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到大樓後，胡安讓接待員妹子，把大喵得到雙頭魔幫助、蒼井得到矮人幫助的事情，用小道消息的方式，散佈了出去。

胡安目的是督促玩家們，讓他們和類人更多接觸，從而幫助類人們發展。

而且他相信，相比官方通報，小道消息更能讓人信服。

果然，好幾個玩家在得到接待員妹子貼心的小道消息後，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如何和類人搞好關係，然後通過「走後門」的方法提高狩獵成績上來。

但也有玩家對此不屑一顧的，比如羅梅羅，他乘著半價囤了不少子彈，似乎很自信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一路領先。

胡安沒有繼續觀察玩家們的操作，他被華盛頓兔子的通訊預約吸引了注意力。

這兔子怎麼回事？前兩天不是剛通訊過嘛？

不過只是預約，不是緊急通訊請求，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這麼想著的胡安，在約定的時間接通了華盛頓兔子。

「你好，兔子，麻煩搞定了嗎？」

「沒麻煩了，我老婆從上頭得到小道消息，他們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長槍黨黨魁弗朗大哥身上。」

「太好了，但是沒抓到弗朗大哥，他們準備怎麼解決呢，全聯盟通緝嗎？」

兔子奇怪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抓到弗朗大哥？」

胡安打著哈哈說：「小道消息，呵呵，來源不明的小道消息。」

兔子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胡安，說：「好吧，每個人都有秘密，我不是好奇的人，還是說正事吧。

「上頭覺得控評已經沒意義了，浪頭太大堤壩太矮，跑不了被潮水淹沒的下場。

「而且這時候刪帖反而會引發更大的民憤，所以打算徹底放開。」

胡安詫異道：「就這麼放開了？就這麼被潮水淹沒了？那之前不都白幹了嘛。」

「也不是白乾，至少爭取了時間，為黑燈總統競選獲勝奠定了基礎，不過接下來上頭不打算這麼幹了。」

胡安心頭湧起一股不安：「不是，兔子，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計件刪帖取消了，我們的合作結束了。」

胡安大驚道：「不，我不同意，我手下養著那麼多人。

「你說取消就取消，那我怎麼辦？

「我還沒掙夠呢！」

華盛頓兔子嘆口氣說：「你以為我願意啊？

「我也沒掙夠呢！

「但是沒辦法，風向變了，關鍵是，上頭沒錢了。」

胡安急了：「怎麼就沒錢了？你上頭那可是……怎麼會沒錢呢？

「沒錢就讓他們加稅啊，再不然印鈔機開起來，對了，現在是數字貨幣，直接發串數字出來就行了，怎麼會沒錢呢？」

兔子懟道：「你說得容易，印錢會引發通貨膨脹，導致底層民眾不滿，加稅有錢人會反對。

「現在風雨飄渺之際，黑燈總統安撫民心都來不及，哪敢多事。」

胡安還不肯放棄，畢竟計件刪帖是他目前唯一的穩定收入，雖然他現在不缺錢，可細水慢流的進帳，總比坐吃山空強。

他說：「放開評論，民眾有意見不就可以隨便說了嘛，到時候萬一有誰帶節奏，不是更容易引發民憤嘛。」

兔子回道：「你說的上頭也有考慮，所以他們打算採取娛民策略。」

「愚民？」

「不，是娛民，娛樂的娛，現在教育普及，愚民很難，但用娛樂取悅民眾，讓他們整天沉浸在快樂裡，化解他們對現實的不滿，也是可以的。」

胡安失落地說：「可是娛樂平台都關掉了。」

「會放開的，」兔子神秘地眨眨眼說，「而且是徹底放開，放得很開很開，不限速、沒有馬賽克的那種。」

「哇哦，聽上去不錯，」胡安來了精神，「這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我老婆打聽到的小道消息，總統小舅子的博彩平台，正在申請營業執照。」

「不是吧，他那是違法的。」

兔子不屑地說：「法律只是精英階層統治民眾的工具，現在總統、國會都被保守黨掌控，有什麼法律不能改的。」

胡安知道這是事實，以前他處於社會底層看不清楚，現在做了元首，高瞻遠矚，很多事情都看明白了。

兔子還在繼續：「我老婆打聽到，國會已經通過了『全民娛樂法案』，就等總統簽字了。

「可是在簽字儀式上，鋼筆漏水汙了總統一手黑，洗都洗不幹凈。

「黑燈總統很憤怒，在現場就說道：『實在受不了這該死的事情。』

「這件事讓黑燈總統發了很大的火，所以簽字儀式暫時取消了。

「不過，黑燈總統終究是會簽字的，他小舅子等著呢。

「等『全民娛樂法案』公佈以後，所有涉及娛樂的場所和平台，全都可以公開運行，沒人管了。」

胡安想到了他停運很久的世界樹傳媒有限公司，看來又可以拍感官視頻了。

隨後他想到，公司裡最好的網紅精靈，全都被網友「普拉達女王」給挖走了。

當時雅靈彙報這件事的時候，他還同意來著。

真是見鬼！

胡安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嚷道：「兔子，你單方面停止合約，必須要賠償我損失。」

「我沒錢，上頭不撥錢了。」

「我不管，你不賠我就去找你老婆，和她說……」

「行了行了，我真是輸給你了，每次都這樣。」

「嘿嘿，一招鮮吃遍天。」

兔子一副敗了的模樣，他說：「錢真的沒有，賠你一個空帳戶吧，反正我也用不到了。」

胡安黑著臉說：「喂，沒錢的空帳戶給我幹嘛？糊弄我啊！」

兔子擺動手指說：「這可不是普通的帳戶，不信，你查查我和你之間的匯款記錄。」

胡安將信將疑地用大腦晶片調出華盛頓兔子每次匯款給他的記錄。

隨後他發現了異常。

沒有匯款人信息。

錢就像從空氣裡突然出現在他帳戶裡一樣。

這是不正常的，完全違背金融反洗錢法的。

金融界最講究嚴謹，帳戶必須實名，轉帳分文不差，錢從誰的帳戶裡出來，到誰的帳戶裡，又轉給誰，都必須明明白白、清晰可查。

像這樣查不到匯款人信息的轉帳，理論上應該是不存在的。

胡安目瞪口呆：「這，這是怎麼回事？」

兔子得意地說：「不光是錢匯出去不留痕跡，收錢也是哦，用這個帳戶收錢，是查不到誰付的哦。」

「這，這違法的吧？」

「合法帳戶哦，神奇吧，用這個帳戶登錄網站發言，同樣也不會留下痕跡的哦。」

「難以想像，居然有這種事。」

兔子得瑟地說：「這有什麼，投票人都能創造，造個帳戶出來又有什麼困難的。

「否則，上頭怎麼放心撥款出來，留著轉帳記錄當證據啊？

「怎麼樣，要不要，我跟你講，這帳戶賣給黑幫可值錢了，我都捨不得給你。」

胡安「嘿嘿」一笑：「拿來吧你。」

華盛頓兔子發來帳戶和密碼。

胡安看那帳戶名為「斯諾登」，估計是個虛構的人，他第一時間就修改了密碼。

「兩清了，兔子，有機會再合作哦。」

隨後胡安來到大樓辦公層。

他對正在「劈裡啪啦」刪帖的蝦民們喊：

「好消息，你們畢業了，去社會吧！」

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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