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溟也是同樣的吃驚：這種北疆大祭司都不會的巫術，看看就會了？

風澹淵用「滄海錄」勾出權杖上赤色的光，將之注入巫師體內。

巫師打了個顫慄，瞳孔驟然放大。

他緊閉著唇，不發一語，可身體本能的恐懼，卻讓他上下牙齒不停地打顫。

紅光入體，猶如千萬把冰刀削骨，巫師整個人都抖得跟篩子一般。

「若再不說，這生魂就沒了。南溟，把這話告訴他。」風澹淵聲音冷得跟那浸入體內的冰刀一般。

南溟照說。

巫師仍不語。

風澹淵面無表情，「滄海錄」洶湧而出，赤紅的光源源不斷沖入巫師體內。

巫師的意志力終於崩潰了。

「沒……沒有辦法，生魂剝離，要麼死……要麼變成狼。」巫師抵抗不住「滄海錄」之力，單膝跪在地上。

南溟把巫師的話說給風澹淵聽。

風澹淵桃花眼裏的碎冰驟然炸裂，冰下湧動的殺意畢露。他修長的手握成半圓，虛空捏緊了巫師的脖頸。

巫師雙手握著脖頸，張大了口鼻，試圖吸氣。

「風澹淵……」南溟出聲勸阻。雖然聽了這話，他也想殺人，但不是此刻。

風澹淵手狠狠一甩，巫師如團爛泥一般，被砸了出去，「咚」的一聲撞在石壁上，頭破血流。

風澹淵亦收回了「滄海錄」，默默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壓下體內熊熊燃燒的殺意。

「南溟，你跟他說，第二個問題，赤水族打開空間的神力，來源何處。」

南溟問了，那巫師抬起滿臉是血的頭，露出一個詭異的笑：「上神之力，無窮無盡，你們找不到；即便找到了，也毀不去。赤水族，必將重回人間。」

南溟不由微微皺眉。

「這混帳東西說什麼？」

南溟把巫師的話說給風澹淵聽。

風澹淵沉默片刻，說道：「既然上神之力，無窮無盡，那為何赤水族不早些回來？」

南溟翻譯，巫師回：「因為通道還沒打開。」

「什麼通道？」

「我死也不會說的。」

風澹淵眸光一緊，「滄海錄」瞬間湧出，可還是慢了，那巫師自絕了經脈。

南溟檢查了一番，朝風澹淵搖搖頭，又道：「上古時期，巫師和祭司自戕，意味著自毀魂魄，乃是大忌。」

風澹淵冷笑一聲：「他不惜魂飛魄散，也要守住通道的秘密，想來這個通道便是一切的關鍵。」

南溟問：「這個通道是流雲山？」

風澹淵「嗯」了一聲。

南溟又問：「你後面的兩個問題，他隻回了一半。通道還沒打開，為何通道會沒打開？」

風澹淵也在想這個問題，他整理了一遍思路：「按如今赤水族能同時開多個空間入口來說，剛那混帳說的，『上神之力，無窮無盡』，大抵應該是真的。」

「可再強大的力量，從一頭到另一頭，都需要一個介面，而這個介面便是『通道』。」

「按雲國西北人口失蹤的時間算起，赤水族的空間出入口開始打開，大抵在十餘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