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子氣質高雅、姿容秀麗，神情沉穩從容，孫氏渾渾噩噩的腦子多了幾分清明：魏太醫，宸王妃，那個曾治癒無數疫病患者、醫術出神入化的女子。

如果是她……

孫氏急切道：「魏太醫，您能查查合兒是怎麼死的嗎？」

魏紫沉默了一下，說道：「要查清孫合的死因，需解剖屍體，這事需要徵得你的同意。」

孫氏的瞳孔猛然一縮：解剖屍體，把她的合兒開膛剖腹……不，她的合兒已經去了，怎能再受如此大的苦？

孫氏本能地搖頭：「魏太醫，沒有別的法子嗎？您醫術那麼高，一定有別的法子查清合兒的死因，對不對？」

魏紫搖了搖頭：「沒有別的法子。孫合併非中毒而亡，我懷疑是心臟方面出了問題，但究竟是不是，得看屍檢結果。」

孫氏面色慘白，眼神發直。

「你——好好考慮下。」魏紫只能實話實說。

孫氏彷彿下了巨大的決心，眼中蓄滿了淚，臉色痛苦道：「那便依魏太醫所言……屍檢吧……我不能讓合兒無緣無故地死了……」

淚水滑落臉頰，孫氏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江太醫拍了拍她的背，無聲寬慰。

魏紫微微頷首：「好，我來安排。」

風為歡忍不住出聲製止：「大嫂——」上次幫錢太醫的夫人生孩子累暈了過去，還差點滑胎，如今解剖屍體，怎麼可以！

魏紫遞了個「我心裡有數」的眼神過去，站起身來：「風鳴、七巧，扶孫娘子下去休息。」

待孫氏離開屋子後，魏紫對江太醫和小顧大夫道：「江太醫，你主刀解剖，我與小顧大夫協助。」

江太醫道：「好。」

魏紫問小顧大夫：「怕嗎？」

小顧大夫搖搖頭，目光堅定：「不怕。身為大夫，我需要了解各種致死的病因；而身為孫合過去和現在的同窗，我想要查明她的死因，倘若她真的被人所害，我更要幫她找出真兇，讓她走得安安心心。」

魏紫對小顧大夫投以讚許的目光，說道：「好，那我們半個時辰後開始。」

*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教訓，風水寸步不離地守著魏紫，隨時準備給魏紫輸內力。

魏紫也不敢大意，所以做足了準備工作，免得到時候體力不支。

不過，江太醫十分給力，下刀乾淨利落，速度極快，沒讓魏紫操太多心。

當屍體被打開時，三位大夫還有風水，都有些意外：五臟六腑皆完好無損，跟孫合死狀相符，彷彿就是睡過去了。

但，也只是「彷彿」。

魏紫從江太醫手中接過手術刀，打開了心室。

不出她所料，有心肌梗塞的跡象。

她指著一段冠狀動脈給小顧大夫解釋：「你看這裡，有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斑塊破裂誘發的血栓，所以才造成冠狀動脈管腔產生急性的狹窄或閉塞，導致急性心肌梗死的發生。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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