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傲氣勁兒有些欠揍，看不起誰啊？林南征捏了捏自己的拳頭。

「老曹，說的咱們好像不是人似的！」林南征劍眉輕挑看著拿喬的他說道。

「這些老弱婦孺能幹什麼？修堤需要的是壯勞力，青壯年！」曹懷民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我們又不傻，當然知道了。」韓擒虎淺褐色的雙眸盈滿笑意看著曹懷民道。

「你不傻，笑什麼？」曹懷民看著笑盈盈的韓擒虎道。

「我笑曹兄說這麼多，其實心裏還關心著無定河。」韓擒虎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

「對呀！這要不關心的話，直接無視我們就好了。」林南征咧嘴一笑看著曹懷民道。

「打消你們不切實際的念頭。」曹懷民直接翻了個白眼兒道，微微仰著頭，這頜下三縷鬍鬚一翹、一翹的。

「曹兄還真可愛。」韓擒虎琥珀般的童仁看著他嬉皮笑臉地說道，「勸我們打消念頭容易，勸洪娘子可不容易。」

「洪娘子讓你們來問的。」曹懷民聞言黑眸輕閃又搖頭道，「不對，洪娘子根本不認識在下，登記花名冊的時候，我並沒有表明身份。」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道，「你們兩人說的。」只有他們對自己知根知底，看著泥濘的地面，「因為這場雨。」

「就是沒有這場雨，我想洪娘子也想在水利方面有所作為，挖護城河的河泥。」韓擒虎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說道，「這場雨，讓護城河暴漲，卻沒有漫過河岸。」

「老曹，你為什麼不同意啊！難得有人欣賞你，可以一展所長，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事情。」林南征看著眼前的倔老頭道。

「你們懂什麼？修河堤不要錢啊！年年修不好為什麼？不就是這錢在眼皮子底下被貪了。」曹懷民看著他們冷哼一聲道，手中的扇子敲擊著手心兒怒道，「銀子呢！窮得都吃不起飯了，銀子呢？」

「呃……」林南征被堵的啞口無言只能直愣愣地看著曹懷民。

「沒銀子你幹個屁。」曹懷民瞥了他們一眼爆粗口道，緊接著又道，「再者，這年年強征民夫，讓老百姓怨聲載道的。即便她洪娘子對大家有恩，這情誼總有磨沒的一天。事不能這麼乾！」

「這是為自己修路，又不是給皇帝蓋宮室，修陵墓。性質不一樣。」林南征脫口而出道。

「嘁……這空口白話。」曹懷民兇巴巴地又道，「大家肯跟著她，是享福的，是奔著有好日子來的。」

「喂喂！曹老頭，人家洪娘子說了接下來要過苦日子的。」林南征聞言立馬反駁道，隨即單手托腮目光直勾勾地看著他說道，「我說，既然不想過苦日子，你幹嘛留下來啊！」

「就是啊！憑你的才華……」韓擒虎滿臉疑惑地看著他說道，突然剎車道，「我知道了，雖然曹兄才華橫溢，可到哪兒都不會得到重用。」

韓擒虎和林南征兩人相視一眼，林南征誇張地附和道，「因為各國都不重視水利。」一驚一乍地又道，「哎！不對呀！不修河堤，曹老頭可以乾別的呀！怎麼不走。」

曹懷民被這倆小子給氣的臉上青筋暴起，「我走不走關你們什麼事？」

「是不關我們的事。」韓擒虎翹起二郎腿閑閑地說道，「這洪娘子要修河堤，修路，這要是修錯了……」故意停下來搖搖頭道，「既然曹兄不願意，我們就不勉強了。錯了就讓她錯著吧！」

韓擒虎朝林南征使使眼色道，「咱們走吧！」

「哎哎！」曹懷民停下手中的扇子，看著站著的兩人道，「回來，回來，坐下、坐下。」

「我們就不打擾曹兄打蚊子了。」韓擒虎目光溫和地看著他說道。

「我讓你坐下，修河堤不是蠻幹的，這需要精確地算計。」曹懷民食指點著他們身後的小馬扎道，「洪娘子真打算修河堤。」

「是啊！不修河堤，讓它年年決堤，這是雨下的時間短。時間長了，淹了燕都城了。」韓擒虎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看著他說道，「遲早得修，躲是躲不過的。」

「那我就幫幫她，先說好，我是為了還她的救命之恩。」曹懷民給自己找個絕佳的借口道。

真是個倔老頭。林南征鳳眸盯著他在心裏腹誹道，明明心裏惦記，還非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等洪娘子來了，趕緊給她說說你的想法。」林南征急切地說道。

「不著急。」曹懷民目光平和地看著他說道。

「怎不著急呢？」林南征慌裏慌張地說道。

「現在盛夏，一年中雨最多，誰家修河堤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啊！」曹懷民沒好氣地看著實際慌忙他道。

「那什麼時間合適呢！」韓擒虎眨眨雙眸看著他虛心地問道。

「你倆真是一點兒都不懂啊！」曹懷民別過臉閉了閉眼無奈地說道。

「這我們又沒有修過河堤，不懂很正常了。」林南征理直氣壯地看著他說道，「這你還不懂打仗呢！」

「我是不懂打仗，不過常識性的問題我還是知道的。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曹懷民氣哼哼地看著他說道。

韓擒虎茶色的童仁微微流轉，忽然定格在曹懷民身上道，「曹兄的意思是到冬天枯水期的時候，是修河堤的好時候。」

「還不算笨。」曹懷民輕點了下頭道。

「你直說好了，非讓我們猜。」林南征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這是你擅長的，有什麼好得意的。」

「你這小子說話就不能客氣點兒，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知不知道尊老愛幼啊！」曹懷民輕哼一聲道。

「還有句為老不尊呢！」林南征不客氣地直言道。

曹懷民被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你……你……」

林南征朝曹懷民拱了拱手道，「曹大人多多包涵，小子失禮了。」認真地又問道，「這麼說要到冬天才能修河堤了。」

曹懷民也不是斤斤計較之人，坦誠地說道，「是啊！」猛然間想起來道，「你們剛才說修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