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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建:我在亂世求生存》第46章 不想死
「這確定是農田嗎?」洪連朔有些不太相信地看著他們倆說道。

「這是農田沒錯!」江水生認真地說道。

「這田埂上長野草我能明白,這田裏的野草怎麼也這麼高,你們都不除草嗎?」趴在地上的洪連朔微微眯著眼睛看著沒過自己頭頂的野草道。

這野草密密麻麻的如地毯似的直鋪到天與地相接的地方。

「除呀!可趕不上它瘋長的速度。」四喜納悶地說道,「俺也奇怪,這野草怎就比莊稼長的好。」

「咱可是被圍了一個月,現在這天種啥都出的快,長得快。」江水生壓低聲音沉著地說道。

「別說野草了,現在說說怎麼辦吧?」四喜垮著臉沮喪地看著一馬平川道。

「別急!看看裏面有認識的人嗎?」洪連朔神色未變地盯著前方心如死灰戰俘和百姓道。

「這俺得仔細看看。」四喜和江水生兩人瞪著大眼死死的盯著戰俘。

「不行,距離太遠,看不清,而且這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怎看?」江水生微微搖頭低聲道。

「那咱就在往前走。」洪連朔微微眯著眼睛盯著前方說道。

「怎麼走?站起來就暴露了。」四喜擔心地說道。

「匍匐前進。」洪連朔貼著地面開始行動。

四喜剛想開口問,就看見洪娘子向前咕湧了。

兩人有樣學樣,朝戰俘和百姓那邊咕湧。

沒敢離太近,在肉眼可視的距離後停了下來,仔細地搜尋著。

*

江水生突然眼前一亮壓低聲線道,「有是韓將軍。」

「誰?」四喜輕聲問道。

「文武雙全的韓擒虎。」江水生小聲地又道。

洪連朔微微抬頭從草叢縫中,看向不遠處的高大的男人,與別人粗布麻衣相比,他是一身髒兮兮的錦衣,如醃過的乾癟的酸黃瓜似的。

但在人群中依然鶴立雞群,很好認的。

不過這蓬頭垢面的,看不清長相,身上的麻繩綁的勒得能看清遒勁的肌肉。

或許因為官職的原因,這麻繩捆的都比別人的粗,捆的結實。

韓擒虎挪挪屁股,吐掉嘴裏的被嚼爛的青草。

韓擒虎低下頭,咬了一把青草,嚼啊嚼的,汲取裏面的水分。

這鬼天氣快把自己給渴死了。

這兩天就是靠著這些野草過的,看著密密麻麻的人群,把他們聚集在這裏不知道想幹什麼?

想起城裏的屠殺搶掠,總歸不是什麼好事情。

韓擒虎唇邊劃過苦澀的笑容,自己被綁的動彈不得,越掙扎越捆的越緊。

讓兄弟們幫忙都解不開,指甲蓋都摳劈了,十指鮮血淋淋的,撼動不了繩結半分。

這是夷狄特殊的結繩,沒有利器,單用手很難解開。

就別提他們這些已經餓得眼冒金星的了。

手已經使不上任何力氣了。

在這樣下去,他們就是不被殺死,也會被餓死,被太陽烤幹了。

這麼熬著還不如一刀來個痛快。

「韓將軍,咱們就這麼乾等著嗎?」

韓擒虎吐掉嘴裏被嚼過的青草,沙啞地說道,「不然呢!」有氣無力地說道,「即使現在天降神兵,咱們也得有力氣跑吧!」

「那咱就乖乖的等死。」

「俺不甘心,俺不想死。」

「閉嘴!想把人引過來嗎?」韓擒虎黑著臉悶聲道。

「娘的,早知道不聽他們的放下刀了,說不得,還能殺出一條血路,哪裏像現在這樣成待宰的羔羊。」

「氣死俺哩!」

「現在說這有什麼用?」

「少說兩句,省點兒力氣。」韓擒虎看著一桿親兵們小聲地嘀咕道。

眾人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了嘴,一個個鼓著腮幫子,別提多憋屈了。

「韓將軍,咱們晚上不能逃嗎?」

「就是,又沒綁著咱的腿。」

「天太黑,容易迷路。」韓擒虎擰著眉頭氣憤地說道,「野獸出沒,也很危險。」頓了一下又道,「咱們幾千人的加上百姓,動靜太大,摸黑的話,容易發生碰撞。」

「百姓?還要帶他們走嗎?」

「他們比咱還虛弱,能跑動嗎?」

「咱們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丟下他們,眼睜睜地看他們死去我做不到。」韓擒虎聲音嘶啞地說道,語氣中農濃濃的不甘,「要逃一起逃,要死一起死!」

「唉……就現在被人家捆的如豬崽子似的,也得有機會逃才是!」

一句話讓大家又沉默了,先把身上的麻繩給解了。

*

洪連朔觀察了一會兒看著四喜的熟人在嚼青草,瞳孔微縮,如此絕境之地還沒放棄。

她的嘴角微微彎起一個絕美的弧度

「行,有熟人就行,咱們向後退,天黑了咱們再來。」洪連朔壓低聲音道。

他們三人匍匐著原路返回,趴在草叢中一動也不動。

「講講這個韓擒虎。」洪連朔薅了根青草放進嘴裏,「噗……」又苦又澀的,真難吃。

「洪娘子您怎吃草啊!餓了。」四喜詫異地看著她說道,又委屈巴巴地說道,「也是吃那兒點兒東西根本就不頂飢。」

「這人跟人怎不一樣呢?」江水生瞥了他一眼道,真不知道說啥好了。

「怎麼了?」四喜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說道,「俺就是不懂嗎?」

「吃青草是因為渴了。」江水生目光注視著他認真地說道。

「青草裏面有水。」四喜意味過來道,又看向洪連朔道,「洪娘子吐了是因為不好吃。」

「對!又苦又澀。」洪連朔如墨的漆瞳看著他說道。

「那韓將軍什麼時候吃過這苦啊!錦衣玉食裡長大的。」四喜有些難過地說道。

「這世道大家都一樣,誰都不好過。」江水生抿了抿唇難掩眼底的苦澀道。

「所以投降沒有好結果,這個深刻的教訓一定要記得。」洪連朔眼底微涼,清冷寒冽的聲音如幽咽融化的冰掛一般滴落。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天地不仁以……什麼來著?」江水生結結巴巴地說道,「以……以……」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洪連朔聲音冰冷地說道。

「對就是這麼說的,人不如富貴人家的狗,人命如草芥。」江水生雙眼無神地看了看他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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