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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天下從軟飯硬吃開始》第三十二章 我變成月亮了?
「主兒啊!今夜南江的戲班子要在東江巡演了!!!」陸朝芽一陣風似的衝進寓情閣,激動的手都在顫抖。

「真的啊!就北江那個在王室出過場子的?」夏景言也一陣激動。

「是啊!今夜要在京城滿月樓唱曲兒,咱們溜出去看嘛~」陸朝芽晃著夏景言的胳膊一陣撒嬌。

來唱曲兒的戲班是北江榜首,在東江的戲迷也不在少數,這其中自然包括夏景言和陸朝芽。

「找東西去。」夏景言跟陸朝芽說了一聲,陸朝芽轉頭進了倉房。

「東西」自是用來溜走的裝備,為防王府有細作,王府每夜定時閉門,除非是夏景笙或夏景玄和夏景宸下令,否則府門是不許開的,夏家幾個兄弟自不會允許夏景言一個閨閣姑娘夜半出門,所以夏景言只能自己想主意,自己好說,習過輕功,稍一運功便可上了房簷,誰也攔不住她,可陸朝芽從未習過,所以隻得備了各樣的麻繩,鷹爪鉤,夜行衣,必要的時候用的著。

夏景言搓著手,激動的很,本已準備休息了,可一聽這消息,頓時沒了困意,等陸朝芽一來,即刻換了夜行衣,打點了自己院裡的其他侍婢,便要從牆簷處溜了。

顧允在王府,平日裡沒什麼別的事,就隻跟著夏景言,隨時觀察她的動向,一有不對,立即上報,這天也是如此,但他不知道,夏景玄的貼身侍衛於玥的職責,也跟他一樣的……

顧允回去拖周染濯的同時,於玥早已將消息傳給了夏景玄,夏景玄立馬放了公務,跟著於玥出了府,在夏景言即將爬出去的地方等。

而另一邊,顧允硬拖著睡眼迷糊的周染濯出了門。

周染濯倒也不是不樂意去陪夏景言,就是怕黑。

王府夜半不點燈,這是夏景笙的規矩,有點兒亮光他就睡不著,反正夜裡除了守夜的人,旁人都無甚事做,不點燈也不影響,有什麼事自己點盞小燈便罷了,所以府中人都對這個規矩十分順從,然後王府每次入了夜便是黑漆漆的一片,本來周染濯每到這時便縮在自己的小屋裡,但今日,顧允硬拖著他出門。

「你別拽我!我不出去!這大半夜的外面多黑啊!」周染濯一手扳著門框,一副勢死不從的樣子。

「這大好時機啊少主!投其所好!迫女人這種事也要臣教你嗎!」顧允兩手拖著周染濯空出的一條胳膊。

雖知曉自己見到周染濯和夏景言相處會難受,但顧允還是個知曉大局為重的人,自己的一點小氣比起周染濯的滅族之仇來又算什麼呢?

「我哪知道如何討人歡心啊,我連個妾室通房都沒有。」最終周染濯還是被拖走,緊摟著顧允的胳膊一步一步的往前挪。

顧允對周染濯的一句「不會」十分鄙夷,瞟了他一眼說:「您不會?您不會如何引得雲婉郡主對您心心念念的,如何引得夏郡主不過幾日便贈了您定情信物的?」

「那完全是長相吸引好嗎!」周染濯就算是怕,怕的同時也能自戀。

「好好好,長相吸引……」顧允順著周染濯的性子應和著,「那您快繼續吸引去吧,還等什麼呢。」

「這黑燈瞎火的,哎呀……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怕黑,放過我吧……」周染濯欲哭無淚,心想著給顧允撒個嬌能不能放他走。

「少主,您就暫且忍耐片刻,臣在這兒您怕什麼?」顧允摟著周染濯的腰以防他逃跑。

「你在有什麼用!你比燈亮嗎!」周染濯都快哭出來了,顧允也不早說,出門時把素華珠帶上也不會慫成這樣。

兩人再磨蹭,最終也還是走到了寓情閣外的小花園。

王府的格局是當初請了風水師來建的,最外是大堂,見朝臣們用,往後便是橫放著兩座閣,本應是只有夏景笙一人的閣樓的,可奈何夏景笙雖是長子,卻非嫡出,夏景玄才是嫡長子,在夏景笙承了王位後沒多久,夏景玄也獲封了侯爵,身份地位不輸夏景笙,本應是再開府的,奈何一家兄弟情深,不願分府,便隻好讓兩人的院子同在一條橫線上,往後便是花園,兩邊各落夏景宸和夏景言的閣樓,四周分散些小院落。

所以周染濯只要站在王府最中央的小花園裡,便可望進夏景言的寓情閣裡,只見夏景言剛推著陸朝芽翻過了牆,自己一運功便輕鬆過去,剛打算自己跟上夏景言,卻在周染濯準備翻牆的時候,突然在牆外響起兩聲慘叫。

「少主,這怎麼了啊!」顧允急切的說著。

萬一夏景言出了什麼事,那所有的計劃就會一瞬間全亂掉的。

「出去看看。」周染濯也有些怕,拉著顧允就要翻身出府,但不等他們行動,一陣訓斥聲打消了他們的顧慮。

「夏景言,半夜出府你還是不是個郡主啦!」

牆外傳來夏景玄的聲音。

周染濯和顧允鬆了口氣,是夏景玄就沒事兒了,出於好奇,他們爬上屋頂,看著府外的景象。

夏景玄一手一個,揪著夏景言和陸朝芽的耳朵往府內走。

「還有你!剛從山匪窩回來,不是害怕嗎!還不長記性!還往府外跑!」夏景玄朝陸朝芽吵嚷著。

「侯爺,朝芽知錯,您輕點兒啊……」陸朝芽哭喪個臉,完,計劃泡湯了,自己還被逮了。

「哥哥,言兒知錯了,你饒了我吧……」夏景言拉著夏景玄的衣角。

「想的倒美!回家!」

周染濯和顧允就看著他們消失在拐角處。

「去不成了,回吧。」周染濯看著顧允,無奈的很,夏景玄管得也太嚴了吧!

「還是早點回去睡吧,唉,這大半天白守著了。」顧允嘆了口氣,跟著周染濯一塊兒越下屋頂。

「這都足有子時了,困死了。」周染濯跟顧允往自己的小院走,同時閑嘮著。

走到花園正中,顧允半夜餓肚子,轉道溜去了廚房,周染濯就和守夜的侍衛借了個燈籠,自己哆哆嗦嗦的往回走,實在是沒注意腳下啊。

「啊!」周染濯腳下踩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往前踉蹌一步,差點摔了。

「誰!誰踩本將軍!」

最可怕的來了,花壇邊響起夏景宸的聲音,他從草堆裡爬出來,氣憤的摘去身上沾上的樹枝和葉子,捂著自己的小腿,瞪著想謀害他的兇手。

周染濯心一涼,瞬間縮成一團,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他早上剛得罪了夏景宸,晚上又踩了他一腳,完了完了,涼涼!

「周先生?」

出乎周染濯的意料,夏景宸看到他,似乎突然不生氣了。

「將……將軍,臣……臣真沒看見您!臣知錯……」周染濯心一橫,抓緊時間解釋著。

「哎沒事兒沒事兒!我沒事兒!」夏景宸擺了擺手,一副大度的樣子,周染濯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吃錯藥了,這還是夏景宸嗎?

實話說夏景宸並不是消氣了,他可想揍周染濯了,只不過白日裡夏景笙剛勸過他要與人和善,大度一點,總不能夏景笙早上剛說了,他晚上就把周染濯給揍了吧?這只是暫時隱忍,過幾天還是要報復回去的!

「將軍不罰臣?」周染濯半信半疑,悄悄往後挪了幾步,隨時準備逃跑。

「不罰不罰。」夏景宸咬著牙點頭,見周染濯還是不信,又補了一句:「罰你我是豬!」

「好的。」周染濯止住了腳步,徹底放下了心,因為他知道,夏景宸不可能當豬的。

「周先生,這麼晚了,你在花園裡……散步?」夏景宸儘力扯著話題,也沒什麼別的目的,就是想讓周染濯在夏景笙面前美言幾句,等周染濯徹底放下戒心,抓他就容易了。

「額……呵呵……」周染濯卡住了,這可怎麼回?說我大半夜出來找你妹妹,兩人純潔無不良目的的一起玩耍?那一定會被夏景宸掐死!

「先生怎麼了?」夏景宸看著周染濯心虛的樣子,滿是疑感,「你為什麼看見我老是結巴啊?本將軍又不是鬼。」

「嗯……臣……臣怎麼會怕呢!將軍您寬容大度,禮遇下屬!實乃良將之典範啊!」周染濯瞬間想好了理由,突然間的對答如流及拍馬屁讓夏景宸都愣了愣。

「嗯……您過獎了。」夏景宸客套的回了一句,心想周染濯在耍什麼小心思?

「臣是有些失眠,臣日日見王爺忙於公務,一刻不得停歇,臣又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心急如焚,這不?夜間輾轉不能寐,便想著出來賞賞月,順便去看看王爺歇下了沒有,臣也得個安心。」周染濯一副忠臣的派頭,念叨了一大堆,可實在是著急了,自己都沒意識到說的話漏洞百出。

「額……先生,今夜好像沒有月亮。」夏景宸指了指天空。

周染濯抬頭一看,確實如此,天空不知何時已被黑雲籠罩,不見月光,周染濯暗自感嘆人生,這是連老天都害他啊,明明下午還是晴天的!!!

「臣……臣是說將軍之光輝就如這天上之明月一般!指……指引臣前行……」周染濯一陣胡編亂造,自己都服了自己,能編出這鬼話來。

再看看夏景宸,他已經徹底懵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偉大了。

「嗯……先生寥贊了,我……我沒那麼偉大,怎敢與月同位。」夏景宸應著,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這要是東江舉辦一個選拔拍馬屁人才的比賽,周染濯當之無愧的第一啊!

「將軍不必謙虛,您當得,當得……」周染濯捂著自己的臉,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那……先生,你說你要去看望王兄,應當往前院走,準敘閣在前院,你這個方向是寓情閣,寓情閣是言兒……!嗯!言兒的宮室!」夏景宸迅速回頭看了一眼,沒問題,周染濯就是從寓情閣的方向過來的。

周染濯猛的打了個寒顫,完了完了,他就是口才再好也圓不回來了!

「先生,這大夜裡的去言兒的宮室不好吧。」夏景宸頃刻間變了臉色,簡單來說就是回歸本性,活動著拳頭哢哢作響,一步步向周染濯逼近。

「將軍……您聽臣解釋啊……」周染濯一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抵在了花台上,退無可退。

要不就和夏景宸打一架?可打贏了一定會被夏景宸告狀,輸了那就更不必說,不被打個鼻青臉腫就沒個完,這是贏也不行輸也不行啊!

危機關頭總會有救星出現,這是周染濯一生坎坷卻能活到今天的原因,差點兒就要被夏景宸揍了,好在夏景玄正好訓完了夏景言和陸朝芽,三人一塊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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