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沫背著那遝小廣告去了京大，因為時間還早，又是放假，校園裏幾乎空無一人。

薑沫找到告示板，把小廣告貼了上去。

上面寫著——關於我校2019級XX系XX班同學雲曉剛欠帳不還一事的通告……

貼完了告示板，她又去了物理實驗室那邊，把小廣告張貼了個遍。

然後又去了田徑場，學生宿舍樓，籃球場等等……

幾乎有人出沒的地方，她都貼了一遍。

等做完這些事情後，薑沫又回到自己的實驗室，用電腦侵入學校的監控系統，把她的身影全抹了。

別說，京大不愧是華國最高學府，那防火牆設置得還挺好。

她費了老大勁才搞完。

這時，其他人也開始陸陸續續地來到實驗室。

薑沫還隱隱能聽到他們談話的聲音。

「哎，你們看到門口貼的告示了嗎？就雲曉剛欠帳不還的那個？」

「那麼顯眼，當然看到了，還配了照片，這雲曉剛怎麼回事啊？上次說要直播吃屎的也是他吧？」

「對對對，就是他，不過最後也沒吃。這次又欠帳，就言而無信搞成慣犯了唄！」

「這次也不知道又踢到了哪個鐵板，估計社死無疑了。」

「社死就社死唄，這種人難道不該社死嗎？」

另一邊，雲曉剛怎麼也沒想到，他一覺醒來，學校裡就貼滿了他欠錢不還的告示，一路遮遮掩掩來到實驗室，沒想到實驗室的門口也有！

還貼得特別囂張。

就連他的導師也知道了這事，看他的眼神格外探究，還總是對他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雲曉剛心裏氣憤不已，卻無處發泄。

隻得發了狂一樣拚命地去撕掉那些告示，然而事情並沒有朝著好的一面發展。

他的同學見他這樣，紛紛就站在一旁看著，還對他指指點點的。

那種異樣的目光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雲曉剛感覺自己被無數的針包圍了一樣，他動一下，那些針就刺進他的皮膚一寸。

最後可能是圍觀的人太多了，他的導師站了出來：「都圍在這裏幹什麼？數據都測完了嗎？報告都寫好了嗎？趕緊該幹啥幹啥去！」

說完，導師又沉著臉看向雲曉剛：「你跟我進來。」

雲曉剛停下手中的動作，垂著頭跟著導師進了辦公室。

「說說，怎麼回事？」

雲曉剛就把他找人調查薑沫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導師，她這就是欺詐，就那幾張資料哪能值這麼多錢？」

「所以你就打算賴帳啦？」

雲曉剛有點底氣不足，「這也不算賴帳吧，我只是在維護自己的權益。」

突然，導師加重了語氣，「雲曉剛啊雲曉剛，平時你看著挺機靈的一個孩子，怎麼會在這種時候犯糊塗呢？你既然在最開始就跟她說好了價格，就說明你是認可這樁交易的，現在人家把事辦了，你卻不給錢，人家能甘心嗎？」

導師手指點著桌子，輕聲嘆氣，「你要是遇到個不愛計較的，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但沒辦法，你遇到的是個硬茬兒，就沖著她能滿學校貼告示的行為，估計你不給錢，這事就過不去。」

雲曉剛還是很不甘心，「可這錢不是一筆小數目，我得掙好久才能掙回來，憑什麼便宜了她？她不是喜歡貼告示嗎？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說完，雲曉剛就轉身離開了。

他去了學校的監控室。

「我要看看昨天夜裏和今天早晨的監控。」

監控室的保安大爺攔住他，「同學，監控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得有學校領導的批文。」

雲曉剛皺眉，心裏隻覺麻煩，「曹紀安教授的可以嗎？」

「可以啊，批文呢？」

雲曉剛想了想，借口道：「曹教授丟了東西，叫我先來幫他找找，批文隨後就到。」

保安大爺懷疑地打量他，「小子，你該不會是在誑我吧？我告訴你，我這兒沒有批文，一律不準進。」

雲曉剛有點不耐煩：「哎呀，大爺你就通融通融吧！」

「不行，沒有批文就是不準進。」

雲曉剛磨了好半天，大爺就是沒鬆口，他無奈，隻得找到的學校外面的打印店，試探著問了老闆一句，「你知道想進學校監控室需要的批文長什麼樣嗎？」

沒想到那老闆把煙灰一抖，「五塊錢一張，你要哪個領導的？」

雲曉剛愣了一下，「你們這裏做的，能騙過保安大爺嗎？」

老闆輕笑一聲，伸手拍了拍雲曉剛的肩膀，「同學，你放心，我之前印過好多張了，絕對沒問題。」

「那要曹紀安的，有嗎？」

老闆大手一揮，「有，你要天王老子的我都能給你做出來。」

二十分鐘後，雲曉剛再次站到了監控室門口。

保安大爺斜眼瞥他，「批文拿到了？」

雲曉剛滿心忐忑地將手中批文遞過去，保安大爺掃了一眼，「行，進去吧。」

雲曉剛心裏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然後立馬察看起了監控。

只是越看，他的眉頭就皺得越緊，這些監控裡竟然沒一個拍到了貼告示那人的身影！

就好像有人特地做過手腳一樣。

雲曉剛不甘心地又察看了一遍，依然沒有任何收穫。

他轉頭問大爺，「大爺，從昨天晚上到我來之前，還有其他人進過監控室嗎？」

「沒有，這個星期來的就你一個，喏，不信你可以看看桌上那堆批文，日期最近的還是上個禮拜三。」

這個回答出乎雲曉剛意料之外，沒有？

那那人到底是怎麼抹掉自己身影的？

不會是個黑客吧？

雲曉剛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一邊走，一邊想著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他也是到現在才發現，好像他的所有行動都在那人的預料之中，那些張貼出來的告示，還有憑空消失的監控，無一不在證實著這件事情。

他這才感覺到可怕。

拿出手機，他給薑沫發消息，「你是怎麼查到我信息的？」

另一頭，薑沫看到這條微信，露出一個看智障的眼神，「弟弟，我是個偵探，當然能查到所有我想知道的事情。還有，你現在肯回我消息，是想通了準備給我轉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