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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秦君》第07章:打蛇不死
「我可事先聲明,我是不會跟你赤手空拳的跟你玩的,你要是用兵器就趁早拿出來,別跟前面那兩個傢夥一樣半路裡再玩兵器。」一臉懶散之色的白凝左肩斜挎著長弓站在場地中,一根去了簇的羽箭在他右手中滴溜溜的旋轉,那轉速快得不可思議,竟發出嗡嗡之聲,可出奇的是,箭身彷彿粘在了白凝手上,任是如何旋轉卻始終沒有飛出去。

「我的武器,就是我的拳頭!」說這話時嬴戰心中一陣激蕩,彷彿又回到了前世父皇親手教導自己武功的時候,嬴戰清晰的記得當時父皇說:刀槍劍戟終究是金鐵打造的外物,不能與身體完美契合,所以,刀槍劍戟並不是最好的武器。隨後父皇緊握著右拳向自己叮囑道:拳頭是人與生俱來也最為契合的武器,拋卻這個武器不用卻用它去執掌刀劍,簡直就是捨本逐末,作為我嬴氏族人,就應該用以拳打權,用自己的拳頭去打自己的江山!

緩緩收回心神,嬴戰微微一笑,白凈的臉上浮起一抹如若實質的自信之色,只見他舉起緊握的右拳,朗聲向白凝說道:「男子漢自當以空拳打江山,大丈夫亦應以赤手掌天下,吹拉彈唱之事非男兒所為。對付你,我一雙拳頭足矣!」

白凝潔凈的臉龐瞬間變得通紅,手中滴溜溜打轉的箭杆子也唰的消失不見,竟是被白凝精準無比的拋入背後箭壺中。「嬴戰,別在那逞口舌之利,你以為我會被你三言兩語所激就拋卻武器麽?妄想!」說完,白凝再不與嬴戰客套,右手彷彿變成幻影般,取箭、拉弦一氣呵成,話音還未落下,一根利箭便已經劃過十幾步的距離,精準的向嬴戰額頭射去。

「這傢夥差點就上當了,可惜……」面對來襲之箭,嬴戰隻得收起心中雜念,不過他根本沒有躲閃的意思,上身微微後傾,右手倏然彈指,正彈在箭支七寸之處。人常說打蛇打七寸,只因「七寸之處」是蛇周身最不受力的地方,輕微的力道點在七寸之處便能將蛇致死。同理,點在箭桿「七寸之處」瞬間便將箭勢兇猛的箭桿崩飛。

不過這短暫的交手還是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在嬴戰手指觸到箭桿的那一瞬間,一道道絢麗的紫芒從箭桿彈出,順著嬴戰的手指傳了進去。嬴戰隻感到手指一陣麻痹,若非在崩飛箭桿時運氣於掌,使得手掌中內力充盈,那種麻痹之感甚至會侵襲自己整個右臂乃至半邊身子。

躲過接踵而至的兩根箭矢,嬴戰心中暗罵:「該死,竟然忘記了這傢夥修鍊的是雷法,箭矢中蘊含的都有雷電之力,好險……哼哼,接下來我就看你還有什麼花樣可玩的。」

「嗖……」一根箭矢擦著左臉頰飛了過去,箭桿中蘊含的雷電之力灼得嬴戰臉頰火辣辣的疼,下意識的向右側閃避,卻心中警兆凸顯,強抑住身體的本能反應,奔跑中的嬴戰猛一俯身,整個人瞬間從成人高變成嬰孩般,「咻……」果不其然,右側一聲極其隱晦的風聲響起,想來也是一根箭矢掠過,不過嬴戰驚駭的發現,自己右上方沒有任何物體,難道,白凝還有無影箭?

無論是不是無影箭,嬴戰總算明白,白凝的箭壺中盛裝的絕不止一種箭,或者可以說,白凝的箭並非全都在箭壺中。上次與衛昱的交戰中白凝根本沒有用出全力,雖說衛昱實在是不濟,可白凝這種隱忍的功夫也實在令人讚歎,若非自己心生警兆,恐怕現在就已經躺在地上了。

不過嬴戰安然無恙的躲過這一箭之後,和白凝也只有五步之遙了,五步之遙,嬴戰足尖猛一發力便彈躍過去,藉著猛衝之力,嬴戰一記直拳狠狠地向白凝面門蓋去。

「充塞天地!」嬴戰虎吼一聲,渾身氣勢陡然高漲,那一瞬間他整個人彷彿變成了天神,揮舞著泰山大小的拳頭朝敵人蓋去,無論敵人如何抵擋招架就是一拳蓋下去,這幾乎充塞天地間的拳頭就是把你砸成肉餅,碾成肉泥,讓你粉身碎骨,讓你躲無可躲,避無可避。這就是嬴氏皇族武學《真皇九龍訣》中所載的最為威猛的拳勢——「充塞天地」。

被嬴戰近身的白凝連忙豎起持弓的左手向身前一架格住了嬴戰的拳頭,隨後白凝想要抽動弓身,用弓上的鋒刃劃破嬴戰右手。可是拳頭與弓身交觸的那一瞬間,白凝發現自己錯了,那一瞬間,一陣排山倒海的巨力山呼海嘯般的排擊而至,氣勢洶湧如決堤江水,沿著自己左手一路倒灌,只是一個接觸,那洶湧澎湃的內力已經從手掌侵襲到了肩膀,整條左臂瞬間變得酸麻腫脹,略一扭動都彷彿有千萬根細針在經脈內穿刺,那種痛苦實在是難以想像。

「轟……」白凝的身子就如同被狂奔的莽牛正面撞擊了般,到飛著跌倒出去,人在空中便仰天吐出一口鮮血,竟然一個接觸就受到了嚴重的內傷。不過白凝卻也將嬴戰侵入自己體內的力量隨著這口血吐了出去,免受了這道內力的後續傷害。

白凝剛剛爬起,還沒站穩便嬴戰已經侵到身前,其左手更是運足力氣猛的搗向白凝心窩。兩人本就是相對而站,距離連一步都不到,嬴戰拳頭一出,幾乎是瞬間便打在了白凝身上,猝不及防的白凝又一次穩穩的吃了嬴戰一拳。

「噗……」白凝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來,噴得嬴戰滿頭滿臉,可是嬴戰不管不顧,左拳微收便再次搗出,目標還是白凝心窩。不過在拳頭將至卻還未觸及白凝時,嬴戰猛的一個懶驢打滾拉開二人距離,如避蛇蠍的向後退去。

「咳咳,跑得倒挺快!」白凝也向後退出幾步拉開二人距離,顧不得擦拭嘴角血跡,「嗖」的又是一箭向嬴戰射來,隨後第二箭、第三箭……每射出一箭白凝便向後退出一步,數息之間二人的距離便再次拉成二十多步。

嬴戰一邊閃避著白凝的箭矢,一邊在心中讚歎著白凝的心機。方才自己打出第二拳的時候,白凝右手不知從哪翻出一根羽箭——一根帶著箭頭的羽箭。當時自己左手正攻向白凝,這時正是舊力用盡新力未生的時刻,身子有片刻的僵硬而難以動彈,可白凝就掐準了這個時機用箭矢刺向自己頭頂百會穴,若真被刺中,絕對有死無生,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跑開了。

「此人好心機!隱忍功夫簡直登峰造極!」嬴戰心中暗暗對白凝下了評語。「如此說來打在他心口的第一拳也很可能是他故意讓我打的,為的只是令我放鬆警惕的打出第二拳,此時再施出殺手鐧令我毫無招架之力!以小傷換取敵人的身死,好膽識,好魄力。」

甩了甩自己的左手,嬴戰心中一陣無奈。自己的左手十分健康,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強健,可是左手的力氣只有同等實力人的一半左右,對此嬴戰也是疑惑不已,雖然平時鍛煉中十分注重左手,可是並沒有多大的成效。反倒自己的右手,卻是同等實力人的兩倍左右,也就是說,自己左手的力氣只有自己右手的四分之一。剛才那一拳雖然打得白凝口吐鮮血,可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白凝還有再戰之力。

看著已經遠遠拉開距離的白凝,嬴戰心中一陣無奈,似乎又回到了開場的時刻,這回白凝有了剛才的教訓,恐怕不會被自己輕易近身了吧。打蛇不死蛇就學精了,下次就不好打了,被反咬一口也不是不可能。

無奈的嬴戰隻好蜷起左手在空中虛劃一個圓弧,軌跡玄妙,動作飄逸,如若九天神龍飛隱雲中,左手緩緩收回,右手輕慢推出,嬴戰頎長的身體在兩隻手的帶動下飄忽不定的移動起來。是的,是在兩隻手的帶動下,就彷彿嬴戰不用腳走路似的,兩隻手不斷地在空中攪動,整個人就忽左忽右的移形換影,只是三兩次眨眼便再次欺身到白凝左側。

「咦……嬴戰兩隻手一撲閃一撲閃的幹什麼呢?師傅,你看他那兩隻手,既像飛鳥的翅膀,又像遊魚的雙鰭,這到底是什麼功夫,我怎麼從未聽聞?」場外,董穎疑惑的向身旁的師傅問道,可一雙妙目一瞬不瞬的看著場中,嗯……具體來說是看著場中的嬴戰,就連問話也是關於嬴戰的話題。如果讓代表道家出戰的白凝知道自己身後的「同門」正在關心著自己對手,恐怕會鬱悶的吐血吧……

「奇人異士出不窮,武學天道無止境,看到嬴戰這手功夫為師才知道自己的無知啊,步法竟然能夠以手來發動……」老頭感慨一番卻突然語氣一轉,「穎兒,這些事情你應該親自去問嬴戰才對,師傅一個糟老頭子就算去問,人家嬴戰也未必肯說啊……」說完還十分促狹的笑了笑。

董穎也沒想到自己師傅竟然如此為老不尊,白皙的面龐瞬間變得通紅,吭吭哧哧半晌,終究還是沒說出話來,看得一旁那為老不尊的老傢夥心中暗自嘆息。

看著搭箭在弓卻左右不定的白凝,嬴戰心中大為興奮,自己所使的正是《真皇九龍訣》中所載的身法八荒遊龍,這門身法特異之處便是仿鷹擊長空、魚翔淺底的動作觀想神龍飛遊在天的姿態,以雙手為主,雙腳為輔,以期達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飄忽。

由於大違常規的以雙手為主、雙腳為輔,按照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四條腿跑不過兩個膀的真理,八荒遊龍這門兩隻腳外加兩個膀的步法在速度與靈活上是其他步法拍馬都趕不上的,是以,即使白凝耳聰目明遠超常人,一時間也拿捏不定嬴戰的位置,箭在弦上,卻始終沒敢射出去,因為他知道,嬴戰絕不會給自己射第二箭的機會,一箭射空,代表的就是自己的敗落,而一箭在弦,嬴戰就不敢輕易欺身,自己還有勝的可能。

終於還是作為攻方的嬴戰率先發起了攻擊,仗著身法神異的嬴戰成功貼近了白凝,隨即發動起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一時間拳腳相交、金鐵交鳴的聲音不斷在場中響起。嬴戰

內力灌注的雙手十指雖不敢說堅愈金鐵,可對付白凝手中的弓箭還是綽綽有餘。白凝貼身近戰雖也擅長,可終非嬴戰這種行家的對手,尤其施展著八荒遊龍的時候,嬴戰速度堪稱鬼魅,別說身子,就是影子都不給白凝留下半點,白凝全是靠著聽風辯位憑意識來躲避格擋,根本無從射擊。

可是久守必失,伴隨著「哧啦」一聲布帛碎裂的聲音,白凝背後被嬴戰狠狠一爪撕開一道橫貫左右的傷痕,碎布漫天,血珠淋淋,轉瞬間便把白凝背後染得一片血紅。

開場以來不是沒有驚心動魄的戰鬥,可是即便蒙虎與辛殤兩個臉上刻著暴力分子的傢夥也沒搞出這麼血淋淋的場景,反倒是文質彬彬的白凝與謙謙君子的嬴戰弄出了這麼血腥的畫面,一時間,校場中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嬴戰心中念轉,瞬間明白形勢對自己十分不利。自己這一抓只要一個不好就能把白凝整根脊椎骨給拆出來,那時,白凝即便不死,這一輩子也算廢了。雖然自己沒有下狠手,可就怕某些有心人從中說事,畢竟按照比賽的規定,自己這已經算是蓄意傷害對手了,完全可以判自己輸的。

嬴戰正要說些什麼,白凝卻搶先一步說道:「只是一些皮外傷而已,並無大礙。嬴戰,難道你的力氣用來玩女人了麽,打得一點都不疼!」

雖然白凝話語十分無禮,可嬴戰明白,白凝這是為自己解圍,自己再怎麼解釋也不如白凝一句「皮外傷」來得有用,畢竟比武中擦傷碰傷是再所難免的。

「哼,我只是怕你皮嬌肉嫩不經打,收了九成九的力氣,要不然,你以為你受到的就僅僅是皮外傷而已麽?」嬴戰著重的在在「皮外傷」三個字上咬了咬,頓時令儒家那些有心搗亂的人張口無言,尤其紫嫣,氣惱的拍在身邊一名同門身上,拍得那人呲牙咧嘴卻不敢聲張。

「吃我一箭!」早已在說話時便運轉內力封閉住傷口血脈的白凝蓄積全力向嬴戰開了一弓,此時嬴戰已經停住了遊動的身影,若要再次使出八荒遊龍必然有個準備動作,而弓箭瞬息即至,已然是來不及了。

「看樣子不顯出真正的實力,是收拾不掉白凝了,八荒遊龍都已經用出來了,其他的也沒要隱藏了。隱忍十幾年,今天終於可以放手施為了!」

「吼……」嬴戰仰頭一吼,聲音高亢激昂,而隨著這一聲大吼,嬴戰眼底隱隱有斑斕色彩的精芒閃過,身上的氣息也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水藍、草綠、土黃、銀白、火紅,五種光芒在嬴戰體表時隱時現,竟是只有二流境界大成才能做到的內力外放。

外放的內力捲動空氣,眨眼間便在嬴戰身周攪動起一個螺旋的氣場,一層層如同牆壁似的流風在嬴戰體外一尺之處顯現出來。而飛襲過來的羽箭就如同瞬間跌進水銀裡似的,飛行的速度急劇下跌,雖然力道兇猛沒有被流風帶偏方向,可強弩之末不可穿魯縞,箭矢到了嬴戰身前時已經搖搖欲墜,竟被嬴戰兩指一夾,「哢吧」碎成兩截。

有這麼一個間隙,實力暴漲的嬴戰早已經踏出八荒遊龍強攻而上,白凝雖然實力不弱,可一來嬴戰步法十分詭異,隱隱中透出一種白凝無法感悟的玄妙天道,箭無所指,只有漫天亂射,根本不能對嬴戰造成什麼傷害。二來白凝左臂和背後的傷雖不致命,可終究對持弓的穩定性造成不小的阻礙,每一次張弓搭箭時背後都傳來鑽心的疼痛,要知道,弓箭手最為重要的便是穩定,雙手哪怕有一點輕微的顫動都會對箭支的準頭造成致命的影響,是以白凝射出的十幾支箭全部落空,甚至都沒擦到嬴戰衣角。

「叮!」白凝左手用弓身擋住了嬴戰右手一記爪擊,但是嬴戰立刻變爪為掌切向白凝手腕,這一招變得十分突然,令白凝有點吃驚,而且剛才那一記碰撞反震之力極大,白凝尚未恢復的左臂從手腕到肩膀都有些酥麻,是以反應速度受了點影響,被嬴戰狠狠的切在了左腕,頓時,一陣令白凝直欲昏厥的疼痛從左腕傳向全身,身子也被大力推動著向右倒去。

白凝倒也堅挺,叫都沒叫一聲,向右傾倒的同時運氣於掌,右手閃爍起炫目的紫色電光,白凝已經打通了手臂經脈,內力可以經雙掌外放,雖不及嬴戰貫通奇經八脈內力能外放到身體各處,可是這種凝聚起來的力量反倒更具有攻擊力。

「嘭!」幾乎是左手受創的同一瞬間,白凝右掌狠狠的印在嬴戰左邊胸膛,掌上內力猛然吐出,兇悍的灌入嬴戰心臟。

此時白凝雖然身受重創,可是他印在嬴戰胸膛上的手卻完全掌控了嬴戰心脈所在,只要勁力猛吐,就能瞬間攪碎嬴戰的心脈,心脈斷絕,嬴戰必死無疑。可白凝並無取嬴戰性命的意思,是以臨時又收回幾分力道,只求能以雷電之力的特性麻痹嬴戰脆弱的心臟。

可是白凝手剛貼到嬴戰胸膛的那一瞬便暗叫不好,剛要變招,可嬴戰根本不給他機會,切在白凝左手上的手掌瞬間擒住白凝手腕,隨後輕輕一抖,白凝隻感到一種奇異的力量瞬間傳遍全身,伴隨一陣「哢吧哢吧」的脆響,全身骨骼都就被這一抖給抖得脫節,瞬間喪失所有戰力。

捕蛇的人在捕到蛇時,只要捏著蛇尾,用一種奇異的手法輕輕抖動便能將蛇全身骨骼抖散,屆時,蛇就變得不能動彈,沒有半點反抗之力。而嬴戰這個手法正是由此演化而成,只要捏著敵人特定的骨骼,用特定的手法輕輕一抖便能抖散敵人全身骨骼,相較之下,凶名卓著的分筋錯骨手渣都不是。

一招得手的嬴戰根本不給對手半點喘息的機會,身子一個下探抓住白凝腳腕,瞬間把白凝變成頭上腳下的造型,此時,嬴戰只要稍一用力,白凝的腦袋便會和堅硬的石地來個親密接觸,到時候是紅是白就看白凝的內部構造了。

「你輸了!」

白凝苦笑,此時的他渾身骨骼都被抖散,雙手都一種奇異的造型軟綿綿的垂著,除了苦笑,他是什麼都做不了了。

「多謝你留手,還希望你為我保密。」嬴戰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到。

無法說話的白凝眨了眨眼示意,他知道,嬴戰說的保密是他的心臟生於右側這件事情。若非如此,此時站著的就應該是白凝了。可惜造化弄人,白凝也只能怪自己點子太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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