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盛早早就給石組長打了電話過來，「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不會不知道的吧？」

石組長又無奈又好笑，「蘇明盛，競賽成績還沒出來呢，你用得著這麼早向我示威嗎？說不定我們裕德這次的競賽入圍人數比你們市一中多呢？」

蘇明盛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你就吹吧？你們裕德已經連續幾年輸給我們一中，今年肯定也一樣，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了。畢竟連那個倒數的女孩，叫什麼，薑什麼的都被你派來參加競賽了，可見，你們裕德已經人才凋零了。」

聽到這話，石組長終於被挑撥起了一絲怒氣，「她叫薑沫，她雖然倒數，但是她在數學上的天賦不可估量！你也看見了，那天她可是提前交卷的！」

「提前交卷？」蘇明盛嗤笑了一聲，「我看她那是做不出來了，覺得在考場上煎熬，所以才提前交卷出來的吧！」

石組長氣得不想跟蘇明盛說話，「跟你這種老古董沒什麼話可說，你就等著成績出來後再看吧！」

然而蘇明盛並不想放過嘲諷石組長的大好機會，依然在電話裡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

石組長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他把免提關掉，再把通話音量調到最小，就把手機放在了一邊。

然後自己拿著茶杯優哉遊哉地喝起茶來。

辦公室裡逐漸有數學組的老師過來。

因為競賽入圍名額關係到裕德的榮譽和下一年的招生，所以這些老師都比較看重，都想第一時間知道消息。

趙英也早早地來了，整個競賽班裡就她一班的學生最多，所以一般來說，她帶的學生，入圍決賽的人數也應該是最多的。

她雖然也關心競賽成績，但更重要的是，她是來挨誇的。

已經有老師開始恭維她了，「趙老師，我看你們班的顧欞月底子就很好，這次肯定能入圍決賽的吧？你是怎麼教的呀？怎麼能教出那麼多優秀的學生？」

趙英別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壓住心裡的得意，故作矜持道：「哎呀，我也沒怎麼教，都是他們自己努力，這教學生呀，老師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還是要他們自己自覺。」

「他們學習自覺，也少不了趙老師你的引導啊，歸根究底，還是趙老師你教得好！」

趙英聽到這話，嘴巴都咧到耳根子後去了。

她笑笑，也沒再推辭。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又被人「吱呀」一聲推開了，高老師探了個頭進來，「我沒來晚吧？競賽的結果是不是還沒公布？」

趙英不屑地掃了高老師一眼，皺了皺眉，「沒公布，不過高老師你過來幹什麼？你們八班的齊胤然這次並沒有參加競賽啊，你到時候看著其他班的學生一個個入圍決賽，自己班卻沒有，心裡該多難受？」

高老師神色有點不愉，剛要說話，石組長卻搶在了他前面開口，「誰說八班沒有人參加競賽，薑沫不就是嗎？而且依我看，薑沫入圍決賽的可能還非常大！」

趙英不屑地撇撇嘴，「她不就上次月考做出了最後一道大題嗎？石組長，你是不是吹她吹得有點過了？」

石組長再次重申，「她是真的很厲害，初賽的時候，她都是提前交卷的！」

怎麼這些人都喜歡貶低薑沫呢？

明明那麼低調的一個學生，又乖巧，多招人疼啊！

趙英輕哼了一聲，聳了聳肩，「我看還是對她別抱太大希望才好，反正我不看好她！」

說著，她又看向高老師，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種輕蔑的態度：「高老師，你要是不想被打擊得太傷心，還是現在就請回吧，這裡的熱鬧應該跟你沒關係。」

高老師臉色難看。

他靜默了一會兒，反倒又往裡走了兩步，語氣堅定：「我相信我的學生。」

與此同時，網上也掀起了一股關於競賽的熱浪。

「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公布競賽初賽成績的日子了吧？有誰還記得靈木一月跟孟俞妹妹的那個賭注？」

「我記得記得，一個是孟俞的妹妹，一個是顧余的妹妹，這麼戲劇性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忘？」

「來了來了，兩家妹妹，究竟誰能更勝一籌，敬請期待！」

「我也好期待，我是孟俞粉，我投薑沫一票！」

「雖然我是顧余粉，但……我也投薑沫一票，雖然她那個慘不忍睹的成績單還掛在網上，但我就是不想支持靈木一月。」

有好事的人還在網上發起了投票，猜測薑沫跟顧欞月誰的分數更高。

施涵菲看到這個投票，毫不猶豫地選了薑沫。

然後又給薑沫打去了電話，「沫姐，網上有關於你和顧欞月的投票，你知道投票結果是什麼樣的嗎？可樂死我了！」

薑沫此時還沒睡醒，接電話都是閉著眼睛的，隻迷迷瞪瞪地回了一句：「什麼？」

「哈哈哈哈，有三個選項。

第一個，靈木一月的分數更高。

第二個，薑沫的分數更高。

第三個，雖然我是顧余粉，但我也要投薑沫。

你知道這三個選項的投票百分比是怎樣的嗎？」

「怎樣的？」

「第一個選項，1%，第二個選項，50%，第三個選項，49%，哈哈哈，沒想到顧欞月這麼慘，但是真的好好笑！」

笑完之後，施涵菲本來還想再跟薑沫說些什麼，結果聽到電話裡傳來了薑沫均勻的呼吸聲，她默了默，然後自己掛斷了電話。

她沫姐真是牛逼，競賽成績公示這麼重要的日子，竟然還在呼呼大睡，真的一點都不關心的嗎？

而在裕德的數學辦公室裡，石組長已經在一遍一遍地刷新網頁了。

競賽結果遲遲不出來，刷得他有點著急。

視線一撇，看到旁邊的手機，他把手機拿過來，恢復了通話音量，又開了免提。

再刷新網頁的時候，終於不再是暫無結果。

他激動地喊了一句，「出來了！初賽結果出來了！」

辦公室裡的人，都趕緊呼啦呼啦地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道：「怎麼樣？怎麼樣？我們裕德這次入圍決賽的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