去,只見在一隻大爬蟲的背上正站著一隻通體紅色,只有一頭小豬大小,猶如同一個圓滾滾的皮球一樣的小獸,那叫聲便是發自它嘴中。而更令吳用目瞪口呆的是,隨著那紅色皮球的叫聲,十幾隻光屁股鳥從他的側面向他狂奔而來,緊接著十幾隻黑刺蝟也緊隨在後面,一個個都把背上的尖刺向前豎起;而在另一個方向十幾隻力大無比同時反應靈活的白猿吼叫著同樣向他逼了過來。

只是剎那之間,吳用就陷入了他從未遇到過的險地之中,他從來未曾想過這三種野獸配合起來攻擊力會是如此恐怖。如果換做只是單一的一群,就算數量再多上幾倍,吳用也絕對有信心突圍出去。但是現在他連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那些光屁股鳥是天生的奔跑者,接近兩米的長腿不僅奔跑如風,更是強勁有力的武器,尤其在快速的狂奔中,那兩條腿更加凌厲兇狠,而面對十幾隻狂奔過來的光屁股鳥,就算是以吳用現在的實力也必須躲避。但問題是現在他向哪裡躲,若是單單這些光屁股鳥,他根本不用想也能找到十幾種躲避的辦法,可是緊隨在後面的黑刺蝟恰恰堵住了光屁股鳥所留下的空隙,如果自己躲過光屁股鳥猶如狂風般的攻擊的話,不出意外,因為身在空中無法借力,自己的身體上會立即出現幾個大洞。而從另一個方向衝來的白猿則完全切斷了吳用的後路,如果單對單他絕對可以很快拿下一隻白猿,甚至是四五隻他也不會在乎,只要用遊走戰術便無大礙。但是現在吳用卻不敢冒這個險,因為白猿這傢夥很粘,一旦纏上輕易不會放手,這就給了其它的野獸以可乘之機。

吳用現在對那個紅色皮球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僅僅隨便地派出了幾種野獸便完全克制住了自己。現在看來,剛才的石頭舞便是演給它看的,以便弄清自己的底細。不過此時他再也顧不得去想那皮球的來歷,以及為何能令幾百隻桀驁不馴的飛禽野獸附耳聽命。因為那光屁股鳥早已衝到十米之外,而那些白猿也將在自己躲過第一波攻擊後衝過來。暗嘆一聲,吳用的目光落在滿地的石頭之上,頓時眼前一亮,既然無法近身搏擊,那就遠程攻擊如何,這段時間天天與這些野獸混,都忘了自己可以使用武器啊。怪叫一聲,吳用信手抱起一塊剛才金鷹扔下來的石頭朝著光屁股鳥用力砸去,同時腳下也不閑著,左右開弓將一塊塊大石頭踢得漫天飛舞,幾秒鐘的時間就將前後兩道攻擊粉碎。那些白猿還好一些,只是攻勢被打亂了,但那些光屁股鳥則是很不幸運,它們的長腿根本無法抵禦那些石頭的攻擊,更由於速度太快,幾乎是一碰即折。看著這驕人的戰果,吳用心裡那個得意啊,心道風水輪流轉,現在該你們跳舞了。

由於缺少了光屁股鳥的配合,十幾隻黑刺蝟根本就無法對吳用構成危脅,一聲歡呼,他甩下後面的白猿,向那些仍在英勇前沖的黑刺蝟掠去。不過吳用可對它們毫無興趣,他的目標是前方幾百米外的那個紅皮球。這傢夥絕對是個危險的存在,能隨意一劃拉就把自己弄得手忙腳亂,要是它一時高興,派出幾十個厲害的角色,自己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只要能除掉它,自己就算面對這幾百隻野獸也會輕鬆許多。不過吳用的如意算盤顯然被看穿,他剛越過黑刺蝟的防線,就聽見那紅皮球的叫聲再起,立刻又有幾十隻野獸從四周沖了上來,與此同時,幾十隻金鷹也盤旋在吳用的頭頂,看樣子是想做漁翁。

吳用心中大恨,這個皮球實在太過可惡,若不是這傢夥搞風搞雨,自己又何必大開殺戒,老子不過是摘幾個果子而已,又沒有殺人放火姦淫婦女。咬了咬牙,吳用在心中暗暗發誓,今日就算命喪此地,也一定要把這皮球的肚子捅破,以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儘管吳用咬牙切齒,出手毫不留情,但是在幾十隻兇猛的野獸的圍攻之下也是相形見絀,,討不到絲毫的便宜。而且那個紅色皮球又專門調整了策略,派出十幾頭身披重甲,不懼任何重擊的獨角怪,這讓吳用無法再次故技重施;而那十幾隻白猿則配合著獨角怪的進攻,一旦吳用出現破綻,就拚命地撲上去死纏爛打,頗有同歸於盡的架勢;但最令吳用不勝煩惱的是他頭頂上的金鷹,它們雖然不加入肉搏戰,但是卻抓著稍小一些約幾十斤重的石頭隨時準備著撿便宜,金鷹投擲石頭的準確性那是無需置疑,加之只有十幾米的高度,那命中率幾乎要達到百分之百。雖然那幾十斤重的石頭並不能令吳用受傷,但難受是肯定的,一塊接一塊的石頭砸下來,直砸得他五內俱焚,七竅生煙。

這場群毆進行到現在,縱使吳用實力強橫,反應迅速,但對方的攻擊卻是天衣無縫。這讓他不禁懷疑,這些野獸是不是經常進行演練,因為它們的合作太完美了,就算那個皮球是個指揮的天才,也不可能把一群有著各自的領地,老死不相往來的傢夥只在第一次合作時就達到如此水平。想到這裡,那個皮球的身份就越發地令吳用感到好奇,如果各個家族是因為它的存在才演變為各霸一方的格局,那麼它能指揮這些野獸也就不足為奇,而那些分佈均勻的各色果子不用說便是這皮球控制這些野獸的工具,這樣不但避免了各種野獸之間的廝殺,還使得它們實力大增,,但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呢?

吳用一邊猜測著那個皮球與眾多野獸家族之間的關係,一邊在獸群中左右躲閃。在吃過幾次虧後,他不得不改變硬抗這些野獸的方式,雖然能重創一個,但會立刻被纏住,結果最後還是得費很大力氣才掙脫。漸漸的他找到一些竅門,憑著自己在身法上的優勢,緊緊盯死一頭身軀龐大的獨角怪,這樣不但能減緩白猿的糾纏,還能利用獨角怪的身體來躲避金鷹扔下的石頭,而其他的獨角怪則被完全地晾在一邊,因為它們根本摸不到吳用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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