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兮臉色慘白，執拗的轉開了臉。

許妄神色嚴肅的開了口：「阿姨，我是許妄，發生什麼事了？」

「小妄？花兮呢？她帶人把心眠堵在廁所裡，用水潑她、打她，我沒想到我的女兒會做出這種事。」

花兮諷刺的瞥了眼手機，她沒有。

這一切不過是江心眠自導自演，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媽更討厭她，及至將她趕出家門。

「阿姨，花兮下午一直跟我在一起，今天也沒去過學校，她沒做過這種事。」許妄的眉頭皺的更緊。

花白筠那邊將電話拿遠了一點，似乎在問什麼，過了會兒才又說道：「是她叫人做的，你不用包庇她，她整天跟那些不學習的壞女生混在一起，越來越無法無天。」

「阿姨——」

「讓她向心眠道歉！」花白筠重重的說。

電話掛斷後，許妄已經後悔接免提了，他擔心的看向花兮，這通電話顯然將她們母女之間的關係拉扯的更遠。

花兮抬頭看向他，有些衝動：「我沒有！」

她上輩子不屑於解釋，一根筋，強勢的鄙夷江心眠裝柔弱的樣子，也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

可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江心眠是柔弱愛哭的小可憐，她就是個惡霸，總在欺負人。

這一世，花兮已經對母親失望，但她不想讓許妄誤會。

她就是想，對她那麼好的哥哥，她也應該變得很好，至少他不會後悔自己救了一個壞女孩。

花兮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有些急：「我真的沒有，張婷然她們也沒有，她們不會對女生動手的。」

她們這些女生被歸為不良少女，好像打架逃課才是標籤，但實際上，她們根本沒有打過架，更不會欺負女同學。

但她也沒辦法直接告訴許妄，是江心眠自己製造的霸`凌，這種事情說了誰信？

她媽都沒信過她。

許妄卻是低頭看著她，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花兮心頭的堵澀一掃而空，好像其他人的看法都不重要了，「謝謝你，許妄，你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這個好人卡倒也不必。

他只是了解她，哪怕這些年兩人漸行漸遠，他也在默默看著她。

她叛逆、逃課、染髮，可是他知道，當年的小仙女沒有變，是家庭破裂讓她變得偏激，她內心是善良的。

她也不屑去那樣欺負女同學。

「我會再跟阿姨解釋，你沒有做過那些事。」他道。

花兮搖了搖頭，「沒事，不用解釋，我搬出來就沒想過再回去。」

她不在乎了，遠離母親，也許是為她們母女之間薄弱的感情畫上的最好的句點。

「我去整理衣服。」

「好。」

許妄想了想，跟過去，取出一套新的床單枕套，幫她換上。

花兮在一旁幫不上忙，只能澀澀道：「謝謝。」

「早點休息，不要想太多，晚安。」

「許妄，晚安。」

……

花兮重生了，可是躺在陌生的房間裡竟然沒有失眠，枕套和被套都換過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還能聞到許妄身上的味道。

乾淨的，草木般的清新。

讓她沒來由的有安全感，許是上輩子他收留她的緣故。

然而她還是做了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