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

「娘子，快拉，快拉，哈哈」

「就聽個這，就能美成這樣？」

「當然了！」

茶花活動了一個手指，閉上眼，想了想，然後端坐好，把二胡放在腿上

右手輕輕一拉，二胡的聲音走起，覺得音色還是差點

又把各條弦再次調試了一下，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

「想聽個歡快的，還是柔和的？」

「哪個都好」

「呵呵，那就彈首這個吧，也是我最喜歡的」

準備好，開始，某女閉上眼，兩隻手，一只在二胡上一個按音節，一隻拉胡弦

當類似草原馬蹄琴的聲音，悠揚的從小院中傳了出來時

君愈的心跟著一盪，就象平靜的湖水中，投入了一顆石子，起了漣漪，一圈一圈向外擴散

沒來由的深吸一口氣，然後跟著二胡的音樂，進入了茫茫的草原

藍天，白雲，綠草，綠草上的白色羊群，一群牧民，騎著馬兒，歡快的在草原上賓士

馬蹄聲由遠及近，由一匹變成了兩匹，三匹，十匹，百匹，萬匹奔騰，讓人瞬間熱血沸騰起來

君愈聽的如醉如癡，當茶花一曲拉完，睜開眼晴，就看見某男還傻傻的望著她，臉蛋兒紅紅的，雙手緊握，不由的撇撇嘴

這還只是普通樂器，要是靈器，拉你入幻境，能不能走出來都難說，定力真差

就這，就醉了？

「喂，喂，」

「啊，娘子，彈完了？」

「啊，不然呢，趕緊著，去廚房拿牛奶，孩子餓了，我回屋去了」

「就去，就去」

站起身的君愈，依然還在感慨著音樂的魅力，沒想到娘子拉的這樣好，真是，真是，唉

真想把娘子當寶貝一樣藏起來，他四處張望了一下，跨院門口，扒著好幾個腦袋

「去去，去忙」

「嘻嘻」，下一人一鬨而散

君愈從廚房端來牛奶，夫妻倆在屋裡給孩子換了尿布，然後一人一個，喂著孩子

「娘子，你打算就教他們這個？」

「還有別的，戲曲，民歌，話劇，都包括在裡面，每天隻開一場，每場有時候是戲，有時候是話劇，

有時候幾樣摻雜在一起，我隻教，讓那個班頭自己看著演就是了，再往後，我就隻管寫話本子，讓他們演就好」

「到時候第一場，咱們一家，一起去？」

「好啊」

「哎呀，這樣的日子，象神仙一樣，我真是哪兒都不想去了，就想守著你和孩子，真好呀」

「嗯，我也喜歡這樣的日子，但是孩子們不能這樣過，太安逸了不好」

「娘子放心，瑤兒那邊，我打算在縣城給她買個鋪子，再在縣城邊，再買個小莊子，讓她打理，贏了她留著當私房當嫁妝，怎麼都行，賠了？」

「不會賠，我的閨女我知道」

「嘿嘿，就當給她練手」

「嗯」

「至於兒子，看他意願，想當官就當，想經商也行，咱們就是他的靠山」

「必須的，不過，他的事，咱們不摻合，不到性命悠關時，咱們就在家種地就好」

「嗯，為夫陪娘子種地，呵呵」

三月底，言兒又去了府城，夏先生的嘴起泡起的，飯都吃不下去了，人也清瘦了不少

一起去的時候，茶花還是讓君愈給他把葯帶了過去

夏先生吃完葯，跑了幾次茅房後，居然奇跡般的好了，高興的他把那葯當寶貝一樣放了起來

三人還象上次那樣去，回來時還象上次那回

悄悄，打槍的不要，誰都不知道

回來後，言兒該做什麼，依然做什麼，較之上次，成熟穩重了許多

他一回來，就跑到茶花的屋裡

「娘親，」

「考場上沒事吧」

「沒事，考題我都做出來了，應該沒什麼問題」

「要是考上秀才，想要什麼獎勵？」

「嘿嘿，娘親，我聽下人們說，娘親那天拉那個什麼二胡來著，能不能給兒子也拉一曲那天彈的？好多人都聽見，都說好聽的很呢」

「就這小要求呀」

「才不小呢，能聽見娘親彈琴，那是非常不容易，簡直是難得」

茶花撫了一下他的腦蛋兒，「好，真要是中了秀才，娘親就給你彈那首草原」

「那首曲子，叫草原？」

「嗯」

「我上次歷練，沒去成，」

「那下次去，看看遼闊的大草原，體驗下遊牧民的生活」

「嗯，一定」

「趕緊去休息吧，」

看著兒子的背影，茶花欣慰的笑了，「十四了，個子真不低，到了十八，能長七尺」

「當然能，沒看他爹爹長得這麼高嘛」

「呵呵，他娘可不高」

「那是你小時候受跌頓了」

「不扯了，你去廚房，讓范嬤嬤，給言兒準備點好克化的食物，讓他吃了，趕緊休息」

「嗯，我這就去」

打發走他，她看了一眼炕上正在熟睡的兩個娃，「快點長大吧，你們的哥哥都要當秀才了，你才這麼一點點，

呵呵，將來他要娶媳婦了，我要當祖母的時候，會不會再生一胎，到時候真要婆婆媳婦一起做月子，可就讓人笑話了」

茶花想起，若是自己再生娃，將來進門的媳婦，管才幾個月的娃叫小叔子

那場面，哈哈，想想就覺得可笑

正當她一個人偷著笑的時候，劉氏在後門那兒，張著大嘴吼了起來，帶著哭腔

「妹子，花兒，你快出來啊」

一聽這聲音，她就知道出事了，趕緊著跑了出來

只見劉氏雙眼通紅，雙手抱著她的大孫子，才一歲多點，「這是怎啦」

「花兒，求求你，你點子多，幫我想想法」

茶花忙走過去，看著孩子緊閉雙眼，呼吸困難，臉都憋紫了，「這是？」

「快給看看吧，我這是沒法子了，才來找你，醫館的大夫也束手無策呀」

她趕緊接過孩子，摸了摸頭，不燒，翻了一下眼皮，這馬上就快沒氣了，「孩子之前在做什麼？」

劉氏六神無主，眼淚嘩嘩的流，一邊說一邊哭「我沒在跟前，是他娘看著他，」

「他是不是吃了什麼？」

「豆子，我去時，看見炕上灑了一炕炒豆」劉氏突然想起來了

茶花咬著牙，把孩子搶過來，讓他趴在自己腿上，頭和上半身朝下，不住的拍打著其後背

見沒效果，果斷的用靈氣，從孩子的肺部，把氣往外猛的一推，孩子哇的一下哭了出來，一個黃色的豆粒，吐了出來

劉氏立即沖了過來，摟著她的大孫子哭了起來

茶花長出一口氣，埋怨她「你兒媳婦沒經驗，你也沒經驗，這麼重要的事，你不會跟她說下？」

劉氏擦著眼淚，抱著孩子，低著頭，聽著茶花數落

「你呀，真是白活這麼大歲數，人粗就算了，要命的事，居然也給忘，我生頭胎時，就跟你說過，

生二胎時，也叮囑過你，少拿那些豆子呀啥的，讓孩子吃，看看，看看，要是再晚一點，小命就沒了」

「我錯了」

「嗯，知道了就好，我告訴你，錯了就要有個錯的樣子，回頭你把這些養孩子，需要注意的，都散播出去，還有掉河裡被淹的救法，你也得教給大家，如果及時，能挽求不少人的性命」

「那這個呢」

「發現後及時象我剛才那樣，如果還不行，就到我家來找我，」

「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