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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用傳說》第八章
吳用跟在若水三人後面緩緩向前走去,前面依舊是一座接一座的宮殿,奇怪的是,除了第一座宮殿有人外,其餘的宮殿卻是空無一人,這讓吳用稍微有些心情去打量這些宮殿的模樣,與第一座宮殿一樣,這些宮殿也全都是用巨大的石頭砌起來的,如果只是隨意看去,只會感覺這宮殿建造的很粗糙,除了有些蒼老的氣息之外,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但是吳用一路看來,心裡卻越來越震驚,那些似乎是隨意雕砌的巨石竟然完全不像初見時那樣的簡單,彷彿每一塊的位置都是精心安排的,而每一座宮殿內的所有巨石都似乎是遙相呼應的,落在吳用的眼裡已經不是一座宮殿,而是一個由一塊塊的巨石構成的有機的整體,恍惚之間,吳用甚至覺得那些巨石在不停地按照某種玄妙的方式在運轉。

「吳兄!吳兄!」若水的聲音傳來,吳用一驚,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落後若水三人很大一段距離,而自己卻正對著宮殿的牆壁發獃。「吳兄,不要去看那牆壁!那會迷失心神的。」

吳用搖晃了一下腦袋,快步跟上若水三人,不過他仍是忍不住問道:「這宮殿是不是一種陣法?」

若水沒有回頭,仍是緩步向前走著,但卻淡淡地回答道:「這十座宮殿不是一種陣法,而是進出霧隱族的通道,在這十座宮殿外面卻是一個巨大的陣法,也是位列銀河系三大絕境之首的幻陣,事實上,霧隱族在七族中並不算是很強大,五千萬年來,若不是有這個幻陣做後盾,霧隱族早已在銀河系除名很多次了,這個幻陣覆蓋了整個霧隱星,吳兄剛才在外面所見的戈壁只是一種幻境而已,這個幻陣只有這一個通道,所以絕對稱的上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而這十座宮殿其實就是十道關口,可惜五千萬年來,我們仍只能控制第一道關口,其餘九座宮殿卻始終無法破解。」

吳用心下駭然,原來霧隱星是被覆蓋在一個巨大的幻陣裡面,這還真是一個大手筆,想當初無為被困的禁魂大陣不也是覆蓋了整個雙星嗎?難道說這個幻陣也是某個天變者或地變者設下的不成?

通過剛才若水簡短的敘述,他至少可以肯定幾點,首先,這個幻陣最少已經存在五千萬年,其次,這個幻陣應該不是霧隱族的先人所留下的,否則斷然沒有打不開另外九條關口的道理,第三,根據這個關口易守難攻的特點可以知道,當年霧隱族的先人在發現這個幻陣的時候,這個幻陣的主人很可能已經不在,否則他們是絕對不可能佔據這個好地方的。

不過吳用卻是有些疑惑,這幻陣原來的主人絕對是一個有著大神通的人物,想來那些霧隱族的先人不會想不到這一點,難道他們就不怕原主人回來找他們算帳?要知道在這宇宙中的任何一個地方,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因此霧隱族的先人之所以敢於把這個幻陣佔為己有,要麼就是得知原主人永遠也不會回來,要麼就是他們已經將原主人一勞永逸地殺死。

想到這裡,吳用暗吸了一口涼氣,不由得為自己的推論感到震驚,當他正準備再厚著臉皮再次詢問若水的時候,前方宮殿外忽然傳來破空之聲,彷彿是很多人趕來一樣。緊接著那第十座宮殿內一下子湧進來氣勢洶洶的幾百人,看樣子是得到了風聲準備給若水一個下馬威的,因為按照正常的情況,若水此刻應當正來到第八殿或第九殿,而想必他們也早知道若水只是一個人進入的,否則就不會是幾百人,而是幾千人了,當然如果他們知道了真實的情況後,說不定會來上幾萬人。

那走在幾百人最前面的一個很英俊,很帥氣的年輕人,臉龐似乎與若水有些相似,吳用使勁眨了眨眼睛才豁然醒悟,那英俊的傢夥定然是若水的兄弟,只是不知道那傢夥是若水的那個當族主的大哥,或是其它兄弟。

吳用的疑惑很快得到解答,因為那個氣勢洶洶的傢夥在看見若水身後的三人時,不由得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不過他立刻恢復原來氣勢如虹的樣子,皺著眉頭道:「二姐,大哥的命令難道冷風沒有告訴你嗎?霧隱族現在正是非常時刻,外人嚴禁入內,為何你要帶他們進來,冷風呢?」

若水望了他一眼,臉上現出一絲猶豫,她似乎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停下,但那個小生卻對她的態度很是不滿,他仍是皺著眉頭想極力顯現出一種老成穩重,辦事幹練的樣子,很不耐煩地道:「二姐,你趕緊叫他們出去,我不會把這事情告訴大哥的。」

若水悠悠嘆了一口氣,終於說道:「小離,你也是剛從羽族回來麽?」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我一直都在大哥的身邊,不信,你去問大哥。」小離的臉在瞬間變成了慘白色,卻仍是咬著牙一副兇狠的樣子,「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大哥早已猜到你會不聽他的命令,所以才命令我來這裡,現在,念在我們姐弟一場的份上,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立刻讓他們出去,否則——」

「否則怎樣?」銀石的身影鬼魅般地出現在若離的面前,冷冷地問道,他身上那強橫的氣勢頓時迫得若離踉踉蹌蹌退後十幾步,他戰戰兢兢地勉力堅持道:「我知道你是誰,不過是金燦的一個狗腿子,哼!就憑你,也妄想得到我姐姐,你——你做夢去吧!」

銀石忽然笑了,他歪著頭上下打量著若離,緩緩道:「呵呵!你現在終於想起了她是你姐姐了,為何剛才沒有想起來!為何在羽族的時候沒有想起來!為何在你與外人勾結謀害你姐姐的時候沒有想起來!」銀石每說一句,便向前走一步,而每走一步,他的氣勢就強大一分,若離與他帶來的那幾百人全都被銀石強大的氣勢嚇得面色慘白,不得不一步步向後退去。終於,有實力稍弱的人再也無法抵抗那滔天的壓力,大叫一聲,轉身便奪門而逃,而其他人也緊跟著逃得一乾二淨,只剩下面無人色,癱軟在地上的若離。

銀石停下腳步,鄙夷地望了他一眼,退回若水身後。見銀石沒有出手殺了自己,若離終於鬆了一口氣,隨即撲到若水面前哭訴道:「二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一時鬼迷心竅,當時大哥忽然昏迷不醒,我害怕極了,三長老和五長老就悄悄對我說,讓我——我當族主,我——我真的是不想害你,我只是想當族主,可是他們卻說,你一定不會同意,還會回來殺了我,他們又帶我去風族那裡,我看見你正要回來,於是——於是我就和他們妥協了,二姐,我錯了,你千萬不要殺我,我死了,我母親會傷心死的,二姐,我母親一向對你很好不是,求求你看在她的面上饒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起來吧,」若水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彷彿想起了很久遠的事情,她用手輕輕抹去他面上的淚痕,幽幽道:「我不怪你,你原本是個好孩子,小離,我們多少年沒有見面了,大概有三百多年了吧,我走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就只會哇哇大哭,當初為了哄你睡覺,我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呢,那段時光也是我最難忘的,可惜——」若水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種痛苦的表情,隨即雙目中閃過一絲殺機,淡淡的對又被嚇得體如篩糠的若離道:「小離,我不殺你,但是你要回答我幾個問題,首先,你與風族扯上關係是誰的主使?」

「是三長老和五長老,當時他們在長老會上提議由我暫代族主之位,但是大長老卻說由二姐來做族主更合適,所以後來我們就與風族搭上了關係。」若離忙不迭地答道。

若水平靜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問道:「大哥醒來之後,還有什麼人來到這裡?他們都是由誰接待的?」

若離想了一下,小心回答道:「我和五長老是在大哥醒來後第二天回來的,那個時候,我去見三長老時,發現他家裡有一些陌生人,但我沒有去問,後來我去見大哥的時候,也發現他的身邊也有兩個蒙著面紗的女人,不過我卻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

若水沉吟了一下,忽然轉頭對飛娘輕聲問道:「飛姐,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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