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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的自述》第十三章 帶刺的玫瑰
一大清早,公安局內部宣染著嚴肅緊張的氛圍,急促的腳步聲回蕩在大廳。

「孫隊,孫隊,孫隊?」

孫昔明輕微皺眉,努力睜開雙眸,手輕柔的揉了揉,對上依舊一身褐色風衣的封沉的呼喚。

「噢,封沉,你怎麼來我家了?」

對方笑出了聲,「孫隊,不要做事太拚命了,就算是公安局是老百姓的家,你呢,也要記得回自已的家好好休息。」

孫昔明神情逆流而上的僵硬,他苦惱一笑。半晌,才發覺自己已然身在公安局,而不是所謂的家中,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頭有些犯疼,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卻依然想不起來。家啊,在我18歲那年就已經不能稱為家了。

特案組的成員們自從凌晨緊急接到局裏通知後,立刻打足120分精神,即使昨天剛解放休息一會兒,便早早在工位等待下達指令。

唯獨程穆掐著八點整敲門,頂著倆熊貓眼沒好氣的說:「昨天就沒有人送我回家嗎?我好歹是一份子,就沒有沒有人關心我嗎?」

彭可看了看孫隊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了看自己,這才一拍腦門。

「抱歉啊!我醒了之後就立馬跑去案發現場了,就沒顧上你,下次注意,下次注意。」雙手合十,可憐的嘟嘟嘴。

「彭姐,這這還有下次啊!……」

「咚,咚」

「請進。」

「陳隊長,是昨天的案件?」孫昔明眼神跟隨著對方手中厚厚的文件包。

陳哲濤沉重的點點頭,「上頭吩咐,老樣子。這件案子還是依舊交給你們,我們昨晚的調查取證全部都在這裏,怪慎人的。」

「怪慎人的……」大夥嘴中默默重複,思緒各不相同。

「好的,知道了,謝謝。」

看著對方來時沉重的背影,離時大步流星的步伐,封沉不由得苦笑道:「啊,感覺又是個棘手的案子,有苦頭吃嘍。」

特案組剎那間被沉重壓抑的氣氛所籠罩,就算心中知道難,但也要迎難而上,因為在這件案子的背後,代表著老百姓的安危,他們要扛起身體的逞強,守衛一方安寧。

「怎麼昨天才結束了一手案子,又來了一手。」程穆動著酸脹的脖子,「這裏真是像網絡上娛樂新聞供不應求似的。」

「不管怎麼樣,這才需要我們像我們這些有著奉獻精神的人,要努力保衛我們的百姓……」封沉開始了每日一大道理的激勵法。

在場的大夥滿臉無精打采,老樣子立馬回歸到自己工位上面,找起事情來。

緊接著幾聲拍手聲,「好的,那麼接下來這件案子確實比較棘手,是我們經歷的所有案子中,離我們發生最近的一場,我們作為特案組,理應裏外都得查,所以相信大家,相信自己,開始行動!」

孫昔明發起動員來。

同一的步驟,根據已給的資料和了解的信息,去案發地點尋找線索核對。在屍體上面找尋答案……

從現場勘驗帶來的資料上,死者女性裸屍,姓名宋何月,年齡20歲,棄置於夜晚較隱蔽的河邊廁所,面部朝上,雙臂上舉,肘部彎曲,雙腿筆直伸展。

屍體並未清潔,現場多處血跡,胸部遭到嚴重破壞,腹部隆起,全身幾乎插滿帶刺玫瑰以及用枝葉構勒的微笑。故將此案命名為「帶刺的玫瑰」。

在死者的後脖頸有一處紋為「the」的英文紋身。不過,對於此刻的重案組來說,並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封沉與程穆組成一隊,前住死者宋何月家中調查。

死者居住在比較偏遠的鄉下,水泥土築成的平房,周圍有翻新的土壤,伴隨著斷續續的豬叫聲和雞鳴聲……

「咚咚」

「誰呀?大清早的!」雄厚男聲從房內發出聲音伴隨著怒氣沖沖的腳步,「他媽的誰啊!」

開門的一瞬間,上半身半裸著的男人面對著眉目清秀的兩位城裏人。

「城裏的?來這幹什麼?我又不認識你們。」男人準備關上房門,轉身回去躺著。

「你好,我是龍城鎮公安局的封沉。」封沉用手肘抵著漏風的木門。

「我是程穆。」隨後亮出證件。

「我們是來調查您女兒的案件。」封沉解釋道。

「我女兒,她又犯啥事兒了?」中年人依著門邊上下打量了兩位,「還需要動用公安局!我家可沒什麼錢,你隨便抓她吧!」

「啊?」程穆初次碰這回事,一時語塞。

封沉先是安撫中年人的情緒,見他穩定下來了,略帶遲疑的:「宋先生,很遺憾,您的女兒去世了,我們根據惡劣情形,斷定是他殺,所以想找您了解一些關於她的……」

話未落,中年人有些驚愕,他無法相信,前幾天在他面前柔柔氣氣的孩子一晚上就沒了,莫名的心涼,癱在地上。

兩人急忙將他扶到椅上,「所以想找您了解一下關於您女兒的一些情況和消息,以便攻破尋找兇手,請您配合。」

「呵!好啊!你老娘也走了,你也跟著走了,我還沒等著你照顧我呢,我好歹養了你整整十幾年啊!」

程穆有些發急,想要開始問了。

封沉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等到中年人站起身來。

「你們問吧,但我沒什麼好說的,我先去喝口酒。」中年人跌跌撞撞地拿起桌上的酒瓶,剛喝一口,就把酒瓶子使勁往地上摔。

這可把他倆嚇得夠嗆,怕中年人割自己,急忙護住。

「嘶,幹嘛?我不會看不起我自己這條命!不會想他媽的把自己這條命看那麼下賤!」

同一時間,孫昔明與彭可前往案發地點再次進行調查和取證。

從廁所桌邊的草叢裏,發現帶血跡的剪刀,銀灰色十字架項鏈和一頭假髮,以及死者撕碎的衣服碎片。

孫昔明看著物證代理的銀灰色十字架,望出了神,直覺分明的手勾勒著十字架的面容,說不出的熟悉感,帶著心痛的感受。

夜晚七點整,張藝急匆匆拉開門,遞過屍檢報告,氣喘籲籲的說:「死者……死者因為頭部遭到重擊導致顱骨內陷或面部失血過多,此前有過被拉傷或者是扯傷的痕跡,嘴角有分泌物,已經拿出去化驗了。

因為屍體有被……被投毒過的殘留物,所以死亡時間只能粗略判斷是在1日凌晨2:00至3:40之間。」

「先喝口水。」

張藝從彭可手中接過,一飲而下。

「辛苦了,這些消息確實很有用,但是目前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用處。」孫昔明沉下臉,

「我們現在需要死者的個人信息,去排查可能殺她的人,或者她有什麼糾葛,目前我們通過dna排查等知道她的家庭住址,信息,人物關係,那麼現在我們就要深入她內部,去挖掘更深層的,你們懂嗎?」

「大夥還沒有從上一場激烈的鬥爭中緩過神來,就要進行下一場鬥爭,可能就有點恍惚了。」封沉明白苦楚,解釋道。

莫名的氣壓抵在他們頭頂,又突然間茅塞頓開。

「yes,孫隊!」

「我們會儘快調整的。」

「嗯,通知死者家屬,家屬什麼反應?」孫昔明思緒中想起那三件重生案,是否有什麼關注?

「單親家庭,跟父,母親在她出生後就離開了。

他的父親情緒比較暴躁,有輕微酗酒,聽後情緒更加激動,而且有講到一個點,女兒在家很溫順,父女之間沒有很穩固,致使子女有缺父母愛的現象。」封沉說道。

「家住在鄉下,那個範圍比較偏僻,基本上沒有攝像頭,所以死者從哪裏出發,這就是一個問題了,我感覺遇到這個父親也是倒霉。」程穆緊接著發言。

「不過啊,根據死者的家庭狀況,可以排除以劫財為目的作案,由於死者姿色還不錯,情感糾紛是有的。不排除兇手激情作案或者以隨機作案。」

「什麼感情糾紛啊?」張藝緊跟著問。

「不要著急,這就是接下來我要說的。很大程度是由於家庭環境的原因,導致她從小失母愛。然而,從學校走訪來看,她的交友一般大多數以女性群體為主。並且跟女性關係尤為親密。」封沉說。

「女孩子跟女孩子不是很正常的嗎?」彭可反問道。

「我說的這種親密呢,是偏向於情侶之間的感情。」封沉解釋的有些隱晦。

彭可疑惑的眯著眼睛,皺著眉頭。

「那有些說得通了,因為死者上半部分,有被棉麻的物質品做的繩子所纏繞過,而且沒有明顯反抗的痕跡,根據她嘴角的分泌物,我感覺可能是死前有過親密舉動,而且是死者自願行為。」張藝停下了,頭和手不斷的做著一些動作,示意著大家應該懂了吧?

彭可更加迷茫了,小手指搓了搓身旁張藝,對上的卻是一種無法言語的表情,無奈隻好看向孫昔明。

感受到呆萌的眼神,孫昔明一愣神,一時也解釋不出來,偷偷在手機上打字,點擊發送。隨後指了指手機。

封沉真想一棒子敲在她頭上,內心想非要說那麼清楚嗎?

彭可一下子紅到了耳根,發出第一次注意『o"的聲響。

「彭姐真是……」程穆無奈扶額。

「現在孩子都玩那麼大了,老阿姨,唉。」彭可不禁發出感嘆。

「咳,咳」孫昔明手指關節敲了敲桌子,「放尊重。」

「我們在案發地點有發現帶血跡的剪刀,撕碎的衣服,衣角,還有一盒假髮,已經拿到化驗科去化驗了,結果明天才能知道。」孫昔明環視一周。

孫昔明抬頭看上時鐘,將近要九點了。

「今天大家也辛苦了,好好回去思考一下,明天我相信有一個更好的答覆。」

「加油。」

「加油!」

孫昔明坐在彭可的副駕駛上,略顯憂鬱凝望著車窗外的風景。

「有沒有感覺像黑色大麗花那個案件?」孫昔明來了句。.

「做法有些類似,但是不完全相像,至少沒有將身體分成兩部,但是我覺得兇手錶達的意思肯定和當時的不一樣。」眼神中散發著一絲光亮。

「確實很不一樣,做法倒像是初出茅廬的傢夥模仿犯罪大師的作案行為。」

語畢,相約好似的一陣沉默,各自心中對此雜陳。

孫昔明剛回到家就直奔書房,或許書房昏暗的氣氛帶來一絲安全。思考著為什麼身上非要插玫瑰呢?也沒有去效仿做法,他到底想用這種拙劣的技巧表達什麼意思?

他對這種犯罪大師的「藝術」了解但不通透,搜索黑色大麗花,得到的皆為千篇一律的說法。

一篇又一篇翻看,味同嚼蠟,嘴裏嘟囔著:「現場及屍體本身未見血跡,私密處未發現精斑等可疑物質。

死者屍體嚴重損毀,疑為小醜化妝。現場沒有打鬥或拖拽的痕跡,顯然案發地不是兇案的第一現場。

拋屍地點人煙稀少,沒有目擊報告……差不多。」

那麼,接下來看看當時的受害者又是怎麼樣的一個具體信息。

父母離異,對生活充滿著期待後的墮落,擁有過,卻被愛情遺失,孫昔明感覺似乎有些關聯。

瞥眼看著樹桌上不曾翻動過的手記,這種情感描述相似最近案件,下意識的發著抖翻開孫志明的手記,他的印象中回閃好似有記錄過花什麼的,但是怎麼也記不清了。

他小心翼翼的拆開,解封,裝封。

「不是這張,

不是這張,

也不是,

這個?

不是……」

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心灰意冷的將所有的手機裝封好,準備放棄的時候,從書櫃裡黑暗的最邊上有一片像信紙類似的東西。

孫昔明將其抽出來,上面僅僅只有一段話:

誰把誰的身體

變成囹圄囚禁自己

你並沒有罪

有罪的是這世界

「這是什麼意思?」孫昔明解開襯衫的第一縷扣子,左手抵著太陽穴,大口深呼吸。

透過燈光,這兩張紙好像又不相同,前半部分是張慘白的,像新的一樣,後半部分卻破舊不堪,有明顯的坑坑窪窪的痕跡。

但很神奇的是,這上下兩部分不盡相同的卻是同一張紙,沒有刻意粘接的痕跡,顯然技巧比較高超。

「叮叮叮」身旁的手機突然間響起。

「喂?」

「喂,您好,請問是孫昔明警察嗎?」

「我是,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我是想,能不能跟你聊聊?……關於宋何月的。我是她的好朋友,我叫程子墨,」

孫昔明心中一股子好奇和疑問湧上心頭,當即回答:「好的,明天有時間嗎?」

對方或許頭次見回答那麼迅速的,有些愣愣神,「噹噹然。」

「那就明天下午三點鐘左右,正好周末也應該有時間,是吧。」

肯定的氣息不帶一絲顧慮。

「好的,孫叔叔,明天見。」雙分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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