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澹淵緊抿著唇，許久才緩緩道：「大致應是如此，但中間有些事許是還有出入。」

魏紫道：「嗯，你說說看。」

風澹淵道：「第一樁事，崑崙雪山的冰湖裏，封凍了很多長毛的屍體。」

魏紫點頭：「這也是我先前想不通的地方，為何赤水族在進入那個空間前，也要吸人精血？難道也是因涿鹿之戰，女魃身受重傷緣故？」

風澹淵「嗯」了一聲：「女魃身受重傷，吸食草木精血能有所緩解，故而她所至之處，寸草不生。但當草木精血也抑製不住她的內傷時，便只能吸食動物乃至人的精血了。神女如此，族人怕也是受了影響。」

「或許，這也是羿族要滅了赤水族的緣由，不然以赤水族這種用命養命的法子，遲早會讓其他族落全都消失。」

「我甚至還有一個猜測，並非是羿族為了封印赤水族才進入了空間，而是赤水族為了續命，才設計讓羿族跟著一起去了。」

「你我猜測，兩個族落進入了空間。但空間裡，我只見到了一些殘留的上古記憶，並未見到羿族。確定空間裡還有羿族，是草原那次狼群的出現，而狼是羿族的坐騎。是否有這種可能：在空間裡，羿族早就不存在了，羿族留下的狼騎，則被赤水族所馴服。」

魏紫蹙眉：「倒也是說得通的。」

風澹淵繼續道：「第二樁事，今日驪妃說的那些話裡，最古怪之處便是族老雲若木和暗影衛，來去無蹤影，尤其是暗影衛，不似人，倒更似鬼。但相似之人、相似之事，你我見過。」

魏紫脫口而出：「幕暗族？」

風澹淵點頭：「對，被封入軒轅劍的幕暗族，沒有肉身，但有形體與意識。」

魏紫沉默片許，說道：「在天虞的巫神之術裡，也有一種讓死人復生之法。三魂七魄，覆以神獸白夔之骨，再以巫神之術獲取另一人的陽壽，便能讓死者復生。」

「如果這三樣不全，那麼復生之人的形態便可能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有三魂七魄和陽壽，但沒有神獸骨，或者說神獸骨已沒有多少神力，那麼，復生之人便沒有肉身，跟驪妃形容的暗影衛相似。」

「但如果巫神之術足夠強大，或者有像落日弓那樣的神器，倒也能凝聚出肉身，但這樣凝聚出的肉身終究是有缺陷的，比如只能在特定時候現身，這便像是驪妃口中的雲若木，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吸取精血，但不能一直出現。」

「不過，我有一個問題，赤水族的神獸骨從何而來——」

魏紫話音剛落，腦中便已有了答案。

「應龍！」

她與風澹淵幾乎異口同聲說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