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

晦暗的半空中，出現了魏紫既驚又喜的面龐。

小世子如釋重負，用袖子抹了把額頭的汗，總算成功了，累死他了。

「娘——」親。

「小羽，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爹爹什麼時候離開的？」

小世子眨了眨眼睛，乖乖回道：「今天一早，天還沒亮呢，他和南叔叔就走啦。」

「好，那你幫娘親一件事。」

「啥事？您說。」

「你現在聯絡你的爹爹，告訴他：流雲山是休眠火山，會爆發，讓他和南溟趕緊離開；還有赤水族的力量很可能來自燭陰。小羽，這兩樁事非常非常重要，一個字都不能說錯。」

小世子用力點了點頭，先把這兩件事重複了一遍，緊接著道：「娘親，我知道了，交給我吧。」

魏紫眼圈紅了，眼中氤氳一片：「好，娘親相信小羽。」

風為歡神情亦激動起來，一把拉住了小世子的手：「小羽，你在跟你娘親說話？」

小世子「嗯」了一聲，說道：「姑姑，我先把娘親交代的事做好。」

風為歡雖然心中焦慮，但還是點了頭，閉了嘴。

小世子又用了一次方才的辦法。

也不知是不是全憑意念這個法子太耗心血，他想了幾次爹爹，隻覺得頭暈目眩。

風為歡見他臉色不對，趕緊搬來椅子，把他抱上椅子，然後喚了蘇念來。

蘇念給小世子輸了些內力，他才好點。

「謝謝姑姑，謝謝蘇念。」小世子幹掉一杯水，又一次集中了精神。

*

流雲山，夜。

風澹淵和南溟，帶著白夔與雲溪，越往前走越覺得有股莫名的異樣。

與白日裏的離魂陣截然不同，天似乎熱了起來。

「我記得，上一次來流雲山的時候，這一片都覆蓋著雪。」風澹淵指著光禿禿的樹木，又道，「還有，這裏的草木怎麼都枯了？」

南溟則道：「白夔讓我們離開這裏，說危險。」

風澹淵蹙眉，路上的確見好些動物驚慌失措，甚至連此時應在冬眠的蛇也竄了出來，還有一些鳥的屍體，如今連白夔也這般說了。

他記得魏紫曾經跟他說過，發生一些大的自然災害，比如海嘯、地震之類的，動物會比人更先做出反應。

不過，赤水族能控制自然災害嗎？

風澹淵還在思索，冷不丁聽到「叮」的一聲，他一怔，隨後抬起手腕，手腕上的手環正發出紅色的警示。

「這是何意？」南溟的目光落在手環上。

「意思是馬上要發生山崩地裂的事。」風澹淵冷靜回他。

南溟還要繼續問，風澹淵卻抬了抬手，說道：「先別出聲。」

他好像聽到小羽的聲音了。

興許是錯覺吧，今晚也沒有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