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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無限片場當反派[無限]》第27章 冥灘之秘
東堯的雙手終於解放,他踩在神樹最頂端的枝杈,一腳踢開爬過來的蛇,從褲兜裡掏出火柴。

「哧」的一聲,長長的引線被點燃了。

他動作靈巧,掛在枝杈往下盪,很快就來到了神樹的中間部位。

「到這裡就好了,不要再往上爬,會被爆炸波及的!」東堯抽出匕首開始斬斷四面八方湧過來的斑斕毒蛇,伸手將倒鬥的同伴拉上來。

然而已經有很多人被咬傷了,那毒蛇咬過的地方隻留下兩個流血的洞,東堯正拉著一個年輕人的手,忽然,他感覺到了滿手黏膩。

只見那年輕人脖頸露出牙印,以兩個血洞為中心發散開了駭人的紅紋,不一會兒,他的皮膚就開始溶解,露出肌肉,組織液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東堯摸到的就是對方澄黃的組織液。

那年輕人恐懼到了極點,連瞳孔都縮成了針尖大小,可他連尖叫都不發出來,他的身體在飛速的萎縮,骨骼寸寸折斷,肌肉不停從身上掉落。

幾秒鐘的時間,就讓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變成了一個猩紅的胎兒。

這一幕過於超出常識,所有人都以為被蛇咬傷只是會中毒,但這溟山塔的蛇完全不同,它們似乎也經過了改造。

【怪物更新:歲蛇。】

【歲蛇:溟國人所崇拜的聖物,據說它們是「偉大存在」的侍從,擁有能夠將人返老還童的能力。很多老年權貴獻祭了海量的祭品,才能進入祭壇中獲得此殊榮。但歲蛇只是「偉大存在」一時興起編程的產物,被歲蛇的遺傳因子接觸過後,人類是會重返胎兒形態,但這不代表人生也會重新再來一次。那聖樹果實孵化出來的,只會是新生的歲蛇罷了。】

「我操!!」東堯被嚇了一大跳,近距離觀賞如此恐怖的一面,對他的衝擊力是在是太大了,而且他看蟺人都不會害怕,但眼前這個紅皮的、猶如早產的滑溜溜的胎兒,卻是比任何怪物都要令人噁心恐懼。

新生命的誕生是神聖的,但是將一個成年人的肉/體崩壞成子/宮裡尚未完全成型的肉塊,他簡直無法用言語去形容這場面的邪惡與反胃。

胎兒從神樹上掉落,被一條蛇小心翼翼的含在口中,它扭動身子來到一顆水晶果實處,將胎兒放入其中。

東堯忽然意識到,這片黃金神樹森林的果子,不會每一顆都是這麼來的吧……

卓鬱在龍冉的背上,龍冉爬的最快,所以他自然也見到了上面的場景。

「祭祀……」

卓鬱呢喃道。

這整片森林,都是用人類來祭祀的。

他一直在想那胎兒果實象徵著什麼,現在他回想起那些蟺人的形狀,還有那隧道盡頭處的光,卓鬱忽然想起來了一種說法。

據說有過瀕死體驗的人類,在被急救救活之後,都會說自己看見了一個長長的隧道,盡頭處是光。有學者認為這是源自於嬰幼兒時期的記憶。

那隧道便是生產的甬道,盡頭的光就是嬰兒第一次見到世界的光。

卓鬱恍然大悟,蟺人們象徵著拚命競爭,想要超過你的「精/子」,而在神樹的結合下,競爭獲勝的會變成「胎兒」。

這溟山塔的第一層,象徵著「出生」!「抓緊我。」龍冉將自己和樹枝用腰帶綁在一起,轉身將卓鬱護在懷中,下一刻,那炸/葯的引線終於燃燒到了盡頭。

轟隆一聲,強大的氣流衝擊著整個大廳,蛇群直接被掀飛了一大片,卓鬱隻覺自己五臟六腑都移了位,而這還是有人護著。

破碎的磚塊也跟著飛濺開來,有些不走運的人被碎片砸中,腹腔都洞穿了,還有的被砸掉了地上,被花花綠綠的蛇群所淹沒,很快就變成了沒有思想的紅皮胎兒。

這溟山塔的第一層,已經將隊伍篩去了一半。

卓鬱喘勻了氣兒,龍冉也動了,他解開固定住自己的皮帶,右臂被碎片劃傷,鮮血淋漓,但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繼續背上卓鬱,朝著神樹的上方攀爬。

那裡已經被炸開了一個大洞,二層就在等著他們。

東堯離得最近,他伸手摸到天花板的邊緣,利用上肢力量將自己帶進了二層,羅木生在下方大喊:「喂,二層有危險嗎?」

然而沒有人回應……

但眼下情況危機,蛇群挺過了爆炸的餘波,再次聚攏起來往神樹上爬,隊伍裡僅剩的十幾個人也不能再在充滿輻射的一層待下去。

不論二層有沒有危險,他們都要上了!

龍冉縱身一躍,進入了天花板的空洞。

就在他們進入了二層時,下方再度傳來驚恐的尖叫,原來是那突變的組合蟺人甩著蛇尾,開始沿著神樹向上爬了。而且速度比人類快得多!

那些毒蛇沒法上來,可蟺人能。

卓鬱被放下來後,就趴在洞口處觀望,他看見蟺人已經抵達了隊伍最末尾的那人身邊,身上十多條甩動的蛇尾一下子纏住了對方,囫圇個吞進了肚子裡,嘎巴嘎巴像個榨汁機一樣嚼起了人肉。

但它並不滿足。

吃過了人的它,體型再度發生變化,那蛇尾已經褪去鱗片,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觸/手,而每一條觸/手上,都滿是蛇類的倒鉤牙和眼球,看上去簡直像刑具。

柳靜雲此時也爬上了二層,她將羅木生和老秦拉上來,還有排在最後的館長李傳寧,只差一點,李傳寧的腳踝就要被觸手纏住了。

巨大的蟺人也想進入二層,但是那個洞口太小,不足以容納它龐大的身軀,它只能用力將觸手伸進去,然後就用身體撞擊洞口,試圖將其擴大。

所有倖存者只剩下了不到十人。

卓鬱鬆了一口氣,那磚塊很結實,連炸藥也隻炸了一人大小的洞,那蟺人沒辦法短時間內突入進來的。

他不再看向那怪物,而是環視四周。

溟山塔的第二層,和第一層完全不同,這裡沒有滿地碎骨,更沒有鐳珠,這裡平靜到不可思議,而且相當的普通,只有黑色磚塊,連內飾都沒有做,與下方的富麗堂皇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第二層,是個空層。

裡面什麼都沒有。

羅木生氣喘籲籲的扶著大腿,上氣不接下氣道:「不行了,真的太難了,差一點我也要交代在這裡。」

觀眾們和他發出了同樣的感嘆。

【我說,這難度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啊,太邪門了吧。】

【這遺跡讓勞拉克勞馥來,她也得交代在這兒。】【感覺那些學者好慘啊,哪怕活下來,被輻射過,下半輩子也會很淒慘的。】

【會怎麼樣?】

【被輻射過的人,細胞不會再生了,所以會一點點爛掉,是極端痛苦的死法。】

【這……這也太恐怖了。】

【想什麼呢,那些只是NPC而已,下一場影片就又復活了。】

【東堯這次怎麼這麼笨比,如果不是他碰到果實,那些蛇也不會醒過來。】

【1】

【喂,還不允許別人失誤一次嗎?他不失誤的話,你們看什麼?】

【還不如一起罵卓鬱,你看他從頭到尾有什麼貢獻?東堯好歹炸開了天花板呢。】

【賭盤什麼時候開始,我要壓卓鬱死。】

彈幕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罵戰,與熱火朝天的觀眾們不同,溟山塔的第二層,寂靜的有些詭異了,只有那怪物在鍥而不捨的咚咚撞擊聲,飄蕩在這偌大的空間中。

「新生期過去了,應該就是童年了,可這裡為什麼是空的?」卓鬱有些不解,他扯了下柳靜雲的衣服,「你探查一下地形……」

還沒說完,柳靜雲脆生生的聲音就把他打斷了。

「你是誰?」

卓鬱愣了一下,他睜大雙眼,發現柳靜雲還是原來的樣子,可是她的眼神變了,從一個成年人,變成帶了些許童真的清澈眼神,氣質也與之前截然不同。

「你……」

「這是哪啊!我不會穿越了吧!」她誇張的連退好幾步,眼神裡既興奮又惶恐。

而不止她一人如此。

羅木生靜靜坐在了地上,平淡的環視四周,似乎對此沒有特別的想法,只是推推眼鏡,將自己抱得更緊了。

李傳寧那張老臉也洋溢起了與身體毫不匹配的童稚,好奇的摸索這些磚塊,喃喃道:「是黑曜石嗎?還是花崗岩?好想收藏幾塊啊。」

不會吧?

卓鬱感覺自己渾身發冷,他下意識看向龍冉,發現龍冉也變了。

龍冉的雙眸中,不再充滿保護欲,而是及其警戒的看向周圍,那種狼崽子一樣的眼神,好像誰靠近他,他就要給誰來一刀似的。

這到底是……

第一個爬上二層的東堯終於開口了。

他走到卓鬱身旁上下掃視,端詳了一會兒後,叼起一根火柴,抱著肩膀耍帥。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有煙沒?」

東堯朝卓鬱伸手,吹了個流氓哨:「長得不錯,有對象嗎?」

卓鬱:………你是哪裡來的初中小混混!

他現在及其無語,但也沒工夫去笑話這個頂著王大治的臉的演員,因為他意識到了事情的真相。

可是他已經沒有能力去思考了,他的大腦昏昏沉沉,連東堯的手都看成了三隻,片刻後,卓鬱感覺自己頭腦清明了許多,像是緩過勁來了。

「我還是未成年,不談戀愛。」卓鬱沖他微笑:「而且,我也不喜歡醜男。」

東堯:!!!

東堯下意識的摸自己的臉,發現臉上貼了個奇怪的東西,他順著縫隙將面具撕下來,露出了真容。

這是一張英俊的臉,很有男人味兒,可惜有了旁邊龍冉的對比,再怎麼帥氣的男人也會顯得黯淡無光。

「什麼鬼東西。」東堯把面具扔在地上踩了幾腳:「他媽的,這裡到底是哪兒。」

卓鬱也有些苦惱:「我的輪椅呢?」

然而沒人能給他們解答,唯一的回應就是洞口處探進來的觸手,那怪物似乎卡住了。

「那是什麼啊!」柳靜雲差點沒忍住尖叫,她狠狠跺了幾下腳,撿起地上的碎石塊朝蟺人鑽進來的半個身子扔去。

一個考古隊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媽媽,我要回家!!」

卓鬱有些狐疑的看著眼前的這些人,他們明明都是大人,怎麼比自己還幼稚。

他也撿起碎石,用尖銳的一面劃破手指。

痛的,會流血,不是做夢。

他明明在美國的療養院裡,怎麼一眨眼就到了這麼奇怪的地方,是他恐怖小說看多了,也被奇怪的事情找上了嗎?

等等,他的手,是不是變大了?

不僅是手,連衣服也不對,他的身體沒有這麼強壯,胳膊上也沒什麼肌肉,但現在,好像是一副經受過鍛煉的成年人身體呢。

卓鬱有些稚氣的托著臉頰,他想解決目前的麻煩。

「大家不要吵了,你們看看自己,是不是變大了?」

「哇,真的誒,我變成大人啦!」柳靜雲驚奇的看著自己的雙臂和暗色的勁裝,感嘆道:「我變得好帥。」

「你多大?」卓鬱問她。

「我15歲。」

「……我也是。」卓鬱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15。」

「我十五歲啦。」

……果然,好像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卓鬱看向這些長著成年臉的孩子,默默道:「不管發生了什麼,請大家冷靜,你們還是擔心一下自己的生命危險吧。」

他小大人一樣嘆了口氣:「那邊的怪物要鑽進來了。有辦法解決它嗎?」

一直非常自閉的羅木生,似乎對卓鬱有著非同一般的信任,他主動向卓鬱開口,連他自己都覺得驚奇。

「我有辦法。」

「講講?」

羅木生語氣有些死板,一板一眼道:「你看,我們都是忽然來到這裡的,還變成了大人的模樣,在我們的角度可能很像穿越,但我覺得,是成年的我們遭遇了一些事件,導致思維退回到了十五歲。」

卓鬱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我們既然能處在這個危險的地方,就說明我們有點本事。」羅木生指了指東堯和龍冉:「他們兩個人的肌肉含量很高,一看就是經過了大量的鍛煉,拿刀的手也非常穩。我們的大腦記憶不靠譜,但肌肉記憶不一定。」

他撿起石頭朝龍冉扔去。

龍冉下意識提刀,將那塊石頭彈飛,動作行雲流水,非常精準。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卓鬱像是終於遇見了可以聊得起來的同類。

羅木生也露出了微笑,但有一絲僵硬,好像非常生疏,他將身上的道具都卸了下來,把武器和能用得上的東西都推給了龍冉和東堯:「主力軍,靠你們了。」

然而一直保護著卓鬱的龍冉,好像變了一個人。他用狹長的鳳眸注視著羅木生遞來的刀,隻冷冰冰吐出幾個字:「我為什麼要救你們?」

的確,十五歲的龍冉接受了大量的訓練,他上一秒還在緬甸的邊境被人拿來當試槍的靶子,只能在叢林裡疲於奔命的逃跑,才能在槍口下存活。

下一秒就來到了這個地方,他不相信任何人。

這可麻煩了,看來這個小夥伴不是很配合的樣子。

卓鬱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決定耍耍自己的小花招。只要被他盯著的大人,都不會拒絕吧?

「可是我們真的不會打架,只能靠你了啊。」卓鬱的聲音很好聽,他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龍冉,目光中有祈求,也暗含撒嬌,完全不像在上個副本裡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

龍冉看向卓鬱,一下子就被對方的目光吸引住了。

「新娘……」龍冉皺起眉,竟有些不知所措的嘀咕了一聲。

「你說什麼?」卓鬱沒聽清。

龍冉古怪的看了卓鬱幾眼,他深呼吸幾下,隨後偏過頭去,咬牙道:「好了,不要再看我了,我同意。」

卓鬱驚奇的發現,這個帥哥臉紅了。

而且臉紅的樣子,也太好看了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長相這麼精緻的人,簡直把電影明星都比下去了,等解決之後,要不要留個聯繫方式呢……

卓鬱莫名覺得這個人對自己非常有吸引力,他開始好奇了。

另一邊的東堯卻是異常不爽,總感覺自己被這些人忽視了,明明主力軍也有他一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不痛快!

他吐掉火柴,也同意了羅木生的話:「來就來,誰怕誰啊,不就是個怪物嗎?我打架還沒輸過呢!」

雖然十五歲的他看見那恐怖的怪物,內心還是有點慌的,但那個戴眼鏡的說得對,不解決掉的話,他們都會死,

他明天還要期末考試呢!

如果耽誤了考試,又要被老媽提著耳朵罵,雖然……他也有可能再也見不到老媽了。

羅木生點點頭:「那就好,我們指定一下計劃吧。」

他似乎看出了卓鬱不能行走,於是主動坐到了卓鬱的旁邊:「你怎麼想?」

而在一旁圍觀的柳靜雲,心裡莫名其妙蹦出三個字。

什麼卓妲己。

她晃晃腦袋,將奇怪的想法晃出腦子,然而,她也情不自禁的想坐到卓鬱身邊去,好像明明自己才是和卓鬱一夥的,怎麼這幾個人表現的那麼親密啊!

感覺像自家水靈靈的大白菜被豬惦記上了,火大。

誒,自己認識那個漂亮男生嗎?

卓……

柳靜雲有點頭疼。

「那個怪物看起來很像蛇,蛇怕什麼?」羅木生有點苦惱,「好像沒什麼弱點,」

「不。」卓鬱搖頭:「蛇類的弱點是攻擊距離。它速度快,但是攻擊起來的架勢是彈射,所以也就是它的身長。我們只要站在它的身長範圍之外,應該就不會被攻擊到了。」

「有道理。」

龍冉的執行力很強,他聽到兩人這麼說,就直接撿起刀,朝那怪物走去。

他觀察了一下。

這怪物被卡在洞中,只能用上半身的觸手甩來甩去,範圍大概在三米左右。他篤定靠近了對方,嚇得其他人趕緊叫他停下。

但龍冉沒有停。

他站在了一個比較極限的位置,怪物剛剛好只能碰到他鞋尖。

龍冉手起刀落,噗嗤一聲,一條布滿倒鉤牙的觸手就這麼被他斬斷了,他也驚奇的發現,原來多年之後的自己力氣變得這麼大了嗎?

卓鬱雙眼一亮:「有了,我看你們身上的衣服不是越野的就是考古的,快翻翻看有沒有傘繩。」

眾人不明所以,但還是翻查起了衣服,還真找到了不少。

卓鬱感激起自己看了那麼多書,他知道,一般野營的人或者生存狂群體,都會在身上備傘繩、匕首等工具,他接過羅木生遞來的東西,將繩子牢牢綁在了刀柄上。

卓鬱感受到了自己上肢充盈的力量,他像個牛仔一樣將繩子甩動起來,然後一刀飛向了怪物看起來像是眼珠的部位。

噗嗤一下,鋒利的匕首扎爆了怪物的眼球,它痛苦的尖嘯起來,神情似有畏縮。

卓鬱用力一拽,刀子便飛回了手中。

「真是太有趣了,原來眼球破碎的感覺是這樣嗎?」卓鬱將那雙杏眼睜的大大的,好像在無比享受這罕有的時刻。

「機會難得,我們來玩點別的吧。」他用手指繞了繞繩子:「我最近剛好想寫恐怖小說呢,讓我看看強大的怪物臨死前是不是也會痛哭流涕?」

眾人驚悚的看著卓鬱,羅木生卻沖卓鬱點頭:「多好的數據啊。」

柳靜雲似乎也被兩人感染了,她已經不再畏懼那怪物,因為她知道,如果不趁這個機會把它殺死,等它鑽進來的時候,大家就都活不了。

她有樣學樣,也朝那蟺人扔起了刀子,蟺人宛如被凌遲,不停尖叫哀嚎,血花四濺。

龍冉則站在蟺人旁邊,想尋找這東西的致命弱點,比如心臟、大腦。但是它真的太扭曲了,完全看不出人形,也不知道重要器官都藏在哪裡,他只能一刀一刀的剁下去。

可憐的蟺人,方才還神氣的想要鑽進來吃人,現在卻被一群孩子拿刀割肉,好不淒慘。

龍冉有些出神,手裡的動作也機械化了起來。

他在想那個有著漂亮杏眼的青年。

從小,龍冉就一直在做一個夢,夢裡的他似乎不是人類,而是一種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的生物,這也是他名字的來源,其實他的本名叫做龍蚺。

他潛藏在暗處,看著古樸的祭壇上,擺著一副棺槨。

但它的用途並不是裝死人,他心裡清楚,躺進那棺槨中,是人類能享受到的最高規格的待遇。

一個身著考古服的青年在他聲音的誘惑下不斷前行,最後躺進棺材中,合上了雙眼。

那是他的新娘。

他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尋找自己的新娘。

他已經等了十三萬年。

龍冉感覺自己的思維快要和這類似蛇類的生物同化,但每當想要去看看棺槨中的那張臉,他的夢境就會消散,讓他在長久的執念中驚醒。

可是。

現在的龍冉能夠篤定,自己找到了那個人。

——他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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