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勇，你這是想？」母子倆對視一眼，沈二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這麼做，難不成眼睜睜看著沈嫻茹去死不成？變成現在這個地步，都是沈嫻茹自己作的，我沈二勇確實混，但沈嫻茹是我女兒，我能虧待她不成，她明明知道這樣做的結果是什麼，還是一意孤行，那我就成全她，也算是全了二房對她的情分。」

「等會你帶著劉桂花去陳家鬧，我就不信，他陳書賢敢賴帳，他要敢賴帳，老陳家就別想在邵水村過一天安生日子。」沈二勇胸膛劇烈起伏，可想而知是氣的有多狠。

陳家

陳書賢是逃竄回來的，臉上烏青幾塊，全身疼的厲害，這都是被尋聲而去的沈二勇給揍的，陳書賢不明白事情為何會發展到如此地步，明明約他的是沈念念，怎麼一去就變成了沈嫻茹，他還情不自禁的同沈嫻茹發生了關係。

若非被村裏的熊孩子突然驚醒，陳書賢甚至...

作為一個讀書人，被這般大肆宣揚出去，同窗夫子會如何看他，村裏人在背後又會如何詆毀他，陳書賢捂著腦袋後悔不迭，這都是些什麼事。

齊秀芝聽到消息後，趕急趕忙的去尋人，一回來就瞧見陳書賢捂著腦袋蹲在屋門口，齊秀芝拉著陳書賢就進了屋，將門關的極緊。

明亮的光線下，陳書賢臉上的烏青格外顯眼，齊秀芝心疼的不行，「我的兒，你的臉是被誰打的，這下手也太重了，眼睛都腫了。」

齊秀芝眼眶泛紅，陳書賢一直被她當寶似的供著，像是農活什麼的從不讓陳書賢碰，她都捨不得動一根手指的陳書賢現在竟被人打成這樣，「賢兒你告訴我是誰，娘給你討回公道。」

陳書賢唉聲嘆氣的拉住了齊秀芝，「是沈嫻茹的爹--沈二勇打的。」

話一出口，齊秀芝立即懨了，緊攥住陳書賢的衣袖，「那傳言可都是真的？」

陳書賢僵硬的點了點頭，齊秀芝悲從中來，眼淚刷的就落了下來，「賢兒，你真真是，讓我怎麼說才好，村裏、隔壁村適齡的小娘子，哪家不比沈嫻茹的名聲好，就連以前名聲極差的沈念念都比沈嫻茹好，你要真想成親，娘給你拾掇就好了，怎麼偏偏被人抓到了跟沈嫻茹...」

「這要是在暗地裏你打死不認，村裏人也就背地裏說說，但你現在被抓了個正著，沈家二房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賢兒，沈嫻茹只怕是註定要進陳家的門了。」齊秀芝唉聲嘆氣，陳書賢也懨懨的愁眉苦臉。

「娘，今兒發生的事我也是雲裡霧裏，明明跑過來的小孩是跟我說去見的人是沈念念，我一到反倒變成了沈嫻茹，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同沈嫻茹陰差陽錯就發生了關係，就身體突然發熱。」陳書賢不喜歡沈嫻茹，同沈念念比起來，沈嫻茹就是泥地裡泥，不值得一提，現在卻因為同沈嫻茹發生了關係，他面臨著要娶她的地步。

沈嫻茹兩個哥哥，一個弟弟，奶奶極品，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上一架，爹無所事事，是村裏有名的油腿子，娘小家子氣，愛佔便宜，一個個的都是極品，是陳書賢最厭惡的一番人。

陳書賢承認，曾經他對美好的沈嫻茹確定有過想像，他喜歡心靈上的交融，但那也是蠢笨的沈念念襯托出來的，而現在，沈念念不再他面前亂晃，也不允許他出現在她面前，這一番沒了比較，褪去了對沈嫻茹的濾鏡，沈嫻茹也只是個沾染不良風氣的普通村姑。

陳書賢還暢想著等他高中迎娶沈念念的夢，卻因為沈嫻茹那個夢虛無縹緲，一戳就碎。

「你說什麼？」齊秀芝腦子轉的飛快，「你說你以為的是沈念念，但是變成了沈嫻茹？」

「沈嫻茹這個賤人，竟然敢自導自演，這是看自己找不到好人家，將主意打到賢兒身上，不要臉的娼婦。」

齊秀芝厭惡極了沈嫻茹的所作所為，果真跟劉桂花一個德行，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去的時候有發現什麼？」齊秀芝朝陳書賢了解當時的情況，陳書賢想了很久，事無巨細的跟齊秀芝說了，「衣衫，我到的時候，她穿的是沈念念的青衫，後面我就不太記得了。」

「這沈嫻茹，小小年紀，心思活躍，就是是個蠢貨。」

「齊秀芝，陳書賢，滾出來，做什麼縮頭烏龜。」沈老太和劉桂花揣著鋤頭來了陳家，一路上暢通無阻，屋門是緊閉的，裏頭寂靜無聲，但隱約還是能看見裏頭的兩個身影。

「齊秀芝你個遭天譴的，養出個這麼個玩意兒，還是個讀書人，這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汙了人家閨女清白，連個面都不敢露，再不出來，那可就砸門了。」劉桂花緊緊攥住鋤頭，手心冒汗，但沈老太和沈二勇都跟她站在統一戰線，還有還躺在床上的沈嫻茹，劉桂花的大嗓門響徹整個陳家院子。

這邊的熱鬧吸引了忙碌著的村人，八卦好奇乃是常態，各個伸長脖子往這邊看，甚至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搬著凳子坐在樹蔭底下，一邊吃瓜子一邊往陳家這邊瞧。

「陳書賢怕是真將書讀到了狗肚子了去了，你是不知道，二狗那小子擠進草垛就看見兩個白花花的大屁股，那場面，也不怕小孩子看了長針眼。」

「沈嫻茹是個不要臉的，陳書賢也沒好到哪兒去，都沒定親，要早有想法，要媒人去提親不就行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沈嫻茹她奶，她爹娘是什麼德行，齊秀芝養陳書賢都夠嗆，再娶親備彩禮，哪來多餘的錢。」

「所以，兩人就偷偷摸摸的來了這齣戲？」

「可不是。」

伴隨著嗑瓜子的聲音，語調或高或低的聊著家常，時而往老陳家那邊瞧上一眼。

太陽正盛，沈老太和劉桂花在外頭大肆辱罵，緊閉的屋門倏地被打開，齊秀芝走了出來，滿臉陰霾，將沈老太和劉桂花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