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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命者開局壽元百萬年》第123章 破脈擒龍
當姬家被『青龍第一血脈』的信息引爆不滿情緒時,周閥族長周桐,做出了決定,撤回兩位化神期家族修士。

不是因為不想守護周行,而是守護不起。

道劫事件的殘餘信息,讓兩位化神期都戰戰兢兢。

雖然不能確定周行在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但結合過往情況,他們難免會想:『能一次次湊巧參與,還能全身而退,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些問題嗎?』

周桐在獲取了十四和十六遞交的相關情報後,也是這麼個思路。

儘管匪夷所思,但他只能說,周行作為絕拔之才、頂流氣運者,其經歷非常人所能揣度。

另,數次事件已經證明,周行並非『盛極而衰,迴光返照』之類的格局,而是『水漲船高,步步生蓮』,既然如此,就無需強上硬護了,以免添亂。

不過,周桐也不是什麼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因此他最終發了份『溯源血信』給周行。

十數日後,周行收到了。看過之後,笑了笑,暗自記了周家一個人情。

這人情可不是來自十四、十六那與其說是暗中護佑,不如說總是晚到數日的綴行。而是『溯源血信』本身。

這封信的代價,是周行保留在周閥的命燈之血被耗盡。

也就是說,這個破綻周桐主動抹掉了。否則,越是往後,這滴外漏的精血,就越是點事兒。不僅能追蹤定位,還能下咒。

「從此後,再出狀況,只能自責,怨不得誰。」周行覺得心中多了份沉重,同時也是穩重。

春二月,周行再臨陳國。

前首輔任平生事情辦的不錯,大批生產工具順利交割。

周行未多耽擱,向著西北荒漠而去。

十七萬裡,以最高時速一百五十公裡的烏鐵舟行路,哪怕日夜行進不下舟,也是有些煎熬。四捨五入二十四天行程。

周行用了三十一天,路上放風散步,採藥收物,這路行的倒也不覺辛苦。

荒涼戈壁,近處是裸露山岩和礫石,遠處是延綿沙丘。

少的可憐的植被,到現在都看不到一點春來萌芽的跡象。

便在這沙海邊緣的戈壁灘上,一座瀕死的城市呈現在周行眼中。

它曾經很大,可如今只剩不足五千房舍。

余者都被開闢成了田地,也只能從空中俯瞰,才能隱約看到些城牆基底、大道痕跡等等。

田間有人在耕作,破衣爛衫,蓬頭垢面,形象淒苦。

街道上往來的稀少行人,同樣灰頭土臉、面帶饑饉。

周行甚至都沒能看到幾頭像樣的大牲口。

在這個大牲口代表生產力的時代,人們往往是寧肯自己少吃幾口,也要將大牲口伺候好了。

由此可見,此地民眾之窮困。

周行心中感慨:「看這景象,真的很難想像,這國鼎盛時,控弦驃騎過十萬……」

他從雲端落下,由於這次沒有隱身,便被下面的人發現了,驚慌呼叫的,跪地叩首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周行並不理會,直奔城市中心的宮殿群。

這宮殿群也是十分的埋汰,不但年久失修,漆磨皮掉,還到處是各種棚楄接搭、簡陋建物,有種四合院住成大雜院的感覺,早就沒有了昔日的規整和氣派。

周行落在正殿前不久,就有一行人從殿內快步行出。

為首被簇擁者年過半百,佝僂著背,被人攙著,走的顫顫巍巍,還時不時的咳嗽,發出『空空空』的聲音,面黃肌瘦,印堂晦暗,頭髮稀疏焦枯,離死不遠。

「小王朱峴,咳咳…參見…仙長……」

周行見他說個話都費勁,伸手連彈,雲霄宗回春術、愈傷術、祛毒術、凈化術四連。

朱峴有種卸下百多斤重的包袱的爽利感,背直起來了,呼吸也均勻有力了,並且狀況似乎還在進一步好轉。

頓時就歡喜的流下眼淚,撩袍跪地道:「懇請仙長,救我雍國百姓!」

『呼啦!』後面眾人,也跪了一地。

周行沒有受這一禮,飄到一旁。

朗聲道:「能救你們的,終究還是你們自己。不過,我這次過來,到確實是有心幫你們一回,但並非無償。」

見一幫人還在那裏跪著,又道:「都起來說話。」

朱峴先爬起來,余者這才紛紛站起。

周行能看得出,朱峴的威信挺高的,眾人對他的愛戴和敬重發自內心。

心道:「勤勉厚德人品好,但沒什麼用。不能帶領人民吃飽飯,發展經濟,這樣的領袖是不合格的。」

朱峴邀請周行進殿,周行微笑擺手:「人君行使權柄之地,方外之人不好涉足。」

說著揮揮手,便有門戶出現,傀儡紛紛行出,桌椅吃食如同流水一般,快速而又井然有序的擺放。

「得見是緣,諸位,請。」

朱峴點頭,眾人紛紛入座。朱峴則跟周行坐入青色雲帳之中的專席。

周行指了指水果糕點,直白的道:「身體是本,莫要虧待。」

朱峴被周行治癒了頑疾,胃口大好,也確實是餓了,又知曉這些吃食難得,便頷首一禮,隨即坦然吃喝起來。

外間的那些為人臣子的,也沒客氣,向雲帳這邊施禮後,便吃喝起來,形象也不那麼好看,但接地氣,吃的香甜。

這些水果,其實是周行近來才栽種的。

工程傀儡們在玄冰洞出了成績,其中就有專門的區域栽種作物。

周行沒有急著從系統那裏兌換仙苗異果之類的種植,而是沿途選了些品相不錯的野生植被,測試『仙力培植之法』。

仙力,自然是指太陽、太陰仙力。

確實快生高產,但果實就雞肋了些。

畢竟尋常植被想要蛻凡為仙,非一日之功。

這些果實對修士無益,凡人食用卻是正好,延年益壽,又不至於大補若毒。

於是便特意儲存了一批,剩下的則釀成酒,可以做煉丹材料。

朱峴吃喝一番之後,明顯狀態大好,有了精氣神。

周行見此,便問:「陛下,怎麼看現在的雍國?」

朱峴聞言,嘆息一聲:「國困民疲,無以為繼。」

「可有解決之策?」

朱峴再嘆:「不瞞仙長,前些年,還考慮著要不要背井離鄉,異地求活。如今,卻是連遷徙之力也無。」

周行又問:「陛下以為,何為國?」

朱峴略一思忖,答:「萬眾。」

周行點頭:「人在,國便在。」

又道:「此地遭沙漠侵蝕,水源已枯竭,困守必亡。」周行說著拿出張圖冊,展開後,便見上面峰巒起伏,形成光影沙盤,周行指點道:「陛下請看,這便是此地如今格局。」

朱峴這還是第一次直觀的俯視萬裡河山。

從這圖可以看出,雍國的國都,也就是腳下這座唯一的城市,已經是浩瀚沙海邊緣微不足道的一片乾地,不斷的受沙海風暴沖刷,被徹底淹沒,只是時間問題。

周行又在沙盤上指點一處,道:「而這裏,有天府之地……」

朱峴看去,就見周行所指之處,其面積跟雍國鼎盛時期差不多大,地形地貌為盆地,內有平原丘陵,數條大河橫跨,邊緣有雪山屏障,確實是風水寶地,只不過路途遙遠,距此超過兩萬裡。

「仙長,這萬水千山,以我等貧弱之軀,該如何跨越?」

「我為此準備了三物,一曰糧秣,夠雍國上下吃嚼兩載,若是沿途再行獵採擷,那麼三載也是夠的。

二曰器械,木牛流馬,工具車駕,可載人載物,跋山涉水。

三曰護符,隨身攜帶,祛病拔毒,守命養性。

若陛下有披荊斬棘、篳路藍縷,再興國度之意,需應我一樁事,那便是去『雍』另立。昔日輝煌也罷,凋敝也罷,殘國舊夢,該斷便斷,重新上路,再建國度……」

朱峴其實沒的選,如今丁口只剩七萬餘的雍國,就如溫水中的青蛙,想要跳出這坑,都已無力。

有備而來的周行,可以說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但朱峴並不是那種乾綱獨斷的人君,跟忠臣商議是必須的流程。

周行當然不會阻攔,卻也對朱峴的表現有些看不上眼。

利可眾而不可獨,謀可寡而不可眾。

謀劃大事時,挑最關鍵的幾個人來商議,而不能『民主』。具體辦事時,則需要讓參與者獲得利益,不可事事親力親為。

周行是認可這個道理的,因此,換他是朱峴,首先就會明確主題:「我決定了,與其困頓而死,不如搏一把,闖出一條生路,諸位,按照這個思路,我們議事吧,有哪些利弊,要如何解決主要的現實問題……」

等到討論的差不多了,將糧秣、器械、護符三大支持拋出,他相信議案很快就能進入具體落實階段。

而像朱峴現在這種『愛卿們,我們是該守這祖宗基業,還是該謀條生路』的開篇說法,確實是給足了臣下的臉,但對於做事,卻是很不友好。

所以說,雍國按照原歷史線最終亡國,真的是有取死之道,這樣的君主,圖有仁愛勤勉厚德之名,卻生不逢時,只能拉著臣民哭哭啼啼的一起去死。

不過現在他來了,為其提供了一個很不錯的機會,但凡這些人沒有瘋,一番討論後,多半還是會決定接受這樁資助。

畢竟這都已經不是危局、而是死局,已經容不下私心作祟。

兩日後,朱峴才有些訕訕的跑來給出了明確態度。

周行也沒廢話,直接告訴他具體該怎麼操作。

不久之後,便有官員開始發放紙符。

當然,不光是發放紙符,還包括人口統計,隊伍整編,遷徙誓約等一系列內容。

在都窮的底兒掉的背景下,雍國的官和民之間,關係很顯融洽。

民眾們主動圍上來詢問,官員宣講,操作隨即展開。

紙符帶來的好處,是實打實的,只需要用血在疊成小三角的符上一抹,便能激活,佩戴後,能明顯感覺到病灶減輕。

僅僅是這一條,就立刻抓住了民眾的心。某些人甚至當場落淚,有的是因為日子有了盼頭而激動的,有的則是想到了不久前過世的親人,沒福份等來這一天……

對周行而言,真正的重頭戲其實是遷徙誓約。

民眾所發血誓的內容中,就包括了斬斷舊業,再立新國。

這是個大願式的儀軌,要跋涉兩萬裡以上,開創新家園,待到那時,願才算真正完成。

而發誓所用的聖器封壺,則將願力容納,並最終匯聚於一處,封在一枚新造的玉璽中。

待到這場遠征立國的大業做成,玉璽便會集眾念落地,與那一方水土結合,誕生龍脈。

這種以法而立的龍脈,自然比不得億萬民眾世代生息繁衍,無數念頭侵染土地,一點點形成的龍脈來的有格位。

但正所謂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相比於古老王朝的名頭,雍國人如今最需要的是生存和延續。

而作為位雍國上下創造了求生機會的周行,圖謀的便是格位極高、但即將死去的『雍龍』。

相關的陣法,已經由黑白無常帶著冥偶布下。

朱峴作為國君,最後一個立血誓,以徹底斬斷與雍龍的牽連。

如果精通望氣之術,就能看到,隨著朱峴立誓,在雍都上空,連掙扎都做不到,宛如一灘爛泥的雍龍,吐出最後一口氣。

原本的玉璽『哢嚓嚓』即將碎裂,卻硬是被周行以術法定住,同時也吊住了雍龍的這口氣。

從朱峴的角度看,那一刻的周行可謂『崢嶸』一閃即逝,太陽、太陰仙力只是泄漏了一點點,就已經領朱峴心臟狂跳,想要當場跪拜。

這其實也跟他失了國主之位,不在是國君有關。否則便是龍脈提供的那些BUFF,也足以讓他有著不輸金丹修士的威壓抗性。

現在的朱峴,隻相當於一地望族的為首者,一條赤蛇在其頭頂盤旋三圈,隱沒不見。

他日若去了那天府之地,成功立下基業,赤蛇成蛟,便可稱王,想要再為皇稱帝,他這一輩卻是無望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雍國上下忙著收拾行囊。

或許是因為窮怕了,人們恨不得將房都一齊搬走,官府一再要求減負,告訴人們山高水長,帶著這麼多家俬上路根本行不通。可人們就是捨不得窮家當,各種想方設法的夾帶偷塞。

光是這個問題,就足足五天都沒能徹底搞定。

朱峴甚至一度為此向周行請益。

周行知曉朱峴的意圖,是試試能不能從他這裏獲得更多的木牛流馬車駕,以解決問題。

而這背後,多半是那些臣子在攛掇。或許是因為他之前一次性給予的太多,又太輕易,讓這些人生出了得寸進尺的心思。

試試唄,反正在他名下也經沒什麼臉面可言,萬一乞討成功,獲益巨大呀。

周行以『凡事皆有定數,這遷徙,本就是上天對你等的考驗。』為由,婉拒了朱峴的請求。

不久之後,民間就有了些怨聲。

周行一笑置之。

做的再多,也無法讓所有人滿意。這道理他早就知曉。

若非因果羈絆,他不可能辛苦半年,當財富的搬運工,隻為這一刻。

七萬餘人,終究還是在略顯哄鬧的氣氛中踏上了征程,車隊長度能拉出二十多裡。

朱峴和群臣站在一處小山上,望著故都,揮淚作別。

而周行則站在宮殿脊頂,眺望這隻餘風聲呼嘯的破舊城市,一種見證王朝謝幕,歲月無情的蒼茫感油然而生。

雍國人離開七日後,裂而未碎的玉璽變得黯淡,周行知道,最後一名雍國人,離開了故土。

這故土不是指雍都,而是雍國曾經的疆界。

周行又等了個把時辰,時至晌午,施法起陣。

十二面青龍旗投射的光芒沖霄而起,宛如青色龍柱。

不久之後,狂風大作,流雲四來。

又過得半炷香功夫,便形成了黑雲壓城的格局。

環境就位,接下來就是引龍升天。

周行炮仗般躥射而起,直上高空,然後雙手一陰一陽,將兩種仙力往玉璽中一合,隨即頭下腳上,隕石般直墜大地。

『轟!』

大地生漣漪,土浪擴散開來。

這土浪僅僅一丈左右高度,威勢相對有限,但持久力卻極強。

並且,它的擴散,竟然是越向外,速度越快。

沒過多長時間,漣漪般擴散的土浪,便將整個雍國的國土都翻犁了一遍。

周行則躍上高空,一邊留意下面的動靜,一邊做新的準備。

『隆隆』的地鳴聲響起,越來越響,大地開始龜裂,八級左右的地震,房倒屋塌,煙塵蕩蕩,從高空看,整個雍國版圖,都發生了近乎陸沉的地殼下陷,起碼又十丈深度,因而很是顯眼。

而在周行將玉璽轟入大地的位置,泥土上湧,並且不斷外翻,很快就形成一個大墳包,猛然間,灰黑色的腥臭泥漿噴湧而出,高達十幾丈。

周行就在空中盯著,一枚手腕粗細、尺長的玉柱已經準備完畢。

泥漿噴了足足有半個時辰,終於勢竭流盡。

隨即便聽到『昂』的一聲鳴叫,之地底傳來。

頓時間,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一道粗大閃電,直劈而下,目標正是流盡泥漿的地窟。

然後周行卻是閃身擋在中途,右手捏劍訣,向天空一豎,隱約間,太阿劍的金白色劍影出現,正好迎上這雷霆,將之化解。

濁血盡,龍飛升。

隨著周行將玉璽轟入地下,龍脈表裏相合,誕生黃龍,然後蛻去臟汙腐朽,升天成神。

天上烏雲,便是誘餌。

龍天生有騰雲駕霧之能,又有雷霆護體。

因此對其而言,烏雲天候十分有利。

若是讓那雷霆劈落,黃龍就能藉助閃電勾連天地的剎那而上天。

周行自然不肯,以劍威消去雷霆的同時,手中封龍玉柱則砸向出洞的上竄的黃龍。

這黃龍一見情況不妙,就想逃。

周行右手仍舊掐劍訣,只是一劃,烏雲便被斬開,正午紅日光芒灑落,黃龍動作當時就是一滯,而後封龍玉柱的光芒投射、籠罩、束縛,任其掙扎,就是出不得光束之外,最終被封印。

玉屑紛飛,宛如工藝品的、有頂有底的玉龍雕塑就此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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