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霆川眼睫微垂，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聲音有些悶，「沒事。」

話落，他啟動車子離開。

蘇楠楠擰著瓶蓋的動作停下，盯著他的側臉，直覺告訴她，他肯定有事。

「戰霆川，你到底怎麼了？」她又問了一遍。

戰霆川眸色微凝，沉默了一會，他低著聲音開口，「你和陸正關係很好嗎？」

不懂他怎麼突然問這個，蘇楠楠還是回答了，「挺好的。」

戰霆川蹙眉，目光晦暗不明，「比和我還好？」

醋意大發的一句話，讓車裡的空氣瀰漫著濃濃的酸意。

然而蘇楠楠還沒意識到他是在吃醋，語氣充滿疑惑，「為什麼要和你比？」

「不能比嗎？」他問。

蘇楠楠被他繞暈了，好笑地道，「不是不能，而是這根本沒法比。」

戰霆川臉色為沉，繼續追問，「為什麼沒法比？」

蘇楠楠脫口而出，「陸正是我朋友，你是我……」

她聲音戛然而止，慌亂地擰開瓶蓋，試圖掩飾她的窘迫。

尼瑪。

她都差點說了什麼。

說到關鍵時刻她突然停下，戰霆川不滿地皺眉，趁著等紅燈的時候，轉過臉看她，「我是你什麼？」

蘇楠楠喝了口汽水，聽到他的聲音，頭皮有些發麻。

她乾笑一聲，「你也是我朋友。」

「所以，我和他在你心裡是一樣的，是嗎？」或許是被剛才看見蘇楠楠和陸正說笑的一幕給刺激到了，戰霆川非要問出一個答案來。

「我和他在你心裡，哪個更重要？」

蘇楠楠頭大，她不懂戰霆川怎麼突然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這要她怎麼說。

說他更重要吧，好像太肉麻了點。

更何況她和他現在都沒確定關係，這種肉麻的話她真的是說不出口。

她想了想，選擇回答他第一個問題，「不一樣。」

說完，她扭頭看向窗外，一口接著一口喝著汽水。

後面傳來車鳴笛聲。

戰霆川沒再說話了，啟動車子離開。

沉默的氣氛持續了一路，直到下車回家，兩人誰都沒開口。

蘇楠楠站在玄關換拖鞋，低頭思索著戰霆川今天是受了什麼刺激。

誰知，站在她身後的人忽然抱住她，低頭埋進她的肩膀。

蘇楠楠渾身僵住，不是第一次被他這樣抱住，但每次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眸光顫了顫，反射性去摸他的手。

還好，不是那種刺骨的冷。

蘇楠楠鬆了口氣，鬆開他的手，聲音軟了下來，「戰霆川，你怎麼啦？」

戰霆川閉著眼，鼻尖縈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心底的煩躁漸漸被壓了下去。

「難受。」壓低的聲音帶著一股幽怨。

蘇楠楠愣了愣，第一反應是他舊傷複發了，在他懷裡轉過身，目光擔憂地打量著他，「哪裡難受，是不是舊傷發作了，你帶葯了沒有？」

她一著急，語速都變得飛快。

戰霆川垂眸看著她，忍不住問回剛才在車上的問題，「我和他到底誰更重要？」

又是這個問題，蘇楠楠氣笑了，「我說，你到底是真難受還是假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