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應該跑的，可不知道怎的，看著他流血的手臂，她卻心軟了。

拿出手帕，她簡單替他包紮了下：「等下你去魏紫那，讓她幫你處理傷口。你有什麼事，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

「我方才說的，便是我想說的。」霖澤看著言笑，眸色深深。

言笑一愣，他剛說什麼了？

哦，問她要不要一起走，她說不要，他就說等他忙完來接她，還有，不要怕他。

就這些。

「那你說完了嗎？」言笑問。

霖澤不語。

言笑亦抬眼，毫不畏懼地迎向他的目光：「霖澤，如果你說完了，就這樣吧。那一日，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我期待的感情，是相互尊重，我期待的人，至少心底良善。可你不是，所以，山高水長，各自安好。」

「我祝你早日達成心願，也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我們之間，做不成朋友。」

霖澤眼神幽深，聲音亦暗啞：「你說結束就結束？言笑，我們之間是你開的頭，這頭既然開了，就結束不了！」

「我錯了，我後悔了可不可以！」言笑有了氣，忍不住低吼。

她不是泥塑的，她也有脾氣的好不好，攢了這麼多日，她難道不會發嗎？

「霖澤，我對你有過非分之想，可我也救過你，我不欠你什麼。你一次又一次把我關起來，這筆帳，我也可以算了。現在，我就要斷得乾乾淨淨，你別他媽的跟我說你想挽回！挽回不了！我，不喜歡你了！」

言笑紅了眼，卻強迫自己不在他面前流淚。

她用槍指著他：「你他媽的別再跟著我，不然我真一槍斃了你！」

狠狠剮了他一眼，她猛然轉身，大步離去。

霖澤雙手握成拳，用了無比強大的意志力，才按住自己不去攔她。

攔她什麼呢？

她都把話說得那麼絕了。

體內的暴虐血液又開始沸騰了。

言笑，活，一起活，死，我們共赴黃泉。生同衾，死同穴。

生同衾，死同穴……

他硬生生壓下自己的執念，不應該這樣的。

她，不喜歡這樣的。

*

不遠處，一不小心吃了一頓瓜的龍傲天和阿七有點懵。

「門主，是不是躲——往旁邊站一站？」

眼瞅著霖澤會走過來，阿七提醒自家門主：吃瓜有風險，隱身很重要。

龍傲天點了下頭，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霖澤這人過太陰險狡詐，還是謹慎些——才不是他鬥不過他，是他最近忙，沒空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

誰知霖澤突然轉身，陰冷如毒蛇一般的目光鎖在兩人身上。

龍傲天虎軀一震。

阿七下意識地伸手按刀，隨時準備開打，保護自家門主。

霖澤朝兩人走了過來。

二十步、十九步、十八步……九步、八步、七步……

龍傲天身子有一點點的僵。

阿七死死盯著霖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