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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的諸天輪迴》七百一十四、哲彭人妥協
意料之外的提前相遇。

意料之中強人所難的任務。

馬三在原劇情中背叛了師父,還投靠了哲彭人,這個人自然是該死的,蘇乙也絕不介意殺了他。

但絕不是現在!

現在的馬三,還是形意八卦門門主的高徒,是中華武士會會長的接班人,在整個北方武林,都是赫赫有名的「正派少俠」,這個人還沒黑化,在所有人眼中,馬三還是個好人,前途不可限量,大家還指望他將來扛起北方武林的半壁江山的。

可想而知,蘇乙現在殺掉馬三,會捅出多大的簍子。

但偏偏,任務要求蘇乙在三個小時內就要殺掉馬三。

拒絕任務是不可能拒絕的,這個任務他必須完成,否則馬三不死,他就得死!

所以——

暗殺偷襲?

這是蘇乙下意識的反應。

他不想和宮寶森結仇,更不想成為殺害「正派少俠」的大魔頭,這樣一來就只有暗殺一條路可走。

神不知鬼不覺殺掉馬三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接下來除非萬不得已,蘇乙所有計劃都要基於這個基調來制定。

但如果要用暗殺的方式解決馬三的話,蘇乙就要面臨一個必須解決的問題,那就是必須在接下來這三個小時內讓馬三和宮寶森分開。

否則宮寶森在場,蘇乙在不用熱武器,還要以不引起懷疑、不暴露身份為前提的情況下,基本沒可能完成殺掉馬三的任務。

別說蘇乙很懷疑自己能不能打得過宮寶森,就算他能打過,他也得祈禱宮寶森眼瞎,認不出他的招,認不出他的人。

不然一旦宮寶森他們認出蘇乙——那還偷偷摸摸殺個屁啊!

那樣一來,蘇乙的大俠名頭毀於一旦,頂著卑鄙無恥大魔頭的惡名,他也基本不可能洗白成為一代宗師了,後面的演出任務也都毀了,也還是死路一條。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面前這四個人都幹掉?

呵呵,他還有個挑戰宮寶森的任務要完成。

幹掉了宮寶森,這個任務也就毀了,也是個死。

所以,怎樣才能儘快把馬三和宮寶森分開呢?

這根本毫無頭緒!

蘇乙根本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動機,更想不出任何辦法來分開馬三和宮寶森。

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現在,蘇乙就面臨第一個抉擇——

選擇一:時間緊迫,現在就先找個借口和宮寶森等人分開,然後再躲在暗處再行籌謀。

選擇二:先和他們虛以委蛇,然後再見機行事。

表面看起來第一個選擇更好一點——多說多錯,所以別囉嗦,直接想辦法悄悄幹掉馬三最乾脆。

但萬一馬三和宮寶森就是不分開呢?

那就是逼著蘇乙鋌而走險,為了任務強殺馬三,然後八成暴露黑化……

而虛以委蛇,反倒說不定會創造機會……

這些心理活動說來話長,但其實卻是在一瞬間完成的,蘇乙腦子裡百轉千回,但表面卻不露分毫,甚至連看都不多看馬三一眼,只是笑著回道:「老前輩,不如坐下慢慢聊?」

他看出宮寶森似乎有意隱瞞自己的身份,雖然不知道對方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葯,但蘇乙樂得先裝糊塗再說。

而宮二和老薑雖然和蘇乙有過一面之緣,但她也沒有和蘇乙要相認的意思,蘇乙自然也不會點明道出。

宮寶森等人自然想不到,他們雖然沒有暴露身份,但蘇乙卻已經對他們的身份瞭然於胸了。

他們更想不到,就是這麼一照面,蘇乙和馬三已經不死不休了。

「好,請!」

很快,四人落座,老薑抱著手臂站在宮二身邊。

蘇乙招呼店小二上茶後,對宮寶森道:「老前輩,宗師者,乃自成一家,為眾所崇仰,堪稱師表之人,才稱得上是宗師二字。耿良辰雖有一些小小虛名,但無論德行本事,都當不得宗師二字。所以少年宗師這個名頭,就不要再提了。」

「像你這麼謙遜有禮的年輕人,不多了。」宮寶森笑道,「尤其是有一些成就,卻不自得、不自滿的年輕。」

說這話,宮寶森有意無意瞥了眼馬三,似乎也是用這話點馬三一句。

馬三低下頭去不說話,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

「請恕我無禮,我和老前輩素味平生,自問也不值得別人慕名來訪,」蘇乙接著道,「所以我猜,您一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咱們習武之人有一說一,不如老前輩有話直說,若是耿某人能幫得上忙的,一定儘力。」

「耿先生快人快語啊……」宮寶森贊了一聲,「好,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他一指身後的馬三,道:「我這徒弟,習武二十三年,如今小有所成,近年轉戰南北,一會天下高手。」

「年輕人雖有技藝,但心性卻是欠缺,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我想要磨礪他,但奈何直到今天都找不到一個能讓他服氣的同輩年輕人。」

「這不,自從聽說有耿先生你這號少年英雄後,老朽便覺著遇到能讓我這徒弟服氣的人了。」宮寶森笑呵呵道,「要是耿先生看得起我們師徒,我請耿先生跟我這徒弟搭搭手,算是給他個教訓。」

「這請求有些冒昧,但咱們都是習武之人,你又是難得的少年高手,當也知見獵心喜難自抑的道理。請耿先生不要推辭,就當今日我們以武會友,不知意下如何?」

宮寶森話音剛落,馬三就長身而起,眼睛微眯,對蘇乙一抱拳,傲然道:「耿先生,是龍是蟲,咱們手底下見真章,請!」

蘇乙面無表情看了馬三一陣子,目光再次轉到宮寶森身上,道:「老前輩,今天這頓茶,算我請。耿某人還有事,恕不奉陪了。」

說罷,站起來一抱拳,就作勢要走。

宮寶森沒有起身,臉上笑容也依舊,只是淡淡說道:「耿先生是責怪老朽失禮嗎?老朽在津門武行裡也算略有薄面,若是耿先生責怪,老朽可請鄭會長為我解釋一二,今日貿然上門,隻為讓劣徒見識見識耿先生的武藝,絕無他意。」

蘇乙頓住腳步,似有些猶豫,卻未說話。

宮寶森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對蘇乙一抱拳:「請耿師傅給老朽個面子,此事算我有求於你。」

姿態之低,讓在場所有人都動容。

您老還真豁得出去……

蘇乙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他另懷鬼胎,哪怕不知道宮寶森的真實身份,一個老前輩話都說這份上了,他身為後輩,也絕不好再拒絕。

不過這也可能就是宮寶森的目的——試探自己的心性和品性。

按照正常情況,蘇乙絕對包他滿意,但現在……

「抱歉,告辭了。」蘇乙笑了笑,對宮寶森抱拳回禮,轉身向外走去。

既然宮寶森隱瞞身份跑來和自己見面,蘇乙不信這樣的人會因為自己兩次拒絕就輕易放棄自己的想法和目的。

宮寶森一定不會輕易罷休,哪怕會讓自己有所「誤會」,相信也在他的計劃之內。

大不了最後一表明身份,最多再拉低姿態道個歉,到時候蘇乙有再大的氣憤和委屈也化為烏有了。

乾爹的師叔因為重視你來考察你,跟你開了個小玩笑,你有什麼好生氣好委屈的?

你要是真生氣真委屈,那就是你心眼兒小,心性不成。

所以蘇乙很放心地玩這個欲擒故縱的遊戲,根本不擔心裝啥不成反被啥。

事實也如他所料,宮寶森姿態都放得這麼低了,蘇乙卻還一點面子都不給,不用他說話,馬三和宮二就先不幹了。

不過相比起宮二,馬三無疑更沉不住氣一些。

「姓耿的,別給臉不要臉!」馬三沉聲喝道,突然一指蘇乙的臉,「我願意跟你打,是給你臉,給你臉你就得接著。不識抬舉的人,要麼是爛泥扶不上牆,要麼是繡花枕頭不中用,你是哪一種,嗯?」

馬三目露凶光,咄咄逼人。

蘇乙看著這個逼人,皺起了眉頭。

啪啪!

突然,他拍了拍手掌。

嘩啦!

四面八方的包廂大門瞬間全部打開,每個包廂都衝出幾個持槍的中山裝青年。

四面八方幾十把槍,全部對準了場中的馬三等四人。

剛還咄咄逼人的馬三,頓時目瞪口呆,他這才想起蘇乙並非尋常的武人,他還是津門頭號黑道大佬,手底下管著七萬多人的大人物。

刷!

馬三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中露出無比恐懼的神色。

宮寶森等三人也也臉色大變,他們哪兒料到蘇乙只是吃個飯而已,怎麼四面八方全埋伏著槍手?

宮寶森只是為了試探蘇乙,他可不想稀裡糊塗做了蘇乙的槍下亡魂。

意識到場面已然不由自己控制,宮寶森立刻站起身來就要表明身份。

「耿先生,誤會……」宮寶森站起來剛說了兩句,卻被蘇乙伸手止住。

「耿某人雖說不算什麼大人物,但也不是誰說拿捏就拿捏,說辱罵就辱罵的。」蘇乙笑呵呵道,眼神犀利,「我給宋市長面子見你們,是因為他說想見我的人德高望重。恕我眼拙,老前輩,我看不出第一次見面就逼人比武的前輩,哪裡德高望重了?」

這話略重,宮二怎能容忍別人這麼說她父親,當時臉色一變起身道:「耿先生,請你收回這句話,你根本……」

蘇乙笑呵呵再次打斷說話:「好,我收回,我道歉,我不該當著兒女的面說做父親的不是。」

這話綿裡藏針,讓宮家父女臉色都不好看。

蘇乙卻不再看他們,面色一冷道:「都放下槍,給我清出一片場地來。」

他看向馬三:「你雖辱罵我,但你是個武人,所以我不拿槍對付你。」

他脫下中山裝,開始挽起襯衫的袖子:「我跟你打一場,你贏了,我白挨你這頓罵;輸了,我得給你個教訓,放心,不要你命。」

蘇乙說話間,他的手下們已經把場中的桌椅都挪開了,蘇乙走到中間,對馬三招了招手:「來!」

他自顧自說著,根本不容人質疑或者拒絕,強勢十足。

宮寶森等人終於見識到了津門黑道教父霸氣的一面,之前那個謙遜有禮的耿良辰,只是他的表象。

馬三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師父,後者微微對他點頭。

按理說,宮寶森的目的達到了,但他卻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有些失策,因為在他的預想中,絕沒有現在這種局面。

他沒料到自己的姿態放得那麼低了蘇乙仍拒絕比鬥,他也沒料到形勢一下反轉到一個讓他很尷尬的局面上。

其實這就是蘇乙有心算無心有意造就的結果,倒也不怪宮寶森失策。

不過宮寶森此刻再表明身份,無疑會讓他自己更尷尬,所以他只能讓馬三跟蘇乙打,此戰無論馬三輸贏,宮寶森都打算自己親自上場露一手,讓蘇乙察覺出自己宗師的身份來,並重新贏得蘇乙尊重,到時候在圓場借坡下台,皆大歡喜。

手下們清空場地,立刻退到了一邊,仍虎視眈眈看著場中。

馬三也硬著頭皮走入場中,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讓自己心念澄凈。

但他已沒了剛才那種銳不可當的氣勢。

「耿先生,得罪了!」馬三對蘇乙一抱拳,主動進招,開局一招仙人指路,算是禮讓三分。

宮寶森頓時皺起了眉頭,他哪裡看不出,馬三因為蘇乙的威勢,其實已沒了鬥志。

讓宮寶森更大皺起眉的是蘇乙的應對,蘇乙竟中規中矩一招野馬闖槽來應對馬三的這一招。

這是八卦掌中的一招,普普通通,毫無亮點可言。

這樣的應對,對馬三構不成任何威脅,他右臂格擋,左臂從右臂腋下悄然鑽出,走中路,直奔蘇乙的前胸。

蘇乙的應對也很簡單,一招撥雲見日防備,再一招白袍鍘草反擊。

兩個回合後馬三放開了一點膽子,面對蘇乙這一招他輕喝一聲一招童子拜佛將蘇乙的攻擊拒之門外,緊跟著雙臂翻轉化掌為拳,一招二龍戲珠,崩拳勢大力沉,痛擊蘇乙前胸。

蘇乙腳下不動,但身子猛地後仰下去讓馬三打了個空。

馬三雙拳就勢下沉砸向蘇乙腹部,此時蘇乙似乎已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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