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懷抱，給她一種莫名又熟悉的安全感。

蘇楠楠鼻尖發酸，積攢在心底的難過在這一刻爆發出來，眸底蓄著水霧，卻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捏緊了手裏的桃子汽水，清瘦的身軀剋製不住地發抖。

她只有奶奶一個親人了。

她不要她死。

戰霆川拍拍她的後背，動作很輕，「這裏沒別人，想哭就哭。」

蘇楠楠憋回眼淚，鼻音有點濃，「不要。」

她要是哭了，會被奶奶看出來的，奶奶會擔心的。

更何況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戰霆川低眸看著她，「那你這是？」

「醉了。」蘇楠楠找了個很拙劣的理由，悶聲道，「頭有點暈。」

說著，她從他懷裏退了出來，心不在焉地擰開汽水瓶蓋。

她喝了口汽水，「謝謝。」

戰霆川收回手，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不喜歡她總是和他道謝。

他問她，「喝了多少？」

「沒多少，就一罐。」她道。

戰霆川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走吧。」

蘇楠楠仰著頭看他，「去哪？」

「你打算這副樣子去見你奶奶？」戰霆川視線下移，落在她沾著血的褲腳上。

蘇楠楠順著他的視線一看，愣了愣，隨即慶幸起沒被她奶奶給看到。

她抓住戰霆川的手，借力站起身，後背有些隱隱作痛。

她想估計是淤青了。

蘇楠楠鬆開手，眉眼淡漠，一點都看不出剛才脆弱的模樣，「你先回去吧，我回酒店換身衣服再過來。」

戰霆川推開門，「我陪你回酒店拿東西，這幾天你到我那住。」

蘇楠楠看向他，拒絕道，「我想留在這陪我奶奶。」

「病房裏只有一張床，你留在這，你奶奶不會安心在這住院。」他聲音壓低，語氣卻很溫柔，讓人難以抗拒。

「這裏有醫生和護士在，不會有事的，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一早陪你過來。」

蘇楠楠思索了一下，遲疑地問，「我去你那住，不會給你添麻煩嗎？」

戰霆川勾起唇，「不會。」

離開醫院之前，蘇楠楠去病房看了一眼蘇文秀。

見她睡著，她又安靜地退了出來。

兩人從醫院出來，戰霆川開車送她去酒店拿行李，其實也就一個書包。

等回到東郊別墅時，已經十二點了。

深夜，天空黑壓壓的，星芒稀疏。

客廳裡燈火通明。

容雨溫聲道，「蘇小姐，客房已經準備好了，在二樓左手邊第一間，你看看缺什麼再和我說。」

蘇楠楠道了聲謝，從戰霆川手裏拿過書包，邁開腳步上樓。

戰霆川沒有跟上去，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這才收回目光。

他寒聲開口，「杜懷仁那邊怎麼樣？」

容雨低著聲音道，「杜家父子倆都被送到醫院，杜懷仁傷得比較重，被捅的那一刀差點刺中心臟，搶救之後剛脫離危險。」

戰霆川眯了眯眸子，眸底劃過一抹森冷的殺氣，「明天一早把人綁到玉石公會去。」

容雨會意，「是。」

……

半夜三更，就在眾人睡得正沉時，一聲震響傳遍整個杜家。

杜家後院被炸了。

－－－－－－題外話－－－－－－

晚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