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天下從軟飯硬吃開始》第五十二章 虐妻虐子!
「我和小哥生來如此,王兄和二哥哥才真是受了多少折磨,王兄的生母是個小縣官的夫人。」「嗯?夫人!」周染濯還當是夏景言說錯話了,想要提醒。
「染濯,我沒說錯,就是當年被以謀逆定罪的,蘭縣縣官李大人的正房夫人,她本名是楚心可,後來,成了李心可,被一個小轎送進夏王府,成了父王的妾待。」夏景言咬著牙。
「楚夫人改姓了李,難不成是……」
「你沒想錯,父王當年在蘭縣巡遊,看上了楚夫人,父王好色成性,逼迫李大人認自己的夫人作妹妹,以李家嫡長女的身份嫁她進王府,後來,父王為了消滅醜事,定罪誅了李大人九族,實際,李大人為官清廉,是個好官。」
「那楚夫人呢?她未曾出面說明嗎?」
「楚夫人鍾情李大人,又聽聞李大人與他二人的兒子也被殺了,本想揭露事實再自盡,卻在當時發現了自己已有身孕,只能暫且忍下,後來,她生下了王兄,為了王兄考慮,她沒有違逆父王,隻選擇了自盡。」
夏景言長嘆一聲。
「那侯爺呢?」周染濯問道。
「二哥哥是他期盼已久的嫡子,可當真是寄子厚望,日日非打即罵,讓二哥哥苦修文武,二哥哥就此落下了病根,都是讓他打的!」夏景言握緊了拳。
「染濯,你看二哥哥現在的脾氣是不是很怪?時好時壞的,尤其是朝堂上時,常與官員爭吵?」
周染濯想了想,確實是,夏景玄發個火,把一群官員嚇的要瘋,可官員們一旦遠離他,夏景玄的表情又十分委屈,後悔了一樣,他伸出手,卻拉不住任何人,最後只能稱病先行離開,背影永遠很落寞。
「是,侯爺總是先走。」周染濯點了點頭。
「那也是父王害的,後來父王薨逝,二哥哥跟著王兄一起長大,才想著要去對別人好,可父王留下的陰影太大了,二哥哥想改,卻有時還是控制不住,最後也只能一個人離開,染濯,你每逢暴雨夜時,去二哥哥的深鎖閣去看一眼,你會發現,二哥哥會縮在角落裏,一聲不吭,陷在黑暗裏一樣。」
「為何是暴雨夜?」
「因為二哥哥的生母虞夫人,再忍受不了長期的折磨,在一個暴雨夜弔死在房中了,而她當初自盡的那間屋子,就是二哥哥現下居住的深鎖閣,曾經,王兄想要給他換閣居住,但二哥哥始終不願,他就是要自己看著,折磨自己……」
又是很長一段沉默。
「其實,父王不在乎他身邊的每一個人,無論是他明媒正娶來的三個正房夫人,還是像楚夫人和陳夫人這樣的妾待,他玩膩了就棄了,父王一生有幾十個女人,結果都沒有活過他,不是自盡便是鬱鬱而終,還有,便是賜死,總之,沒一個好結果。」
周染濯也不知當說什麼,只能拉著夏景言的手,給她肩膀,給她依靠。
「我的母親是他最後一個女人,是他下令賜了毒酒的,我母親沒錯,只是當初父王染病,知道已命不久矣,他要拉我母親陪葬,於是我的母親,便在我一歲生辰那日被賜了毒酒,晚間,父王也走了,袁帝!他竟說我生辰之日同失父母,是不祥之人,是我剋死了他們!若不是我王兄攔著,袁帝怕是也會賜死我……」
夏景言抬起頭,淚眼盈盈的看著周染濯。
「染濯,若非我命大,我恐怕都活不到認識你……」
「言兒,都過去了。」周染濯將夏景言緊樓懷中,親吻她的額頭。
「後來,王兄即位了,善待府中每一個人,作為長兄,他日日哄著我們入眠,明明自己也深受折磨,卻裝成一副開心的模樣,一邊忙著政務,一邊還要照顧我們,過了多少年,我們才好些。」
夏景言還想說一件事,她不知曉,這件事周染濯知道了會對他形成多大的影響,她脫口而出:
「這是我們家,還有呢,幾年前,南江周王室……」
「什麼?!」周染濯突然驚道。
「就是南江滅族的事,染濯,周國滅亡了,之前那些刺客提起周國時,真是把我驚著了。」夏景言說著。
「言兒,你害怕周國人回來報復嗎?」周染濯苦笑著說,他想聽聽夏景言對周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想法。
是不是……就是要周國滅亡。
夏景言搖了搖頭,「染濯,我不怕。」
周染濯回頭看看她,「也是,王爺權大勢大,手握兵權,區區周國,再滅一次又如何……」
周染濯笑著,也是自嘲。
但夏景言不是這麼想的,周染濯這麼說,夏景言竟覺得奇異。
「染濯,怎麼能這麼說呢,周國也是萬民生活之地,若戰爭四起,生靈塗炭,豈不是我們這些王室的錯了?」夏景言輕聲說著。
周染濯的面色有了變化。
「言兒,你當真是這麼想的?」
「當然了,王兄也會這樣的,我們這些為官為王的人,不就是該為民著想?」
「可我當初看見……我聽人說,王爺與侯爺當時也是參與了奕河一戰的……」
「那也是父王,他要鍛煉王兄與二哥哥的膽量,硬逼著王兄與二哥哥睜眼看,虞夫人就在軍隊後,父王說,若王兄與二哥哥不看,他便即刻賜死虞夫人,染濯,王兄與二哥哥也沒有辦法的,他們也不想,卻也無可奈何……」
周染濯此刻才知曉一切。
不是……不是夏景笙與夏景玄所願……那怎麼辦?他們到底有沒有錯?他該怎麼辦……
「南江一事,王兄與二哥哥也十分抱歉,王兄說,他攔不住父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奕河屍橫遍野,後來,先帝將南江賜給夏家作封地,真是諷刺,我們至今,都不敢去自己的封地去看一眼,我們不怕南江皇室回來,我們只怕他們會怨恨,怨恨我們沒能保住他們,更害怕南江百姓恨我們……」
周染濯心裏像刀絞一樣。
「言兒,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事,提到先夏王,我……」
「沒事染濯,不知者不罪。」夏景言不知道周染濯內心的苦痛,她笑了笑,「我這些事也是聽乳母說了,之前也不曉得這檔子事,常惹得兄長們不快。」
周染濯心裏怪不是滋味,那他對先夏王的仇怨,還該不該加諸在夏家人身上?都是仇怨,都是痛苦。
「染濯,你還記不記得我曾與你說過我也怕黑,其實我與哥哥們都怕,所以小時,我們便一同擠在王兄的屋裏一塊睡,只是後來長大了,我畢竟是姑娘,實在是不合適再呆在王兄屋中,王兄這才為我尋貼身婢女,二哥哥正巧救了朝芽回來,朝芽看著嫻靜,又與我年歲相仿,便進了寓情閣,我才與哥哥分開。」
「言兒,你若是害怕,大可鑽進我被窩,我也可以保護你呀!」周染濯又玩心大起,撓著夏景言的癢癢。
實際也是想掩飾,不想讓夏景言看見他的神傷。
這時,夏景言才平復下來,與周染濯一同歡笑。
「放心吧言兒,我自此不會再提了。」周染濯樓緊了夏景言。
反正,誰想提他?一提就來氣!
「那就好。」夏景言抹凈眼淚,拉著周染濯的衣領吻他的唇。
此時,一名姓顧名允的無妻人士碰巧路過,站在比試台前的武器處拿箭,稍一偏頭,清清楚楚的看見這一計「暴擊」。
此刻,周染濯和夏景言也剛剛膩歪完,兩人一起看向前方的風景,然後看到了顧允。
六目相對,十分尷尬,三人的笑容都凝固了。
過了會兒,顧允面無表情,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提了弓箭抬頭觀望天空,感嘆今日天氣真好,完事,識相的溜了。
周染濯和夏景言相視一眼,都忍不住笑出了聲,相擁在一塊。在無言中,相互救贖,
地宮,黑暗無邊,伸手不見五指。
「小兔崽子還沒死!你們幹什麼吃的!」
「大人饒命,他死是沒死,但按咱們計劃,死士說出周朝啦!夏家定會警惕!」
「警惕個屁!你是不知道周染濯那嘴多會叭叭!比誰都會說!你趕緊的,明天,明天是周染濯圍獵的日子,派人,就派關地宮的那個,給我擰死他!」
「可……大人,高漆一出,怕是周染濯死後,我們沒法兒再拉他回來啊,高漆是先王帶人拚了幾百條人命才抓獲的……」
「我管他的!大不了先叫人,給高漆今日的飲食下點葯,完事了直接毒死他!聽到沒!」
「是……是……」
小廝尋至地宮最深處,一層一層的大腿粗的鐵欄桿,牢房裏咯噔咯噔的鐵鏈聲,還有呼哧呼哧的呼吸聲,小廝長舒一口氣,抓過一旁的酒壺猛灌了幾口酒,叫著兄弟們一齊舉著火把一步步挨近。
一雙冒著紅光的眼睛忽而睜開,兩隻手捏住了欄桿,那個「怪物」發出一聲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