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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傳說》第十八章 再見巨蛇
吳用站在白雪皚皚的山頂,心中禁不住泛起無力的感覺,先前的豪情在此刻蕩然無存。在他面前是一望無際連綿不絕的一座座巨大的山脈,它們仿若一條條巨龍在蒼茫的天際之間穿行飛舞,而在他腳下的這座已經是非常高大的雪山卻只不過是整個巨大山脈中微不足道的一座。至於前一段時間令他流連忘返的那座山現在看上去更像一個小土包。

吳用有點手足無措,他不得不懷疑自己能否在這高低起伏,縱橫交錯,山中有嶺,嶺中有山的廣闊複雜的地域中尋到那紅色皮球的老巢。當然要想引出那傢夥只需再到各野獸家族的領地中搗亂一番便可做到,不過吳用很快就打消了整個誘人的想法,因為他不想再去騷擾那些可憐的野獸,儘管它們並不會這麼認為。

思索片刻,吳用決定沿雪山繼續南下,如果途中發現了紅色皮球的老巢就大肆破壞一番,如果沒有遇到,便算那傢夥走了狗屎運。而自己就權當做一次旅行也不錯,反正憑自己的實力倒不虞有什麼危險發生,甚至在心情好的時候,還可以嘗試著去大海中找一找那個白衣人。

確定了接下來的行程,吳用整個人頓時輕鬆下來。說心裡話,他並不喜歡去做那些複雜無比的事情,甚至連想都不願去想。當初若不是那雙頭怪鳥的威脅,恐怕他現在仍在那紫皮樹上不亦樂乎地啃著樹皮。可以說,吳用自從來到這顆星球後所經歷的很多事情都是被迫參與的,當然搶那些野獸的果子則是完全主動積極的。而現在他心中終於有了點自由自在的感覺,一聲怪叫,他興高采烈地向茫茫不可測的南方奔去。

一路之上,吳用便行邊玩,愜意之極。那雪山的地形雖然險惡,但在他看來卻是非常有趣,尤其是雪山腳下的盆地或峽谷,竟然絲毫不受那雪山寒冷的影響,反而是溫暖如春,遍地都是各種奇花異草,飛禽走獸,直看得他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幾日來始終不見那紅色皮球的蹤影,吳用已然將其淡忘得一乾二淨,整日裡留連於這雪山中的人間仙境。就這樣走走停停,他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更不知在這巨大的山脈中走了多遠,同時自己又處於什麼位置,總而言之,他幾乎忘記了外界的一切。直到有一天,他的寧靜的生活被打破了,因為他意外地在一個非常隱蔽的峽谷中發現了他的老朋友——那條曾經差點吞了他的巨蛇。

這個峽谷處在幾座雪山的夾縫之中,只有一條很不明顯的入口,若不是最近吳用迷上了尋幽探秘,肯定不會發現這個峽谷。當他第一眼看見那條曾讓自己差點小命不保的巨蛇的時候,吳用彷彿見到了一個闊別多年的老朋友,心中竟有種莫名的感動。看著這個大傢夥孤孤單單地被困在這如同籠子一樣的峽谷中,他忽然想起那些雙頭怪鳥,既然是它們用大網將巨蛇抓到此地,那麼很有可能在這附近有雙頭怪鳥的存在。想到此處,吳用顧不得去和那巨蛇敘舊,連忙將四周仔細地察看一遍,卻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生命所留下的痕跡。

吳用心中很是奇怪,當初那雙頭怪鳥為了捕獲這條巨蛇不惜花費那麼大的力氣去驅趕獸群,難道就是為了在這峽谷之中囚禁嗎?或者像紅色皮球一樣飼養巨蛇?難不成這巨蛇身上還有什麼好東西?不過很顯然自己原來的推測不正確,那雙頭怪鳥根本就沒有被死亡森林所阻,連這屬於紅色皮球的地盤也有它們的據點,或者這兩者之間本就是一丘之貉。若是真的如此的話,那死亡森林中的那個幕後黑手的勢力也未免太強大了,吳用幾乎不敢想象雙頭怪鳥與紅色皮球所擁有的力量聯合起來會是多麼恐怖。

但是吳用在巨蛇所居住的峽谷中搜索一番後,憑著對那些彩色果子的敏感度,他推翻了巨蛇被飼養的可能性,因為他沒有發現任何類似彩色果子的東西。想了想之後,吳用還是非常小心地走向那條正盤著的巨蛇,儘管以他現在的實力這條巨蛇並不能對他構成威脅,但他必須表現出很友好的樣子。站在吳用的立場上,如果巨蛇願意離開,他可以幫助它完成心願,但這前提是得與巨蛇取得交流。這令他很是苦惱,因為他不知道巨蛇是否還記得自己,不過縱使記得又如何,自己不過是它曾經欲吃而不得的食物罷了。而自己卻萬萬不會因為要安慰巨蛇一顆受傷的心便去重演歷史,從而令巨蛇圓了未能吃掉自己的遺憾。

吳用有點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自己手裡還有一枚彩色果子倒是很好辦,那果子的魅力是足以打動任何食古不化的傢夥的,想來就算這巨蛇也不會例外。可惜,自己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好吃的東西在自己身邊停留一分鐘的時間,所以此路不通。吳用的大腦有些混亂,為了避免巨蛇乘自己六神無主之際吞了自己,他隻好停住腳步,站在離巨蛇十幾米的地方,試圖以最柔和的微笑,最動聽的聲音等等一切肉麻的手段來打動面前這巨大的冷血動物。

儘管吳用很努力,很用心,儘管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但是很顯然,他的說服效果是不言而喻的。在他喋喋不休,口水四濺的演講進行了兩個小時後,始終不動聲色不知所以然的巨蛇似乎終於發現了吳用的存在,也許是稍作思考,也許是不加思考,總而言之,就以閃電般的速度用尾巴將正頭昏腦熱,口中念念有詞的他一下子掃到了幾百米之外。猶如做了一場大夢,好一會兒,吳用才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正當他勃然大怒,要去找那巨蛇算帳時,一幕影像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似乎是幾道彩光飛快地從雪山上掠過。他頓時明白這又是另一個自己所見到的,連忙向後面的雪山上看去,但是他卻沒有見到任何事物。略一思索,吳用向峽谷的入口處奔去,現在他對於體內的另一個自己已經完全信任,如果不是很危險,那麼那傢夥是不會隨便示警的,現在雖然不見敵蹤,但還是小心為好,迅速尋了一塊巨石吳用藏在後面,他有些好奇地等待著那不知是何方神聖的敵人出現。

僅僅過了十幾秒,吳用忽有所覺,將頭小心地探出巨石,只見在峽谷南面的那座雪山上赫然出現了剛才在腦海中見到的那幾道彩光,此刻正向著峽谷飛速掠來。吳用心中大驚,暗呼好險,只看這幾道彩光的速度便知它們絕對不好惹,自己這段時間雖然進步很快,但要想以這種速度前進,短時間也許沒有問題,可要和它們一樣長時間的行進就完全力不從心了。很快那幾道彩光毫無預兆地停在巨蛇的面前,讓人無法想象它們前一刻還在高速前進。

可是當吳用看清楚那幾道彩光的真面目後,差點便要大叫起來,它們的樣子竟然與紅色皮球一般無二,唯一的區別就是顏色不同,分別為藍色黃色綠色和紫色。他幾乎可以肯定它們是與紅色皮球是一夥的,而且在能力上要比紅色皮球強上一籌。看著幾百米外的四色皮球,吳用不由自主地想起死亡森林中的五彩光柱,以及那些五色果子,若是再加上五色皮球,這一切是否又意味著什麼呢?一個大膽的假設在他的腦海中成型,如果五彩光柱就是那個幕後黑手的話,那麼五色皮球與五色果子是不是由它創造出來的呢?如果真的是這樣,是否整個雙星都在它的控制之中呢?還有那個白衣人,他究竟與那個五彩光柱是什麼關係?吳用忽然間有種想找到那個白衣人的衝動,因為他發現自己有些擺脫不掉這一層層疑團,每一次新的發現雖然可以解釋一些原來的困惑但是同時又讓他陷入更難以理解的疑團之中。

「也許那個把自己弄到這裡的五彩光團也是由那個五彩光柱所創造的」吳用又再次想起那個幾乎要被自己忘掉的疑似飛行器的東西,當初他還以為是什麼外星人在某種巧合的情形下讓自己搭了一次免費的車,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被那五彩光柱所操縱的。吳用心中已經從一開始的震驚開始逐漸轉向憤怒,一直以來他對於自己的離奇遭遇都不怎麼感興趣,因為不管怎麼想也是白搭,誰能想明白中獎率只有幾億分之一的一注大獎又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耍了。就在吳用憤憤不平的時候,一件事情成功地轉移了他的注意力,或者說是一大堆五顏六色的果子吸引了他的眼球。這些果子是那四個看上去什麼都沒有帶的皮球,變魔術一般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來的。

不過吳用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去想那什麼魔術,因為那一堆五色果是放在巨蛇面前的。他整個人都呆住了,那麼多的五色果,比他從前吃過的加起來都多,可笑自己還想以一枚果子就來引導巨蛇。更可恨的是濫發起了同情心,以為巨蛇這傢夥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虐待,現在看來比自己還要混的好,白白浪費了自己兩個小時的口水。唉,蛇比人,氣死人啊!若是每天也給自己來上那麼一大堆五色果,不要說出賣靈魂,就是**自己也會雙手奉上的。使勁地咽了咽口水,吳用眼巴巴地看著巨蛇風捲殘雲般把那些五色果吞進肚子,若不是顧忌旁邊的四大高手,他差點就想衝出去掐住它的脖子,倒拎著它的尾巴,將那些果子抖出來。

見到巨蛇已然吞吃完所有的五色果,那四色皮球不再停留,循原路返回,轉眼間消失不見。吳用鬆了一口氣,從巨石後面閃身出來,不過卻再也沒有興趣去感化巨蛇了,只是在心中有些奇怪,那些皮球花了如此大的本錢來飼養這條巨蛇究竟是為了它的靈魂還是**呢?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天上不會憑空掉餡餅的,還是自力更生比較好。現在看來,那些皮球的老巢一定就在附近,說不定還會遇上另一個老朋友雙頭怪鳥,「嘿嘿!很好,很好,看它們出手如此的大方,那裡的五色果定然是多得不計其數啦,唉呀,好久都沒有嘗到那種美妙的味道了,掃掃它們的秋風想必沒有人會介意的。」吳用砸砸嘴巴,一副心嚮往之的樣子。至於說對手強大與否,那是另外一回事,與大快朵頤不能相提並論。

望了望那正閉目養神,似乎非常享受的巨蛇,吳用在心中一聲暗嘆,默默地道:「既然那些皮球如此青睞於你,想必老兄你定有什麼特別之處,而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也不是我這個窮鬼所能乾預的,是福是禍,誰都無法預料,希望你我還有相見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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