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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賦之群英志》第一百一十章 野狼坡巧設連環計
第一百一十章野狼坡巧設連環計

黃昏過後,烏雲漫空,天色變得十分陰暗,京城籠罩在一片淡青色的煙霧裏。

太子身著便裝帶著五六位侍從出了少陽宮,騎著馬往城南方向緩緩而去。

這一幕都被前來盯梢的瓦松看在了眼裏,他隨之跳上了馬緊跟了過去。出了城沒有多遠,他打馬如飛抄近道去了野狼坡。

出京後太子一行人緩行了數裡,突然加快了速度,到了一處三岔路口忽然又急停下了。眾人上了旁邊的一條小路,而後藏好了馬匹,進了一片茂密的草叢裏。

約莫靜候了不到兩柱香的功夫,只見一支馬隊沿著大路飛馳而來,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朦朧的夜色裡。原來這夥人是李雲翰、荊王以及他的隨身侍衛。

見荊王的馬隊走遠了,太子方才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夜幕降臨,野狼坡冷風陣陣吹過,四下裡霧氣瀰漫。

季溫早已在坡道兩邊暗設下了伏兵。他抬頭望了一陣坡上那間亮著暗淡燈光的茅庵,又看了看四周,顯得有些焦躁不安,道:「此坡三面臨崖,出入只有一條狹長山路,可謂易守難攻。」

仝立道:「大人勿憂;待他們上了坡,只要我等扼守住坡口,豈不是甕中捉鱉!」

季溫聽了面露笑意之色,「嗯」了聲,道:「通知各個士卒,抓捕兇犯時切莫誤傷了太子。」

仝立諾了聲,領命而去。

這時,瓦松抄近道趕到了近前,向季溫稟報,太子一行正沿著大路往野狼坡方向而來。

季溫聽了頗覺得意,露出了一絲奸笑:「看來鳥兒要入網了,」

笑聲才落,忽聽得西北方向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響,季溫抬頭一望,轉眼間一騎飛馳而至。那人到了坡前跳下了馬,牽著馬匹緩步上了高坡。原來此人乃是武七,他頭戴鬥笠略作化妝假扮成了敏泰模樣。

武七到了草庵前,將馬兒系好了,連著敲了幾下門。門一開,妙錦走了出來,對著武七使了個眼色,高聲道:「喲,原來是敏泰將軍。」

武七「嗯」了聲,喝道:「駱姑娘,太子可否到了?」

妙錦忙回道:「太子還沒到,請將軍進屋稍等。」

兩人的說話聲隱約傳到了季溫耳裡,他望著二人模糊的身影,誤以為是敏泰到了,懸著的心登時放了下來,長長籲了一口氣。

夜色深沉,山下的霧氣越來越重。

約莫不到半個時辰,又有數隻快騎趕到了坡下。爾後那夥人下了馬,牽著馬緩緩上了高坡,直奔茅庵而去。原來這夥人是李雲翰帶來的荊王及其侍從。

因山霧濃重,季溫在遠處看得不甚清楚,還誤以為是太子到了,於是急忙傳令收緊包圍圈……

到了草庵前,李雲翰輕輕推開了門,陪荊王進了屋內。隨行的四個護衛留在了門外警戒、守候。

見荊王到了,妙錦、武七、杜少凌、杜苗等人慌忙上前一一參拜。

行罷禮,荊王掃視了一眼眾人,問:「敏泰呢?」

武七忙說,他還沒到;勸荊王再稍等片刻。

妙錦走上前來,向荊王泣訴父親蒙冤受害,以及自己遭人追殺的經過。

荊王聽後不免一陣心酸,問:「那封密信呢?」

妙錦從髮髻裡取下了那隻裝有密信的蠟丸,呈給了他。見荊王欲打開蠟丸,她又一把搶回了,解釋道:「因此信用白磷塗抹過,看後便會自燃。」

荊王聽了十分懊喪:「如此說來,本王是無法得知信中內容了……」

「殿下見諒。」妙錦不慌不忙道,「家父生前曾有交待,命小女將此信親手交與陛下。」

「這,」荊王聽了十分不滿,「看來本王又空跑一趟了。」

「不,懇請殿下帶小女進宮、面見陛下。」

荊王聽後搖了搖頭,語氣稍有些生硬,道:「既然不知此信所寫,本王又如何向父皇交待?」說畢,他將目光移向了李雲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本王告辭了。」

李雲翰見狀急忙上前攔住了他,懇切道:「殿下且慢,容在下勸服她。」

荊王哼了聲,勉強答應了,將頭扭向了一邊……

隱藏在茅庵外深草叢裏的達復見荊王進了屋子,靜候了一陣命手下放箭。隨著數支利箭劃過,一個侍衛和幾匹馬兒不幸中箭倒地,其他幾人見了一邊驚呼著一邊躲閃。

埋伏在坡下的季溫等人聽到了喊殺聲起,誤以為太子的侍衛發現了伏兵、想要逃離,於是急令部下向茅庵衝去。

達復見狀又命手下射出數支帶著火球的箭;那些箭支落在了草庵上,藉助強勁的風力很快燃燒了起來。

武七和少凌、杜苗聞聲出了屋子,將事先備好的滾木、石塊推下了山坡。沖在前頭的官兵一時來不及躲閃,紛紛滾落於坡下。

荊王聽到屋外一陣喊殺聲,頓時驚慌不已;一個受傷的侍衛跑來稟報,說是有一夥不明身份的人前來圍攻。

荊王聽了一陣冷笑,緊盯著李雲翰,問是怎麼回事?

「這,」李雲翰臉色一紅,疾步上前,「殿下勿憂,請隨在下脫離險境!」

「你若不說清楚,本王哪兒也不去。」荊王語氣堅定,紋絲不動的站著。

屋頂起了火,一根木樑突然砸落了下來。李雲翰見狀急忙將荊王推向了一邊。荊王雖說躲過了,可還是被木屑擦傷了額頭。

李雲翰見情勢危急,不由分說將荊王拉出了茅屋。

見武七、杜苗等人在死守著坡口,荊王遲疑了下,指著坡下的圍攻者,問:「他們到底是何人?」

「這……小人也不知。」武七神色緊張,「殿下,還是逃命要緊。」

見荊王仍在遲疑,李雲翰趕忙將他領到了坡後,順著事先備好的繩梯下到了坡底。

武七見眾人下了高坡,於是也跟著沿梯而下,逃了出去。

不料一個侍衛因被射傷了小腿,還未走到繩梯旁,就被衝上來的官兵抓住了。

季溫當即審問了那個侍衛,方知是荊王到了,不禁驚愕萬分,遂令手下撤下高坡,回到了原地。

這時林弗縱馬趕了過來,一聽妙錦、敏泰等人脫逃,不禁勃然大怒厲聲喝問:「為何不去追殺?」

季溫指了指一邊被俘的侍衛,道:「據此人交待,來者並非太子,而是荊王;在下擔心有詐,故而未追。」

「荊王……」林弗聽了暗吸一口涼氣。

「林大人,可不得不慎哪;」季溫緩了下語氣,「若是誤傷了荊王……」

「事到如今,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林弗稍作沉思,眼裏透出一道寒光,「無論怎樣,先找到密信、除掉敏泰和那姓駱的女子再說。」

季溫又苦勸了幾句見一時難以說服他,隻好帶著人馬前去追殺。

李雲翰等人護送著荊王下了谷底,向西急行了一陣趕到了激湍洶湧的猿王河邊。河面上木橋已被拆毀成了三五段,橋板跌落於水中,四下裡灰濛濛的連一隻船的影子也沒有。

妙錦見了頗覺納悶,道:「一早路過時橋還好端端的,怎麼才過了半日又被毀了……」

「那就不走了唄。」荊王冷笑一聲,問李雲翰,「說,到底是何人追殺?」

「殿下受驚了;」李雲翰向荊王深施一禮,「依在下推測,必是那林弗。」

「林弗……」荊王瞪大了眼,「他為何這樣?」

「在下以為或是他想得到那封密信、殺人滅口。」

荊王哼了聲道:「那本王就在此等著,看他能拿本王怎樣!」說畢,他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殿下,夜黑風高,萬一誤傷了您,那可就說不清了。」李雲翰勸了幾句,見荊王仍無動於衷,於是將目光轉向了武七,說此地距金仙觀不遠,命他速去見平鈺公主請她前來接應。

武七諾了聲,正欲離開時突然想起了什麼:「那,公主怎會信我?」

李雲翰取下了玉佩,遞與他:「有此佩在,她會信的。」

武七接過了玉佩,擰身而去。

李雲翰又安慰了荊王一陣,終於說服了他。眾人起身向西趕路,行了數百步,進入了一片幽深黑暗的樺樹林。除了腳下踩著落葉時發出的喀嚓喀嚓響聲,四下裡死一般的靜寂。

忽聽得小斑急鳴了幾聲,瞬間打破了沉寂,眾人立時警覺了起來。

突然,小斑躥出了雞籠撲棱著翅膀向樺樹頂上飛去。隨之傳來了一聲慘叫,一個黑衣漢子從半空墜落而下。原來褚慶得悉情況後並不放心,派索鴞帶著手下偷偷趕了過來,欲在此伏擊。

李雲翰走到了那黑衣漢子身前,仔細察看了一番,方知他是被小斑啄傷了眼墜地而亡。他頓覺情勢不妙,提醒眾人一邊後撤一邊小心防範。

當小斑飛向另一棵樹稍時,不料被一支冷箭射中了翅膀,它哀號一聲墜落在草叢裏。

少凌趕忙上前拾起了小斑,見它的傷勢並不太重,於是給它塗抹了些止血藥,將它藏在了樹洞裏。

這時隨著一聲哨響,從密林間躥出了十餘個蒙面壯漢,手持著刀槍將李雲翰等人團團圍住了。

李雲翰揮舞著劍和少凌等人一邊與那夥蒙面人奮力血戰,一邊保護著荊王向密林外逃去。

由於對方人多勢眾,且武功不俗、出手狠辣,李雲翰等人苦鬥了一陣很快便落了下風。

索鴞眼見著將要取勝,不禁得意的冷笑了幾聲。笑聲未落,從身後傳來了一聲大喝:「賊人休要猖狂,俺七郎來也。」原來是武七帶著前來救援的平鈺公主等人到了。

李雲翰見了為之精神大振,沖著少凌高喊一聲:「拿酒來!」

少凌愣了下慌忙從草叢裏撿起了酒囊,隨手拋了過去,一邊道:「少喝點,小心誤事!」

李雲翰飛身接過了酒囊,連飲了數口,道:「醉仙翁,三杯通大道,一鬥合自然!」

正飲間,不料索鴞趁勢一刀斜刺而來,李雲翰急忙閃身避過;武七趕來助陣,與他合力對付索鴞。

見平鈺公主來助,索鴞不免有些心怯;打鬥了七八個回合,刀法漸亂有些抵擋不住;他急欲脫身離開,不料慌亂之間被武七一刀砍中了小腿。索鴞痛呼一聲,倒在了地上。

李雲翰順勢用劍抵住了索鴞的脖頸,一把撕下了他的面具,喝道:「說,可是褚慶派你來的?」

「要殺便殺,少那麼多費話!」索鴞不屑道。

「殺你,我還怕汙了這把利劍呢。」說畢,李雲翰命人將他給綁了。

這時,從黑暗處飛來了一支冷箭,直穿索鴞的後心;他慘叫一聲倒地而亡。原來此箭乃仝立射出,意欲殺人滅口。

李雲翰急令眾人小心;話音才落,又是一陣亂箭如雨飛來,片刻之間其他蒙面漢子紛紛中箭倒地。

箭雨才停,隨之衝上來了一隊官兵,圍住了李雲翰、妙錦等人。

荊王見狀挺身上前,喝道:「本王在此,何人膽敢行刺?」

「殿下,失禮了。」季溫從兵士身後疾步走上前來,向他拱手施禮,「在下救駕來遲,還請恕罪!」

「救駕,」荊王冷笑了兩聲,「為何一路追殺本王?」

「殿下誤會了。」季溫乾笑了下不慌不忙道,「在下奉林相之命,前來捉拿逆賊敏泰等人。」

「敏泰,」荊王愣怔了片刻,「他人呢?」

「回殿下,敏泰已逃走了。」

「季大人可真會說笑。」荊王嘴角一撇,指了指李雲翰等人,「既已脫逃,又為何截殺他們?」

「殿下有所不知,」季溫瞅了眼一邊的妙錦,指著她道,「此女乃反賊駱峰之後,勾結李雲翰等人公然對抗官兵、欲圖不軌!」

「休得胡言。」平鈺大步上前,對著季溫怒斥,「今日我若晚到一步,荊王豈不也為你所害!」

季溫身子猛一哆嗦,頷首道:「殿下言重了;季某奉令捉拿要犯,請勿妨礙公務!」

「哼,本公主要是不答應呢?」

「那就別怪在下無禮了!」季溫說著朝仝立使了個眼色。仝立隨即指揮一群官兵衝到了近前,欲捉拿妙錦。李雲翰等人見了趕忙持刀相向,一邊護衛著妙錦。

雙方正僵持不下間,忽聽得一聲高喝:「季大人,休得無禮!」眾人扭頭看時,只見林弗從兵丁背後大步走了出來。到了平鈺公主、荊王跟前,他深施一禮,道:「公主、殿下,林某賠罪了。」

荊王心頭一驚,問他為何到此?

林弗乾咳了聲不慌不忙道:「據探逆賊敏泰在野狼坡一帶活動,在下急令季溫前來抓捕;忽聞殿下到此,為防不測,在下隻好親率禁軍前來護衛。」

「你的消息可真夠快的。」荊王冷笑一聲,「那敏泰人呢?」

「回殿下,此賊已聞風而逃、不知所向。」

聽到這兒,荊王心裏已明白了七八分。他冷冷的掃視了一眼李雲翰,略有些悔意,輕嘆道:「唉,真乃天意哪。」

見情勢有些緩和,季溫瞅了眼荊王身旁的幾個侍衛,見他們只是略受了些輕傷,心頭稍覺寬慰,對著荊王假惺惺道:「此番有所冒犯,還請殿下恕罪!」

荊王聽了雖有滿腹委曲,卻也只能將此過記到了李雲翰身上,不願再深究下去,於是漠然道:「不必了。」

「殿下,這不過是一場誤會,」林弗滿臉堆笑道,「此地距桃河官驛不遠,在下這就護送您前往歇息。」

荊王聽後遲疑了下,指了指李雲翰等人,問:「他們呢?」

「殿下勿憂;這些人既與敏泰無關,當然要放走。」林弗說著向季溫使了個眼色。

季溫見了當即心領神會,喝令兵丁們退到了一邊。

荊王見圍兵散去不禁眉頭舒展,對著李雲翰冷笑一聲,道:「月黑風高,先生且好自為之吧。」

說罷,荊王跳上了馬,帶著幾個受傷的侍衛和林弗一同離開了野兒郎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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