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依娜看見林元回來了，招呼三個小孩和老媽吃飯。

「對不起，我忘記打電話跟你說了，我去別墅，老爸煮了飯菜，我就陪他跟幾個工人一起吃了。」林元歉意地說。

「還虧我們幾個等你這麼久。」

「以後飯菜熟了就吃，不用等我。有時候事情多就會忘記。」

林麒麟眼尖，一眼看見了他手上提著的幾個包裝盒。

「爺爺搞的魚丸、黃燜魚、炸魚，你們先吃著飯，我去廚房煮一下，端出來給你們吃。」林元拿菜進了廚房。

「老爸，還會搞這些？」吳依娜表示懷疑。

「老頭子當兵的時候乾的就是炊事班，專門負責給首長炒菜的。他會蒸包子、饅頭，油條、豆漿，還會做各種客家特色菜。阿元爺爺在世的時候就是十裡八鄉有名的廚師，老頭子說是十二歲就跟在他老爸身邊了，所以學得一手好廚藝。」

老大婆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把心底的不快說了出來。

其實她跟林元住在租房這邊，最大的不習慣就是吳依娜炒的菜，放鹽少了點，稍淡。

煮的飯放水多了，稍爛，吃起來不香。

廚藝比老頭子的差了一大截。

可是她怕說出來，兒媳會不高興，所以一直憋著沒說。

現在說到老頭子的廚藝，她才全部說了出來。

吳依娜因為以前很少在老家待，所以不知道這些。

此時她才明白為什麼他多次要求進廚房炒菜煮飯。

林元把煮熟的魚丸端到了桌上，並且配了佐料。

炸魚蒸熱，黃燜魚放到鍋內燜熟。

濃鬱的香味撲鼻而至。

他把一大碗魚丸放到兒子面前。

「麒麒，我替你裝一小碗爺爺做的魚丸，好不好？」

「好，咦，這魚丸全部都浮在湯上，不沉下去呢。」

正宗的客家魚丸就是經過手工揉搓攪拌後，捏成丸子，放在水面上可以一直保持飄浮狀態，直到水沸騰了，也是一樣。

他用小碗裝了幾個魚丸，還盛了一點鮮湯。

幫他拿了條杓，想去喂他。

林麒麟拒絕道：「爸爸，我不用你餵了，我自己會吃。」

坐在邊上的林玉真還在專註地望著爸爸跟弟弟說話。

林元也給她盛了半碗：「快點吃飯。」

湯有點燙，林麒麟用湯杓盛了一棵魚丸，撮著嘴吹了幾次，然後小心地送到小嘴咬了一口。

林元給老媽盛了一碗魚丸和湯。

吳依娜和林玉嬌都表示需要的話，自己會動手。

此時的林麒麒誇張地叫了起來：「媽媽，這魚丸真的太好吃了。奶奶，爺爺會做這麼好吃的魚丸，為什麼前段時間你不叫他做？」

「你媽媽不讓他進廚房的，我怎麼叫他做？」

吳依娜瞪了兒子一眼，懟道：「有好東西吃，還堵不上你的嘴。你看玉真平時吃東西最慢的人，已經吃了兩個魚丸了。」

她也盛了一碗。

林玉嬌見說好吃，也另拿了一個碗，盛滿放在旁邊。

林麒麟不再多說話，連續吃了五六個。

才對林元說：「爸爸，再幫我盛一碗，要盛滿。」

盛滿一個小碗，至少有十個魚丸。

十幾個魚丸下肚，不用吃其他的都飽了。

「裝一點飯在上面，好不好？」

「不好，我今晚就吃魚丸，不吃飯了。」

林麒麟有點急了，因為他看見旁邊的林玉真碗也空了。

他把湯杓抓在手裏，開始自己用湯杓盛。

林元隻好幫他又盛了一碗，留下四五個魚丸，林玉真強烈要求全部倒給她。

林元看見老媽在大口吃那些炸魚，於是又她說：「媽，你慢點吃，小心骨刺。」

老媽說：「沒事，你老爸做菜真是有一套，你們三姐弟，就你姐林玲的廚藝也不錯。」

她看見林麒麟三個吃得狼吞虎咽，津津有味，於是說：「喜歡吃的話，下次再叫你爺爺多做點。」

林玉嬌吃了碗裏魚丸後，也覺得意尤未盡，見奶奶夾黃燜魚吃得香，於是也夾了一塊黃燜魚到碗裏。

吃上一小口，覺得味美汁鮮。

那碗麵粉炸魚也是特別好吃。

林麒麟吃得肚子滾圓。

他自己從餐凳上爬了下來，徑直朝衛生間跑去。

「麒麒，你吃飽沒有？」林元問。

「我吃飽了，我去尿尿。」他自己扭開衛生間的門，走了進去。

林元笑說：「小傢夥今晚喝這麼多湯，晚上睡覺要多叫他幾次起來屙尿才行，不然晚上又尿床了。」

吳依娜：「誰叫你給他喝這麼多湯，晚上你記得起來抱他去屙尿。」

其實自林元過來後，都是林元半夜抱兒子起床屙尿的。

二點鐘左右，很準時。

屙完尿，放回床上，兒子又會呼呼大睡。

「哈，麒麒還會尿床。」林玉真笑著說。

這句話恰好被剛走出衛生間的林麒麟聽到了。

他正要發飆，卻聽見吳依娜懟著林玉真說：「還說麒麒，今早上你的床上濕濕的是怎麼回事？」

「尿床了唄，還笑我，自己都四歲了，還尿床，羞不羞？」

林元總結地說：「小孩尿床是正常的事情。」

「對，你們的爸爸小時候五歲時還尿過一回床呢。」正在吃飯的奶奶拋出了一個爆炸性醜聞。

「媽，不要亂說，幾十年了，你肯定記錯了。」

老媽也真是的，在教育小孩的時候，怎麼可以如此揭短呢。

「我記錯了？不信問你姐去。」

林元隻好把話題往其他地方引。

「玉真，你看你，為什麼今天老師又不給你戴小紅花？是不是在幼兒園又犯了錯？」

「今天坐在我後頭的小朋友，揪我的小辮子，我回頭罵了他一句，被老師聽見了。」林玉真辯解說。

「你可以哦，頭段時間跟人打架，今天又在學校學會罵人了？」吳依娜嘲諷地說。

林元也黑了臉說：「以後不得跟同學打架，也不得罵人，懂不懂？」

「懂了。」林玉真低下了頭。

「你罵他什麼了？」林麒麟好奇地問。

「我罵他缺牙耙，因為他二顆門牙都沒有了。」

正在吃飯的奶奶，差點把一口飯都噴了出來。

因為瞎眼子、癩痢頭、駝背子、缺牙耙這些小孩之間罵人的話，正是老家那邊農村小孩之間，經常聽見的。

葉玉真在老家待到了三歲多，自然在小孩之間學會了這些。

林元就這一壞毛病，狠狠批評了她。

又讓她抄寫了一條：我不再罵人。

小孩子無意中流露出來的毛病要及時得到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