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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賦之群英志》四十四章查賑糧狡狐方露尾辦詩會才子怒發聲
第四十四章查賑糧狡狐方露尾辦詩會才子怒發聲

達復與李雲翰、武七到了海明樓,三人就著幾碟乾果、小菜一邊小酌,一邊議事。

達復說,當下活躍在洛陽、長安一帶的漕幫共有四大幫派,分別為洛陽幫、淮南幫、江右幫和河東幫,他們暗結官府,幾乎壟斷了東西兩都和中原各地的漕運。

洛陽幫背靠一些王公貴族,紮根於兩都,勢力最強;淮南幫次之,主要以河南、安徽、山東為基地;江右幫以江南富商為主,倚重沿途各省轉運使,最為低調務實,除了漕運外,還經營江南茶葉、絲綢、竹器等物產。

河東幫呢,是在原先解州幫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幫眾大多信奉拜火教。雖說起步較晚、人數較少,可是由於其組織嚴密、好強鬥狠,短短幾年間已發展到了上千人之多。

武七接著說,據他所知,河東幫明面上做些漕運買賣,暗地裏以私鹽販賣為主,幾乎壟斷了河西、北方一帶的鹽市。因其出手狠辣,據說江湖上其他幫派只要聽到了河東幫的名號,皆會懼讓三分。

李雲翰聽罷沉思了片刻,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樓伯遇害,河東幫也難脫乾係。」

「這是為何?」達復問。

李雲翰道:「樓伯曾撿到了兩枚石印,一枚上寫「蕭關之印」;另一枚刻著「金州縣印」。當時我就懷疑這是有人私刻。不過事發之後又突然不見了……還有那隻鹽袋,也指向了河東幫。」

「難道是他們殺人滅口?」

「這……目下雖缺少證據,或是其背後另有隱情吧。」李雲翰道。

「有何隱情,請李兄細說。」

「我也只是推測,」李雲翰輕啜了口酒,「據少凌打探,那批賑糧現存放於三河口兵營,而河東幫明日便會組織人馬前去搬運。」

「消息可否準確?」達復問。

「嗯,是少凌臥底河東幫探得的,」李雲翰放下了酒杯,「如今種種跡象表明,陳業碩有貪汙賑糧之嫌,他或是急於銷贓吧。」

「太好了,只要當場查獲了賑糧,便可揪出陳業碩這隻碩鼠!」達復興奮道。

「將賑糧藏於兵營,也虧他想得出來。」武七道。

李雲翰微微一笑,命武七馬上去普賢寺找眉厚等人,召集眾災民明日一早前往兵營並死死圍住,逼使其交出賑糧。

「是,先生。」武七諾了聲當即走開了。

「李兄想得也太簡了,」達復突然輕嘆了聲,面色肅然,「兄長有所不知,三河口兵營三面環水,若是災民堵住了正門,他們仍可從水路逃走。」

「這,」李雲翰頓了下,「那就儘快上報於朝廷。」

達復說來不及了;明日就是端午節,按朝規京城大小官員皆連休三日;只怕還沒等報上去,賑糧早就沒了影!

「狡猾,這夥人可真會選日子!」李雲翰思忖了片刻,呵呵一笑,「那就讓第五祺帶人在水路設伏,截住他們。」

達復搖了搖頭,道:「三河口水面開闊,僅憑他手下那二三十號人馬,豈能圍得住!」

「二三十號人,足矣。」李雲翰淡然一笑。

「哦?」

「待幫眾一上岸便焚燒碼頭,將其困死於兵營。」

「嗯,此計不錯,」達復點了下頭,「不過此事重大,還需向玉面郎君請示,看他有何想法?」

「好吧,那就有勞達兄了。」李雲翰悠然一笑,道。

當日,眉黛向褚慶請了假,匆匆趕到了普賢寺,來看望父母。

她在街鋪買了醬牛肉、滷雞等許多食物,進屋後一併擺放在了桌上。兩位老人見了很是高興,隨之大口吃了起來。

眉黛見二老吃得十分愜意,心裏湧起了一股油油的暖意。她找了個空當,說住在寺裡也非長久之計,她想給二老在城內另租一處舒適的宅子。眉厚聽了一時興奮,淚水盈眶,連聲誇女兒孝順。

三人正說到興頭上,忽見武七進了屋子。眉黛向二老做了簡單介紹,又問他來何事?

武七見眉黛在場,訥訥了片刻隻說是奉了李雲翰之命,前來問候眉叔。

眉黛見他一副欲言又止、局促不安的模樣,隨即明白了過來,借口說要回伏龍山莊,向父母道了別,離開了普賢寺。

待眉黛走開了,武七這才安下心來,向眉厚和盤說出了李雲翰的計劃。

眉厚聽了十分激動,隨之讓人去叫來了孔燭等人,在後院找了間隱秘的齋房密謀了起來。

會上,孔燭說,官府已經下令,欲將我等遣返回冀州;臨走之前我非得揪出這一夥蛀蟲不可!

眉厚拍著胸脯對眾人說:各位壯士,我等就是豁出這條命來,也要死死堵住他們……

在場諸人一時群情激憤,恨不得當下便去三河口奪回賑糧來。

達復離開了海明樓,騎著快馬趕到了少陽宮。

一見面,太子陰沉著臉,道:「不是說好的,以後不要輕易來見本宮嗎?」

達復說事急矣,他不得不親來面稟。

太子問何事?

達復說,據報陳業碩將其所貪賑糧藏匿於三河口兵營,命河東幫明日前去搬運。

太子聽了大驚:「此事當真?」

「嗯,是李兄親口說的。」

「陳業碩這隻老狐狸,可真藏會哪。」太子皺緊了眉。

達復將李雲翰所謀仔細說給了他,太子聽了猶豫不決,囁嚅道:「此事……難哪!」

「殿下,您不是一心想除掉陳業碩嗎?」付果湊近了他身邊,「此等良機豈容錯過!」

「小果子,本宮當然想了,」太子顫抖著聲音,「只是,萬一出了差錯呢……」

「殿下勿憂,奴才有一計,不知可否?」付果隨之將其計劃細說了一遍。

太子聽後露出了一絲笑意,點頭答應了。

達復出了少陽宮,當即又去見過了第五祺,傳達了太子之令。

第五祺聽了不敢有絲毫怠慢,丟下手頭上的公務,匆匆趕到了楊嗣郎府邸,將陳業碩貪汙賑糧一事做了彙報。

楊嗣郎聽了大喜過望,仰天笑道:「哈哈,這隻老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看老子如何收拾你!」

褚慶回到了伏龍山莊,聽倪遂說已安排好了明日的宴會,心緒才安穩了些。不過,一想起李雲翰近日來的表現,他不免頓起隱憂。

正思量間,阿蒯回了莊園,說李雲翰和達復沿街走訪了許多商鋪店家,一路打探有關米袋子之事。

褚慶聽了不禁突起疑心,道:「他四處走訪商家、打探河東幫,到底是何用意?」

「這,小人也不明白,」阿蒯搖了下頭,「不過,聽那姓樓的女子口口聲稱要為其父報仇……」

「報仇……若真是那樣,我也就放心了。」

「公子,此話怎講?」

「我是擔心那批賑糧哪,」褚慶神色憂鬱,緩了緩神,道,「對了,李雲翰現在何處?」

阿蒯說,正在海明樓和達復飲酒。

「哼,好雅興哪。」褚慶聽了雙眉舒展,「若他今晚仍回莊園,那我就放心了;若是不回,必是另有所圖。」

黃昏時分,當褚慶聽說李雲翰一身酒氣回瞭望麟閣、獨自昏睡了過去,這才放下心來,大笑道:「這下好了,諸事無憂矣。」

次日上午,京城那些收到請柬的達官貴人紛紛趕到了伏龍山莊,參加籌辦詩會的宴席。

名頭最高的當屬惠王了;其餘諸人,有禮部尚書張薈、京兆尹冼通、太常卿賈升、太常寺少卿齊傕,以及風流雅士孟懷湘。

駱峰因去了蕭關辦差,沒有到場。

褚慶招呼眾人落座、寒暄了一陣,又向惠王一一引見過來賓,安排張薈、冼通等官員列坐於左首,他與孟懷湘依次坐在右邊。

褚慶四下裡看了一眼,卻不見李雲翰,不由得心頭一緊,打算親去望麟閣找他。

褚慶出了客廳,沿著林蔭小道走了沒幾步,忽見李雲翰陪著龍標走了過來,於是趕忙上前迎接。

龍標說,褚言忠將軍近來身子不適,特托他前來代賀。

褚慶道了聲謝,又問起了杜少凌。

李雲翰說,少凌剛入惠王府做事,或是一時脫不開身子。

褚慶「嗯」了聲,笑著將二人迎進了客廳,並將他們向在座諸位做了介紹。緊接著,眉黛和兩位身著素雅的侍女給他們一一斟酒。

褚慶走到了廳中央,高聲道:「今日成立詩會,承蒙王爺及各位好友前來捧場,慶某深感榮幸,備此薄宴以表謝意。」

惠王輕捋銀須,笑道:「詩會這等雅事,本是爾等後生才俊所為,老夫已風燭殘年,只是來湊份熱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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