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院裏死了女學生的消息終究還是傳了出去。

原本倒也沒什麼，因為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女學生是被人所害。

然而，彷彿蜻蜓點水一般，一些「惡鬼索命」的流言似漣漪一般傳開了，且越傳越邪乎。

「好端端的一個女學生，怎麼就會死呢？定是醫學院的風水不好，容易招惹髒東西。」

「髒東西？呵呵，沒這麼簡單吧，怕是遭天譴啊。」

「此話從何說起？」

「女子為醫？女子與男子一起入學，以後是不是女子要和男子一樣考科舉、入仕為官了？這不是壞了老祖宗的規矩嗎？」

「話也不能這麼說，魏太醫不就是女官，她以前還治好了大夥的疫病呢。」

「魏太醫是誰啊？宸王妃，她為官，那是皇上給宸王面子，她能治好疫病，那也是宸王的功勞，只不過這女子擅魅惑男子，宸王難過美人關，哄著她高興罷了。」

……

風水把這些流言逐一說給魏紫聽，前面那些倒還好，魏紫能理解，畢竟古人遇事總會往鬼神方面想，可後面那些就聽得她大為惱火。

「我，魅惑男子？」魏紫指著自己的臉，問風水：「我是妹喜，還是妲己啊？我這麼有能耐？」

風水盯著魏紫的臉，點點頭：「有啊，這張臉多好看啊。」

一邊的風為歡差點笑出聲來，可考慮到自家大嫂此時在生氣，她強忍著繃緊臉，一聲不敢不吭。

魏紫氣道：「我什麼時候靠臉去魅惑你家主子了？」

風水回想了下，誠實道：「這倒沒有。也不用您魅惑，主子都是心甘情願聽您話的。」

魏紫：「……」她不想跟風水說話了。

風為歡見此，趕緊把風水支開：「到點吃東西了，去端碗燕窩來。」

「不吃，吃不下。」魏紫心情很糟糕。

「你不吃，孩子餓了，要吃。」風為歡已經很有經驗了。

魏紫自閉了。

等半碗燕窩喝下去，魏紫的臉色終於好些了，氣也順了不少。

「大嫂，你近來脾氣見漲啊，以前你從來不理這些閑言碎語的。」風為歡笑道。

「我是孕婦。」魏紫也覺得越發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跟炮仗似的一點就著。

「好吧，孕婦最大。」風為歡聳聳肩，又道：「不過，我好像覺得有人在故意傳播這些流言。」

「自信些，把『好像』去掉。」魏紫道。

「大嫂，你知道啊？」風為歡不由睜大了眼睛。

魏紫指了指肚子：「我是這裏懷了孩子。」又指指腦子，「不是這裏長了個瘤，我能分明是非。」

風為歡心裏默默道：剛剛那麼生氣的是誰啊？

「風水呢？」魏紫開始找人。

風水立刻出現。

「跟我去一趟國子監。」魏紫站起身來。

「我一起去！」風為歡同樣動作。

「你最近不忙嗎？」魏紫納悶了，怎麼風為歡成了她的尾巴，走到哪跟到哪。

「不忙啊。」風為歡嘻嘻地笑。祖母吩咐，務必跟緊大嫂，做一個稱職的眼線。

風為歡是孝順的乖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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