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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的諸天輪迴》七百七十二、2踢腳上線
對於馬良的看法,在場絕大多數人只怕絕不會苟同。

「下一場,乙組,耿良辰對陣何太田!」

轟!

隨著裁判醫生高喊,氣氛瞬間被點燃,現場歡呼聲響成一片,

所有人都在高喊著「耿良辰」這個名字,滿場歡呼聲中,蘇乙便要上台,卻見太田德三郎突然從另一側繞了過來,徑直向他走來。

蘇乙神色一動,駐足原地,等著他的到來。

他的心頭一片澄明,知道該來的始終要來。

突然似有所感,蘇乙回頭看了一線天一眼,正好注意到其眼中若有似無的殺機,頓時投去警告的眼神。

嘉賓席上,幾大宗師也都注意到了這一幕,不過除了宮寶森和坐在他旁邊的宮二,沒人多想什麼。

比賽雙方上台前不乏有接觸寒暄者,並不稀奇。

但宮寶森和宮二的心卻都不覺提了起來。

如果太田德三郎真的有什麼陰謀的話,那揭露謎底的時候就是現在了。

他們幾乎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邊。

他們眼看著太田德三郎微笑著似乎說了幾句什麼,蘇乙尚且沒什麼反應,一邊的一線天卻暴怒,突然向太田德三郎出手。

好在蘇乙早有預料一般,及時攔截住他,並且喝止住了一線天。

「出事了!」宮寶森沉聲道。

宮二雙手不自覺握緊,但表情卻依舊清冷。

沉默片刻,宮二開口道:「其實最多就是一場輸贏,哲彭人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可是這場輸贏,耿良辰是拿命在爭。」宮寶森幽幽地說道,「他冒著槍傷崩裂的風險上台,爭得不就是這場輸贏嗎?如果哲彭人真要讓他輸……那就得拿出比他命還重要的東西來威脅他。」

「會是什麼?」宮二忍不住問道。

「是啊,會是什麼呢……」宮寶森微微眯著眼睛,眼中也生出幾分憂慮來。

時間回到一分鐘前,擂台邊。

太田德三郎走到蘇乙身邊,笑呵呵地對他說道:「耿桑,還記得昨晚我們電話裡說過的話嗎?」

「說吧。」蘇乙面無表情地說道。

「耿桑知道一種名叫尖吻蝮蛇的生物嗎?」太田德三郎笑呵呵道,「這種東西,只有你們華國獨有,它的毒性非常大,只要被它咬中的人,必死無疑。據說,每年死於這種毒蛇之口的華國人不計其數,真的是讓人非常遺憾。」

蘇乙的眼神猛地變得銳利起來,一邊的一線天更是對太田德三郎怒目而視。

太田德三郎不為所動,笑呵呵繼續道:「好在我們大哲彭帝國的醫生擁有高超的醫術,他們在不久前研製出了一種名叫抗蛇毒血清的藥物,可以專門用於被蛇咬傷的治療。」

「為了驗證這種葯的效果,他們招募了一部分自願為醫學獻身的志願者。通過大量的實驗,最終確定,在被尖吻蝮蛇咬過後的八小時內,只要及時注射了抗蛇毒血清,就可以保住性命。」

「不過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如果有人不幸被注射了稀釋了百分之五十的尖吻蝮蛇蛇毒,那只要再二十四小時內注射抗蛇毒血清的話,也會化險為夷。」

太田德三郎看著蘇乙的眼睛,笑眯眯繼續道:「現在是早晨九點鐘,到下午五點還有八小時時間,一切,都還來得及,你說對嗎,耿桑?」

「我草擬姥姥!」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一線天便一聲怒罵暴怒出手了。

但幾乎是在一線天出手的那一剎那,蘇乙也動了。

蘇乙明明背對著一線天,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突然身子向右側橫移半步,卡住了一線天進攻的身位。

然後他側身以手肘向上斜斜一托,同時身子微微後仰,頓時將一線天兇猛的一拳化解於無形。

一線天一出手便是八極拳中的殺招,顯然是動了殺心,要將太田德三郎置於死地。

但蘇乙卻彷彿料到他要出手,也料到他出哪一招似的,瞬間便用最恰當的方式應對阻擋。

一線天被蘇乙的反應驚到了,他自是不知,在李書文這位八極宗師的親自教導下,蘇乙對八極拳的熟悉早就到了運用自如的地步,再加上他對一線天的了解,才會防患於未然,做出如此準確迅速的反應。

直到蘇乙擋住了一線天,太田德三郎才反應過來,面色大變急忙後退兩步,臉色瞬間漲紅,顯出幾分羞惱。

「耿爺!」一線天低吼。

蘇乙收回步子,放下架勢,對一線天搖搖頭。

他怎能不知道一線天的好意?

一線天是不想他兩難,所以想在太田德三郎上台前料理掉這個卑鄙的哲彭人,替蘇乙解決麻煩。

但這樣一來,一線天在眾目睽睽下殺人,他自己即便不死,以後也只能亡命天涯了。

蘇乙怎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事情已經糟糕到如此地步了,他怎能再牽連身邊的人?

蛇毒!

哲彭人下毒了,他早想到了這一點!

但鄭山傲卻否定了這一點,這才讓蘇乙把懷疑放在了別處。

從昨天到現在,蘇乙想了太多可能。

他甚至懷疑到了太田德三郎是不是找到了這個身份原生家庭的親人,耿良辰早就失聯的父母和妹妹,這才有恃無恐。

但最終,事情的真相既意外,又不意外。

鄭山傲騙了他,哲彭人真的給鄭山傲下毒了。

蘇乙完全能明白鄭山傲這麼做的偉大和付出,他內心備受震撼和感動。

但如果鄭山傲早點告訴他事情的真相,蘇乙一定會拚死一搏,即便用最暴戾的手段,也要從太田德三郎這裏逼出解藥來。

這樣一來,鄭山傲就得救了。

可宮寶森說得沒錯,人在這世上想成事,哪有不付出代價的?

如果蘇乙真這麼做了,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如果他為了逼出解藥,不得不對太田德三郎嚴刑拷打,甚至是殺了他,又會產生怎樣的後果?

也許會有驚無險,但更大的可能是事情會徹底無法收拾,變得更糟糕!

誰也無法預料!

蘇乙強迫自己冷靜,他盡量讓自己不受情緒左右。

他飛快在腦海中打開終端,查詢在這個時代製備抗蛇毒血清的可能。

得到的答案是完全可行!

雖然需要花費不菲的粉絲值,但好在蘇乙的餘額勉強夠用。

可問題是——製備抗蛇毒血清的過程繁複無比,需要時間!

即使是最有經驗的醫師,在材料設施全部齊全的情況下,也需要至少一周的時間,才能製造出來。

但鄭山傲,卻只剩下不到八個小時。

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不慌……不慌……

蘇乙調整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讓自己的腦子保持高速運轉。

他看著驚疑不定的太田德三郎,緩緩開口道:「太田,讓我們直接一點。除了這場比賽,條件你可以任意開。這樣吧,一千萬美金,怎麼樣?相信我,我有這個能力給你這筆巨資,只要你點頭,我們可以申請延時這場比賽,我可以先給你錢,你拿到錢再給我血清,至於這場比賽,咱們完全可以公平一戰。」

太田德三郎露出動容的表情,眼神有些複雜道:「耿桑,您還真是個孝順的人,但是……」

「兩千萬!」蘇乙看著太田德三郎的眼睛。

太田再次一愣。

「三千萬!」蘇乙道,「三千萬美金!」

他不等太田德三郎討價還價,便直接自己連續加價。

「太田,只要你點頭,我可以今天就給你湊齊三千萬美金!」蘇乙道,「拿著這筆錢,你可以去這個世界任何一個地方生活。有了這筆錢,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只要你點頭,三個小時內,你就可以見到這筆錢!」

太田德三郎被鎮住了。

不光是他,就連一邊的一線天也被鎮住了。

就連他也想不到,蘇乙居然願意付出這麼大代價,去救鄭山傲的性命。

三千萬美金!

這年頭,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連一萬美金都賺不到!

三千萬美金是什麼概念?

這是一筆龐大到讓人窒息的財富。

太田德三郎的呼吸立刻變得急促起來,眼神瞬間變得炙熱無比。

他本就是個貪婪的人,這麼大一筆錢擺在眼前唾手可得,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

但不等他憧憬美夢,腦海裡瞬間浮現出龜田一郎猙獰的笑容。

他的耳邊彷彿又回蕩起龜田一郎森然的警告:「如果你不能取得冠軍,你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自裁謝罪!我會在你輸掉比賽走下擂台的第一時間找到你,然後親自當你的介錯人!」

太田德三郎不寒而慄,悚然清醒過來。

他深深呼吸,對蘇乙微微躬身,認真地說道:「耿桑,您是一個值得尊重的人,但很抱歉,這場比賽,我有不得不贏的理由。」

「哪怕放棄三千萬的財富?」蘇乙有些不可置信,他沒想到自己一向無往而不利的鈔能力,居然失效了!

「有錢,也要有命花才行。」太田德三郎苦笑。

他看著蘇乙道:「不過,我可以作出承諾,只要比賽結束,我會第一時間雙手奉上抗蛇毒血清。耿桑,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嗎?」

蘇乙的心沉了下來。

「兩位,該上台了!」台上的裁判見兩人說個沒完,忍不住開口催促道。

太田德三郎深吸一口氣,後退一步微微躬身道:「耿桑,一場比賽的勝負,對您來說只是一時的榮譽,其實又何必執著?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失禮了!」

說罷,便轉身上了擂台。

「耿爺!廢了他!」一線天湊到蘇乙耳邊,咬牙切齒地說,「等比賽一結束,我們就綁了他,解藥搶也要搶回來!」

蘇乙勉強笑了笑,道:「如果我去求和知鷹二,他會開出什麼條件?」

蘇乙在某一瞬間流露出痛苦和迷茫的情緒,雖轉瞬即逝,卻被一線天敏銳捕捉到了。

一線天隻覺心裏憋著一團火,在他心裏,蘇乙一直是個無所不能的人,可現在……

「耿爺,咱不求哲彭人!」一線天紅著眼咬牙道,「我就不信,除了哲彭人,這世上就沒別的能人了!我們找別人給老爺子解毒!」

但這話他自己都不信,如果這毒真的這麼容易解,太田德三郎怎麼會這麼篤定自己吃定了蘇乙?

蘇乙還是上台了。

一線天看著蘇乙的背影,默默握緊了拳頭,心頭陣陣無力。

他什麼也幫不到……

台下的歡呼聲響成一片,幾乎每個人都在叫著「耿良辰」這個名字。

他們什麼也不知道,可能他們都覺得,今天是「耿良辰」這輩子最風光的時候。

「兩位,比拳腳,還是器械?」裁判問道。

「器械!」

「拳腳。」

兩人給出了不同的答案。

太田德三郎一愣,不禁皺起了眉頭。

「耿桑,你真的想比拳腳?」他加重語氣,眼中帶了威脅。

「拳腳。」蘇乙重複。

「好,兩位稍等。」裁判轉身去拿簽。

蘇乙這時突然走近兩步飛快道:「要麼交出血清,要麼,我在台上打死你!」

這一刻,蘇乙的眼中佈滿殺機。

既然求不來,那就殺來!

你太田德三郎不是怕死嗎?

那如果你不交血清,我在台上就打死你!

「你……」太田德三郎驚怒不已,「耿良辰,你不想……」

「如果你肯,現在告訴我血清在哪兒!」蘇乙再次飛快道,「我不會殺你,而且,我還會給你一筆夠你花三輩子的錢,幫你離開這裏,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不等太田德三郎說話,裁判就回來了。

太田德三郎怒視蘇乙,咬牙道:「你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我說過的!耿桑,不要自誤,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蘇乙也同樣眼神犀利加重語氣道:「你也只有一個選擇,照我說的做!否則……」

「兩位?你們……」裁判看出兩人的不對,忍不住遲疑著開口問道。

「抽籤吧!」蘇乙吐出一口氣,笑了笑道。

他死死盯著太田德三郎,像是看一個死人。

他用這種方式,給這個哲彭人不斷施加壓力。

太田德三郎又驚又怒,但卻真的懼於蘇乙的眼神,不自覺躲閃過去。

「拳腳!」

裁判抽出了比試內容,舉起手中的簽高聲宣佈。

太田德三郎的眼神再度陰霾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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