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迅速定位：「正西方向，距離我們大概……我也算不清，就是前面山丘那邊，有好幾棵樹的地方。」

「好！」風澹淵轉過頭去：「長生！」

聽到自己名字的長生伸長脖子，回應：「誒，我在這裏——」

話音未落，隻覺一股巨力將他吸了過去。

風澹淵一手抱著小世子，一手夾著長生，朝正西方向飛掠過去。

身邊的暗衛愣了一秒，立刻跟上。

眨眼之間，風澹淵已經抵達了小世子說的那個地方：「就是這裏？」

小世子用力點頭：「嗯！那些狼騎距離我們大概還有……二三十丈。」

「長生，佈陣！」

「是！」長生按著先前跟風澹淵的約定，當即開始布上次在紫宸殿消滅暗影衛的陣法。

小世子很有默契地倒數：「二十丈……十五丈……」

長生的動作很快，在小世子喊出「一丈」時，他的陣也布好了。

然而，四五頭狼連同它們身上的赤水族軍衝出了空間。

風澹淵眼神驟然一冷，「滄海錄」瞬間湧出，凍結了空間出入口：「長生，換！」

「是！」長生迅速換了一個陣法。

暗衛們奮力殺了那四五個狼騎。

風澹淵收回「滄海錄」，空間出入口又一次打開，狼騎再次躍出。

「長生，換！」

如此一輪又一輪地重複，當長生體力不支時，風澹淵便往他體內注入「滄海錄」，目的只有一個：找到關閉空間出入口的陣法。

風澹淵很清楚，相比狼騎，不知何時、何處開啟的空間才是最大的可怕之處。

這也是他冒著巨大的風險，帶小世子和長生前來的緣故。

小世子能看見空間的出入口，而長生興許能找到關閉空間出入口的陣法——不管能不能成功，總得一試。

殘陽一點點隱入山下，風澹淵的臉越來越白，長生腦袋已經撓成了鳥窩，他向風澹淵搖搖頭：「能試的都試了，封不住。」

風澹淵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

這不是長生無能，而是他為難長生了。

打開空間出入口既然要用神之力，那關閉空間出入口，自然也得有神之力。抱樸道長和長生道法再高，也不可能達到神之境。

「風霽，安排戰車來！」風澹淵啟用了第二個方案。

「是。」

當二十輛戰車的大炮和火器對準空間出入口，風澹淵收回了「滄海錄」，帶著小世子和長生撤離。

狼騎如浪，奔湧而出，可就在他們抵達人間時，炮火毫不留情地朝他們轟炸。

大樹著了起來，狼和赤水族人也著了起來，在震耳欲聾的「轟隆隆」聲裡，山頭成了一片火海，滿地皆是殘肢斷臂。

長生看直了眼，都忘了轉頭。

風澹淵捂住了小世子的眼，亦封了他的聽力。

這樣的場景，對他來說已是家常便飯，可對才六歲的小世子來說，怕是頭一遭。

然而，小世子雖然看不見也聽不見，但他還能感受。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可此時此刻，他心裏很清楚。

今日之後的風嘉羽，跟以前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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