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諸天,開局救下司理理》第280章 闖宮
在裁決大神官的一聲令下之後,越來越多的裁決司執事和侍衛出現,加入了追殺葉紅魚的隊伍之中。於是便有一道道昊天神輝瞬間綻放。
葉紅魚氣息雖然跌落到了谷底,但往日的底蘊依舊能令她爆發出驚人的實力。
尤其是萬法精通的她,總能夠找到合適的道術去應對一個個如影隨形的危機。
一路走,一路殺。
鮮血四濺之下,一身青色寬大的道袍也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往日鮮紅的顏色。
有敵人的,自然也有她自己的。
這血腥而駭人的氣息令不少裁決司的執事心頭驚懼不已。
但有裁決大神官的命令在前,他們根本不可能後退,更何況,葉紅魚此刻的衰弱已經到了肉眼可見的程度。
拿下葉紅魚,必定是大功一件。
甚至,未嘗不能藉此一窺裁決司大司座的位置。
於是,他們雖然心頭驚懼,出手卻是越發的狠厲。
葉紅魚此刻已經有些恍惚,周圍到處都是敵人,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已經到了什麼地方,只能感應著那道氣息不斷的向前。
近了,就要到了。
她腦海中一縷念頭浮現,隱約間,她似乎已經看見了不遠處那兩道熟悉的身影。
此刻,他們之間只有不足百米的距離。
若是往日,以她的修為,瞬息可至,但此刻,滿山遍野皆是敵人,她也已經真正的到了極限。
完全是憑藉強大的意志才能夠令自己勉強保持清醒,不至於昏迷。
懸浮於周身的道劍越發的黯淡,再也不復曾經的威能,輕易便被一名裁決司的黑衣執事揮手抹去。
一名黑衣執事出聲道:「葉紅魚,束手就擒,神座或許會看在你以往的功勞,給你一條生路。」
一名身穿金甲的騎士亦是高喝道:「此刻臣服,安分的完婚,統領大人自會保你一命!」
葉紅魚身子有些踉蹌,卻依舊在往前走,她神情雖然有些恍惚,但聽聞此言,清理如水的容顏之上卻依舊浮現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再往前半步,莫怪我等不留情面!」
那黑衣執事和金甲騎兵同時冷喝出聲。
但葉紅魚卻狀若不聞。
於是,一道道以昊天神輝凝聚而成的森然氣息,一柄柄殺意縱橫的兵器,便毫不猶豫的向著葉紅魚落下。
不出意外,下一秒,葉紅魚嬌艷動人的身軀就會在這無數攻擊下變得千瘡百孔。
但卻忽然有一縷符意升騰而起。
一剎那間,無盡的天氣元氣便在那縷符意的引導下,化作了一道泛著白色光芒的氣罩。
那一道道森然的氣息和兵器便再也無法落下。
「神符師?」
有人驚呼出聲。
順著那股符意的氣息看去,頓時便看見了一襲白衣藍帶的莫山山。
「你是什麼人?竟敢插手我裁決神殿之事!」
有黑衣執事出聲喝問,語氣頗為嚴厲。
神符師又如何?
這裏是西陵,是桃山,神符師在這裏,也不得放肆!
莫山山微笑不言,只是指尖在虛空中劃下兩筆。
於是,葉紅魚周身的氣罩便驟然爆發,洶湧強悍的力量橫掃開來,瞬間便將葉紅魚周身數十米的敵人清掃一空。
盡數被擊退了出去。
葉紅魚輕笑一聲,一步步向前走去。
此刻,她的身前再無人攔路。
但那數十位的裁決司執事,數百名裁決司侍衛,以及如今幾乎聚集而來的近千名神殿騎兵卻不可能任憑葉紅魚就此走掉。
所以,縱然有神符師出手,他們依舊毫不猶豫的同時發起了進攻。
鐵騎聲轟轟而起,一道道強大的昊天神輝亦是驟然爆發。
這樣的陣容,縱是神符師也只能攔住片刻。
更何況,已經有西陵知命境的強者出現。
合力之下,一位神符師,根本擋不下如此攻勢。
於是,在無數人詭異的目光中,看似孤身一人的莫山山身旁又突兀的顯出一個人影。
他似乎本就一直在此,但之前卻幾乎沒有人能夠看到他的存在。
面對數十位的裁決司執事,數百名裁決司侍衛,以及近千名神殿騎兵加上數位知命境強者緊隨其後的攻擊。
徐川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已經出現在葉紅魚的身後,向著前方猛然打出一拳。
無量的氣息驟然升騰,這一拳直接打出了一道狂暴的颶風。
狂風拂過,所有的攻勢瞬間破碎,那數十位的裁決司執事,數百名裁決司侍衛,以及近千名神殿騎兵便幾乎毫無抵抗的被擊飛了出去,唯有那數名知命境的修行者勉強能夠在這狂風之中站穩腳跟。
但此刻他們眼中也儘是駭然和驚懼。
一拳之威,竟至於斯?
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強者!
他們都是常年在西陵修行之人,對世間大事並不怎麼關注,便是裁決神殿可以宣傳出去的魔宗宗主也不知道,自然認不得徐川。
看到徐川如此年輕,他們自然分外的不理解,更無法接受。
他們修行了許多年才有了知命境的實力,可這份實力在一拳擊退千軍的徐川面前,便顯得頗有幾分可笑。
此刻,他們心中皆有不甘和疑惑,此人,究竟是誰?
另一邊,葉紅魚沒有在意身後的動靜,只是跌跌撞撞的向前走著,片刻後,終於來到了莫山山的身前,看到莫山山的臉龐,她精神微微一松,再也堅持不住,整個人瞬間向前倒去,徑自倒入了莫山山的懷中。
察覺到葉紅魚身上的傷痕,莫山山眼眸中不由浮現一抹憐惜,倒也沒有在意葉紅魚這一身的血氣。
徐川餘光瞥了一眼身後的葉紅魚和莫山山,隨即則將目光落向了那數十名黑衣執事和千名神殿騎兵的身後。
那裏,有一個看起來分外高大的身影緩緩走來,但看形體,他似乎比夫子還要高大許多。
他戴著金色的面具,周身綻放著無比璀璨的光明,每一步都有著莫大的威勢流露而出。
一應神殿執事,千餘名神殿騎兵,包括那幾名知命境的修行者,在見到他的瞬間,便都恭謹的彎下了腰。
「參見掌教!」
無數人的聲音疊加在一起,顯得十分洪亮和尊崇。
顯然,他便是那個世人眼中神秘無比,幾乎從未出過桃山的西陵掌教,熊初墨。
徐川知曉熊初墨真實的體格,所以看到對方此刻展現在世人眼前的高大體態,臉上便不由湧起一絲嘲諷的神色。
不過他也並未多言,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一步步向他走來。
約莫數十米外,熊初墨停下了腳步,看著徐川緩緩道:「你膽子很大,千年來,從未有魔宗宗主踏足我桃山,你是第一個。」
他語氣並不如何沉重,聲音卻是宏大至極,就像是雷聲一般在周圍轟轟作響,威嚴極重。
徐川淡淡的笑了笑道:「你膽子也很大,居然敢出現在我面前,說不定,今日之後,西陵便要換上一位掌教了。」
此言一出,西陵眾黑衣執事和神殿騎兵盡皆嘩然,繼而憤怒。
熊初墨這位掌教在他們的心中可謂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哪裏能容得下徐川這般張狂。
不過如今熊初墨已經出面,自然沒有他們說話的份,只能用足以殺人的目光憤然的盯著徐川。
熊初墨靜靜的看著徐川,金色面具覆蓋下,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片刻後,他聲音如雷般說道:「葉紅魚乃是我西陵道門中人,留下她,本座可以任你離開。」
徐川微微皺眉,這傢夥非要如此說話嗎?聲音大難道便能令他的威嚴得到足夠的彰顯嗎?
「之前或許是,但此刻,葉紅魚已經是我明宗之人,留下她,不可能。」
他仰起頭,淡淡道:「另外,我很不喜歡你如此聒噪的與我說話。」
熊初墨眸光微凝,似有無盡的寒意瀰漫。
他其實並不願意此刻與徐川這位跨入了無距境界的魔宗宗主對上。
但事到如今,當著無數西陵教徒的面,他已經無路可退。
於是,他淡漠的開口道:「愚蠢。」
顯然,他並未聽從徐川的奉勸,甚至這兩個字的聲音還要更大許多。
大的彷彿當真有兩道雷霆轟然炸開。
雷聲過處,沙石狂卷,一道無形的氣浪洶湧間直接落向了的徐川。
音浪暴烈,狂風呼嘯,雷聲轟隆。
距離稍近一些的神殿騎兵當場便七竅流血而死,遠一些的,也分外痛苦,彷彿受到了凌遲之刑。
首當其衝的徐川面對的威勢自然更加強大。
但在一道道無形的浩渺氣息自他周身流轉之下,不論是狂躁的音浪,兇猛的狂風還是轟鳴的雷聲都瞬間歸於無形。
熊初墨的雷音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徐川破去。
但雙方都很平靜。
因為他們彼此都很清楚,這不過只是一次簡單的試探。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鬥。
不知何時,熊初墨的手中出現了一根比他此刻的身影還要高大的神杖。
他握住了這根神杖,於是便有無數的光與熱彷彿流水一般在他周身燃燒起來。
光是聖潔的光輝,熱是絕對的熱度。
在無數人震撼的目光下,一道聖潔的光柱,從神杖頂端生出,照耀到天穹之上。
於是,便有了一道接連天地的宏偉光柱出現在這桃山之上。
這哪裏是神術,分明已經是神跡了。
西陵諸人紛紛跪地,以最虔誠崇敬激動的情緒叩拜著熊初墨。
便是那幾位知命境的修行者,此刻也滿是敬畏和嚮往的神情。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啟啊。
徐川心頭亦有幾分震動,但也僅此而已。
這光柱雖然看起來驚人,但許是因為天棄山脈那一次神國受到了創傷,熊初墨此刻從昊天那裏借來的天啟之力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
在他的身後,莫山山輕輕抱著葉紅魚,眸子緊緊的盯著那接連天地的光柱,神情中的震撼之意越發的濃鬱。
昊天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她發現,自己從徐川和夫子那裏知道了很多東西,但當心頭的諸般困惑和不解卻也變得越來越多。
這接連天地的光柱何其宏偉,不僅桃山,幾乎整個西陵都看到了這一道神聖無比的光柱。
此刻,在桃山一座專門會客的大殿中,諸多專程前來參加婚禮的各國王侯,修行門派的修行者亦無比震撼和敬畏的看著那道幾乎可以說近在咫尺的光柱。
不過天諭神殿中,那看起來老邁無比的天諭大神官看著那光柱神情卻頗有幾分凝重。
究竟是誰,竟能夠讓掌教以天啟之力對抗?
一時間,包括天諭大神官在內,桃山之上無數人都紛紛向著光柱的地點趕去。
......
熊初墨立身於光明之中,彷彿化作了偉岸的天神,他高高在上看著徐川,漠然道:「昊天賜我神力於人間牧羊,萬丈光芒之前,誰能與本座抗衡?」
他俯視著徐川,彷彿大發慈悲一般說道:「最後一次機會,留下葉紅魚,本座可以任你離去。」
徐川平靜的看著萬丈光明籠罩下的熊初墨,淡淡道:「如果你的天啟只有如此的話,那麼你可以準備後事了。」
熊初墨微微一怔,似乎想起了當日那如曇花一現的神秘金印。
但那樣不可思議的事物絕非可以輕易動用,這是世間不變的法則,更何況還是與昊天對抗。
必定需要付出不菲的代價。
他不信,此刻的徐川還能動用那一方金印,既然如此,如今他天啟之力加身,又有何懼之有?
於是他沒有再廢話,而是抬手握拳,直接打了出去。
平實無奇的一拳,卻彷彿要把西陵所有的天地元氣全部凝聚過來,指縫之間更是散溢著純白的光輝,彷彿拳中握著一輪太陽!
再加上天啟之力的加持下,他這一拳簡直可怕到了一個無法想像的地步。
如山如海亦如風。
拳身所向,大地一層層的翻起裂開,空氣亦被打的聲聲爆鳴不止。
光明之下,一切都將毀滅。
然而下一刻,天忽然黑了。
一股股無比陰暗冰寒的黑色氣息張牙舞爪的在徐川周身肆意綻放。
這氣息洶湧而起,彷彿一攤深沉的墨跡吞噬了一切,將天空都盡數染成了黑色。
他的手中也不知何時握住了一柄劍,一柄通體漆黑,幽暗無比的黑暗之劍。
他早就在桑桑身上感悟到了光明與黑暗流轉的法則,熊初墨既然以光明為拳,他便自以黑暗為劍。
一劍斬落,萬物皆於劍鋒之下寂滅。
西陵之中,無數人還未從那浩瀚無盡的光明中回過神來,便看到了如此可怕的黑暗將天空侵襲。
究竟發生了什麼?
難道冥王降臨了不成?
一時間滿心的震駭瞬間化作了深沉的恐懼和惶然,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