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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天下從軟飯硬吃開始》第九十一章 趙且臣暴露
「本王查天竹閣許久沒個音訊,殊不知這天竹閣令主竟就在身邊,怪不得……怪不得天竹閣能避開王府的一切查探!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茶杯摔碎的聲音拉回顧允的思緒。

天竹閣?家賊難防……難不成是夏景言被發現了!不對,夏景笙說的是令主,應該是趙且臣。

「王兄息怒,且臣是令主……天竹閣倒也未做過什麼對王府不利的事不是?」

「天竹閣惹的麻煩還少嗎!官場不可激進!他們倒好,殺個痛快!」

「若且臣當真是天竹閣人,來王府之前便是江湖人,總會這樣,再說了,按那信上,他只是個令主,門主又不是他,或許是聽命行事呢。」

「你不必替他說話!」

「是……」

「罷了,且臣的事日後再議不遲,可景玄,南江前周國這便不是小事了。」

顧允又猛的一驚,心魄都緊跟著一顫。

「且臣是天竹閣人,這我們倒有法印證,現在回想從前,的確疑點重重,但染濯是前周朝皇子這事,確是無從下手。」夏景笙嘆了口氣,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

萬一是真的,夏景笙該如何面對周染濯?這都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夏景言該如何面對周染濯?

先夏王滅了周染濯一族啊。

「當初父王說過,他未給周氏留一子半女,應該不會,應該不會,算算年紀,染濯那時才八歲,他如何逃的掉,再說,與他現在年紀也對不上啊,應該不會……」夏景笙念叨著。

可夏景笙未注意到,夏景玄此刻緊咬嘴唇,握緊了拳,輕微的顫抖著。

屋中沉寂了一會兒,大約過了有半刻,夏景笙才稍緩過來,但又被夏景玄一擊打破僥倖心。

夏景玄忽而站起來,又撲通一聲跪在夏景笙身邊。

「景玄!你這是幹什麼!」夏景笙著了慌,連忙去扶夏景玄,平日裏這兩兄弟何時這般見外過?細想來,這是夏景玄第一次跪他。

「對不起王兄……」夏景玄顫抖的一句。

夏景笙愣了。

「我當年……我沒忍心……我放走一個,就是一個八九歲的孩童,我放走了……」夏景笙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呆在了原地。

「再說,年齡是可以改的……」

當年大屠殺,夏景玄也還是個孩童,哪忍得看那血流成河?他偷放走了一個,他哪知還會有今天?

但夏景玄並不知曉的是,那年他放走的那個孩子其實還是死了,周染濯的逃離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他放走的那個是八皇子周久離,後來掉進弈河溺亡了。

顧允對這事有點印象,他猶記那年,長兄顧原帶著周久離,周染濯,九公主周染希還有自己和顧征一起逃,但夏家軍追的緊了,顧原便同周久離一起去引開夏軍,叫周染濯他們分開跑,顧原為護周久離死了,後來周久離雖不知被何人指路偷放了,可還是因害怕,失足落入弈河,溺死了。

沒想到當初放周久離的竟是夏景玄。

「走……走了一個……」夏景笙跌跌撞撞的坐回去。

「王兄,我以為這麼多年沒消息……我以為他死了!我一直沒敢說,可今日這……」夏景玄頓住了。

「別慌,先別慌……快,去把景宸一併叫來,今日在這兒的話都咽肚子裏去,萬不可往外說!尤其不可叫言兒知道!」夏景笙急切的說道。

「好。」夏景玄立刻出了門,過了會兒,又帶著夏景宸回來。

冬季黑天早,此時已傍晚了,夏景笙點了油燈,昏黃的火光顯得深鎖閣裡更加壓抑,真不虧這座閣的名字,真像深鎖了一般。

「王兄,這就不可能!」夏景宸剛來便十分激動。「要說且臣哥是天竹閣人我信,可說染濯是周國皇子……這根本就無跡可尋嘛!」

「如何無跡,景玄當初放走的那一個,難免不是。」夏景笙說道。

「可你想啊,周王室八位皇子,九個公主,屠殺過後,父王可是一一記錄過的,一個不差!」

「九個,九個皇子……父王是按祖譜上的記錄去驗的,周王室曾過繼出去一個皇子,算上他應該是九個……真逃了一個……」夏景玄緊拉著衣袖。

夏景宸呆住了,這種情況下,他又能說什麼。

「且臣突然查起染濯來是沒道理的,聽這信上的語氣,想來是早有端倪,只是我們不知曉罷了。」夏景笙想了一陣兒道:「之前燈火節時,就有死士突襲,可還沒查出結果,三名死士就突然暴斃,其中定有隱情。」

「對啊!先前光顧著言兒受傷,忘了這檔子事兒,當時死士那一箭,分明是沖著染濯去的,可染濯那時初入王府不久,官職權力全無,誰會針對他?」夏景宸一拍腦袋道。

「王兄,叫且臣來問個明細吧。」夏景玄說。

「好……」

趙且臣的大難來了。

趙且臣正在路途中與夏景言散步呢,於玥就跑了過來說:王爺侯爺與將軍有事找,趙且臣便去了,沒成想會是這樣一般場面。

昏暗的深鎖閣裡,夏景笙和夏景玄各坐左右兩個主位,夏景宸坐在道旁左邊主位上,都與平素沒什麼差別,只是這氣氛壓抑的可怕。

趙且臣挨個行了禮,不同以往,三人中只有夏景宸微微點頭回禮,夏景笙和夏景玄都「穩如泰山」,板著一張臉,正當趙且臣疑惑時,夏景笙說話了。

「且臣,你有什麼向本王解釋的嗎?」語氣很平穩,但將一封信揉成團扔在地暴露了夏景笙的憤怒。

趙且臣一頭霧水,他回頭看看夏景宸,夏景宸滿眼的擔擾,他拾起紙團展開看了一眼,頓時瞪大了眼,跪在地下。

「今日去你府上,恰巧就讓本王得了這麼一封信,本王就說,為何就是查不出天竹閣的蹤跡,原來本王一直讓天竹閣的令主查呢,能查出來才怪了!」夏景笙低吼道。

「臣認此罪,王爺如何處置臣絕無二話,只是信上內容,求王爺追查!」趙且臣拜倒在地。

趙且臣跪,才不是因畏懼夏景笙處置,他來王府之前就已經做好必死的準備了,他擔心的是夏景言。

周染濯帶夏景言去絞殺褚皇時,趙且臣便已經起疑了,成功了便更是驚異,數年前,他也是與褚皇和褚太子打過交道的,知道父子兩個一條心,周染濯一個外人是不可能勸的動褚太子的。

除非,他與褚太子十分親近,而與褚太子親近的,南江翊王周久離,他們是兒時至友,除此之外便再無他人,趙且臣查到當初南江皇子中逃了一個,而且年紀與周久離相近,趙且臣難免不懷疑:

周染濯身份有疑!

天竹閣第一次調查周染濯,那時周染濯是知曉的,誰又知曉他不會做準備?趙且臣便決心瞞著夏景言再查一次,沒想到真是這結果。

如果周染濯真是南江皇子,那他的野心可想而知,那他接近夏景言,什麼目的不言而喻。

「且臣哥,你到底為什麼要查染濯啊?旁的事先放開,你對染濯到底有何存疑之處?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夏景宸急的問了一連串。

趙且臣見此,看來不交代也是不行了,便就將審訊時的前因後果一一招了,單把所有該叫的「言兒」換成了「門主」二字。

「天竹閣門主是誰?」夏景笙問。

趙且臣沉默了,低著頭不作聲。

若是這個人夏景笙不識得,趙且臣說便說了,反正夏景笙單知道一個名字也做不了什麼,但趙且臣此刻閉口不答,夏景笙便更確信了這天竹閣的門主就是身邊人。

「看來,又是個本王熟識的。」夏景笙冷笑笑,「景宸,你派人暗中將本王身旁的親信大臣通通再查一遍,尋到了給本王抓回來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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