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懷孕了。」

婁曉娥靠在床邊，輕聲道：「真好。」

許大茂低著頭坐在幾米外的凳子上，像是被冷水潑過的公雞，一言不發。

「許大茂，你說我們還能不能有孩子？」

婁曉娥又說道。

許大茂下意識地回答：「我沒有生育能力……」

「你這真是魔怔了！」婁曉娥搖頭嘆氣，雖然許大茂的確是不打罵自己了，可變成這麼一個不敢靠近女人的窩囊廢，也著實有點可憐。

「我媽說最近形勢不太對，說不定要怎麼樣……」

許大茂沒聽她說這些話，心裏面忽然升起一種想法：我沒有生育能力，可是何雨柱有啊……

這個想法一升起來，他自己就先吐了一口唾沫：這算是怎麼想的，我總不能自己給自己扣上綠帽子，自己去當個活王八吧？

但是卻又忍不住想了又想，渾身顫抖。

不行……不行……

我不行……我不能那麼做……

最近爸媽什麼時候不在家？我得找個機會……我得找個機會……

反正孩子是我的，生下來管我叫爸……

心裏糾結了又糾結，身軀抖了又抖，許大茂感覺自己簡直被自己的想法給羞辱了，但是又感覺心裏說不出的高興和刺激。

「喂，你怎麼了？」

婁曉娥見他渾身發抖跟發了癲癇一樣，不由地開口問道。

許大茂頓時劇烈地顫動一下，長長出了一口氣。

「沒什麼。」他好像聲音漂浮一樣。

「沒事就好。」婁曉娥說道，「我跟你說的你聽見沒有……」

「先不說那些沒用的，你感覺何雨柱這個人怎麼樣？」許大茂問道。

婁曉娥詫異：「你問我？你和他從小長大，你問我幹什麼？」

「我就是問問你，你感覺他這個人怎麼樣？」

許大茂問道。

婁曉娥不滿說道：「你這叫什麼話？上一次有人問我某個男人怎麼樣，那還是結婚之前，那個男人就是你。我說了一句不討厭，第二天就跟你領證結婚。」

「哪想到你會是現在這樣子，這一年多你對我又打又罵，現在總算得了個怪病，不對我打罵。我倒是要好好感謝感謝何雨柱，你跟他說了兩句話，就得了怪病，讓我少受多少苦。」

「是得感謝感謝何雨柱。」許大茂呼吸微微急促，握緊拳頭，低聲說道，「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你感覺他怎麼樣？」

「怎麼？你準備讓我嫁給他啊？」婁曉娥嗤笑道，「還非得問我他怎麼樣。」

「沒有，就是稍微有點好奇。」許大茂又問道，「這裏也沒有別人，說說吧。」

婁曉娥便也真說起來。

「要說這個何雨柱，人品真比你好的多。原來對秦寡婦一家多好，後來也是直接娶了秦寡婦，把秦寡婦和三個孩子照顧的無微不至。」

「包括秦寡婦的老婆婆賈張氏，那是多麼厲害的一個潑婦，愣是沒有再說過何雨柱半點不好，你就能想出來他是多用心。」

「現在秦寡婦一家是好了，何雨柱不是那個傻柱，當上了食堂主任還乾的風風火火有聲有色，聽說食堂裡都很服氣他。他們一家的日子越往後，肯定那就是越好。」

許大茂聽著，微微點頭，心道：你感覺好，那就好。

「我也感覺何雨柱不錯，就這周六吧，我把何雨柱叫過來，辦點酒菜，我請他喝酒。」

婁曉娥詫異，感覺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

這整個四合院，誰不知道許大茂和何雨柱是從小到大的死對頭，不是假的是真的，都是逮住機會就收拾對方的那種對頭。

他請何雨柱喝酒？有什麼事？

問了幾句，許大茂也是含糊不清：「到那天你就知道了……」「我有事讓他幫忙……」

「行吧，那天爸媽不說說了出去有事嗎？要不讓他們也留下吃頓好的？」

許大茂連忙揮手：「你當我們家裏開食堂的？總共一點酒菜，都留下吃飯，那何雨柱也吃不到了。就咱們三個就行，夜裏過了九點，讓他來。」

「夜裏九點？」婁曉娥更加詫異，「黑燈瞎火，都睡著了，喝酒商量事？」

「隱蔽點，你也不想想，咱們院子裏有好人沒有？那二大爺三大爺兩家子都是屬狗的，鼻子靈耳朵也靈。」許大茂一本正經地說道。

婁曉娥搖了搖頭，不跟他強嘴：「行行行，都聽你的。」

「我倒要看看你能商議出來什麼！」

許大茂舔了舔嘴唇：「到那天，你就知道了。」

周六晚八點，四合院就已經安靜下來，畢竟勞作了一天的人們都睡覺比較早，六七點鐘就進了被窩，該說的話，該做的事也都辦完，都呼呼睡著了。

婁曉娥將兩盤冷盤端出來，兩瓶酒拿出來，趁沒人的時候穿過四合院，將提前約好的「何雨柱」叫出來。

「這麼晚叫我，擱平時早就睡了，許大茂到底有什麼事？」

「何雨柱」故作不解地問道。

「我哪裏知道有什麼事？」婁曉娥說道，「他也是神秘兮兮的，不肯跟我說，兩盤菜兩瓶酒，可是好酒好菜招待你，快點去吧。」

「不會在菜裡下毒吧？」「何雨柱」笑著問道。

「你怎麼這麼貧啊你！」婁曉娥也笑起來。

兩人低聲說笑著，來到許大茂的家中，許大茂已經準備好了兩個酒杯。

「我昨天剛看過大夫，大夫說我得忌酒，也不能靠女人太近。」

「今天我得坐在一邊說話，婁曉娥，你幫我當個陪酒的。」

婁曉娥驚訝：「可我不會喝酒啊，哪有女人陪酒的？」

「讓你去你就去。」許大茂說道，「我是真沒辦法喝酒，你今天就陪著喝兩杯吧，我得跟何雨柱好好說說心裏話。」

婁曉娥默默搖頭，她才不陪著喝酒呢，她心裏恨死許大茂了。現在之所以沒離婚，純粹是因為這個年月離婚不是好事，而且母親也再三叮囑不要離婚，他們家庭成分問題挺大的。

「算我求你了，成不成？」許大茂隔了幾米遠，對婁曉娥哀求道，抬手拱腰的。

婁曉娥這才心軟，上前想要扶他一把，許大茂頓時叫道：「別過來！別靠近我，你就說答應還是不答應吧！」

「答應，我答應還不成嗎？」

婁曉娥不滿地說道：「從結婚到現在，我還是第一次聽見你這麼求我。算了，不就是喝兩杯酒嗎？我答應你。」

「行，好——」

許大茂坐在距離桌子幾米遠的地方，說道：「何雨柱，首先我得恭喜你，你媳婦秦淮茹懷孕的事情是件大喜事啊……為了這個，咱們就得喝一杯……來，婁曉娥，你替我舉杯，敬何雨柱！」

婁曉娥點點頭，舉杯倒酒，對「何雨柱」說道：「的確得恭喜你。」

說著話，有點酸溜溜地：「唉，秦淮茹的命就是好，三個孩子了，還能說懷孕就懷孕！我們可是比不了。」

「嫁給一個體貼的人，也不打也不罵，整天伺候著，一輩子都泡在蜜罐子裏，還能怎麼再享福啊！」

「何雨柱」自然是知道許大茂的打算，不過他可不打算順著許大茂的想法來：其一，稀裡糊塗跟婁曉娥成就好事，不是他的風格；其二，許大茂哪怕不能接觸女人，那也絕對是個卑鄙小人，順著他的想法，反而是讓他得逞。

「這福分啊，秦淮茹一個人享不了。」

「何雨柱」微笑著說道：「還得有人幫著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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