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過了兩年。

晉瑤儘管才十八歲，也已經是親爹親娘、以及七大姑八大姨眼中的「大齡剩女」了。

在這兒，女子到了十五歲稱為及笄，也就是成年的意思。

通常女子到了十六歲的時候就可以嫁人了，到了十七歲卻還未成婚就會被叫為「待字閨中」，到了十八歲也還未成婚的……

外人就會認為是這個女子自身身體有毛病，身體不健康或者是存在某一些缺陷了！

晉瑤想說自己才沒有毛病，她不成親只是因為她的情郎見不得光！

對此她想強調一下，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江惟可不能在光天白日出來活動，他是真見不得光。

可就在爹娘每天一次的催婚中，晉瑤在一次感染了風寒之後，咳嗽竟然咳出了血！

她的身體好像真的有毛病了。

整個冬天過去了，夏天也快來了，可她還每天在咳血。

就連醫毒兩手抓的夾谷嵐若，為她嘗試過很多治療方法也沒有多大效果。

晉瑤才敢肯定，自己應該是得絕症了。

她開始放棄治療，勸爹娘趁還年輕再生一個或者領養一個孩子，起碼在她走了之後，家裏還能有個年輕人給他們養老送終。

—

「江惟，你說我死後，會不會也變成和你一樣呢？」

夜間，窩在江惟懷裏看房間窗戶外的街景時，晉瑤挺好奇地問道。

她其實有一點點期待，想體驗一下變成了魂魄到處飄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江惟摟緊了她，沒有再在她面前裝弱，而是用有著十足把握的語氣告訴她：「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讓你會。」

江惟其實也是有私心的。

凡人命短，生老病死還會讓人難受痛苦，倒不如讓晉瑤也變成和他一樣，即使只能夜間出行，至少能時時刻刻在一起不分離，也不用去管世俗的眼光。

「我當然願意！」晉瑤沒有任何猶豫，她唇色有些蒼白，笑容卻仍樂觀愉快，「不過，如果我提前喝了孟婆湯去投胎了，那就算了。」

不。

晉瑤只是突然想到，自己死了就會接著去下一個世界，沒有可能再留在這兒了。

就算江惟再有辦法，也無法在這個世界裏找到她。

想到自己已患絕症，也不知道還能活多少年了，晉瑤在心裏忽然生出了點分離的不舍，她在江惟懷裏抬起臉，主動湊了過去親他微涼的薄唇。

也好在江惟他不是人了，即使她身上患了病，也不用擔心會傳染給他。仟韆仦哾

江惟很熟練地摟住她的腰，托住她的後腦杓，不過他這回隻想享受晉瑤的主動。

晉瑤也沒讓他失望，他從她主動的吻中能感覺到，他也是被愛的。

這也讓他上百年沒再跳動過的心，感覺到了踏實和滿足。

「江惟，我們，試一次吧？」

晉瑤趴在他身上說出這句話時，眼睛裏閃爍著瘋狂與刺激的光芒。

反正都快要死了，也不在意生命大和諧的時候會不會被吸走陽氣了。

「……好。」江惟嗓音暗啞地應道。

他閉了閉眼，掩藏住眼裏因她這一句話，而滋生出的瘋狂與剋製。

在衣物盡數落地之時，他心裏忽然閃過一句話——

做鬼也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