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著，盼望著，東風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

「一切都像剛睡醒的樣子，欣欣然張開了眼。山朗潤起來了，水漲起來了，太陽的臉紅起來了……」

同學們正在搖頭晃腦，朗誦著朱自清的散文《春》。

下面還有需要背誦的三段，更是需要速度和記憶，描寫春天花卉、春天景色、春天細雨。

對於蘇朵朵來說，一切都是那麼無聊，其他同學朗誦，她口中翻來覆去嚼著口香糖，然後感覺嚼的軟硬差不多，就趁老師不注意，忽然吹出一個大大的球。

當老師看過來的時候，她又迅速將球給吹炸，舌頭一舔，把嘴邊口香糖收回嘴裏。

這一套操作真是嫻熟，很明顯除了不願意讀書學習，這女孩的沙雕操作多的是。

當放學鈴聲響起的時候，蘇朵朵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吹著泡泡球，走出鋼筋混凝土的教室和學校。

明明上一課外面還是陽光明媚，花草白雲小鳥都有，下課之後關閉顯示屏，一切都變得冰冷與昏暗。

這也是蘇朵朵對上學絲毫不感興趣的緣故，課本也好，教室的顯示屏也好，一切都是那麼虛假和美好，和現實一對比，永遠陰暗的地下城更加難以忍受了……

她，不想好好學習了，她想去地面上看一看。

看到一個個頭挺高的圓寸頭，蘇朵朵頓時笑起來，揮著手跑過去：「戶口！」

劉啟頓時無語：這個妹妹真是調皮，將自己名字的「啟」字拆成「戶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沒好氣地伸手在她頭上一按：「快回家吧，今天有點事。」

「什麼事？什麼事？」

蘇朵朵驚喜地問道：「是不是能外出了？」

「那倒不是，姥爺說，他給我們一次機會帶我們到外面去看看，至於是不是讓我留在外面，到時候再看決定。」劉啟說道。

蘇朵朵也是意想不到，驚嘆道：「這麼說你不用去找其他人矇混過去，爺爺就能帶我們出去？他怎麼這麼開明了？」

「我也不知道……」

劉啟下意識地摸摸臉頰：總不會是我被打掉四顆牙給換的吧？

又想到那四個來歷不明、兩男兩女的白種人，劉啟對蘇朵朵說道：「蘇朵朵，你千萬要小心……」

「哇，麻辣蚯蚓串！」

蘇朵朵根本沒在聽，湊到一個小吃店的前面，雙眼發光地回頭對劉啟說道。

如果是之前攢錢外出的劉啟，是不會答應她這個要求的，不過姥爺蘇澤既然答應帶他們出去，劉啟倒是能拿出來自己的積蓄給蘇朵朵買些吃的了。

「來兩串吧。」劉啟上前遞過去一張工作所得飯票，對小吃店主說道。

店主看了一眼飯票發行單位和日期，點了點頭，烤了兩串麻辣蚯蚓串，遞給兩人。

蘇朵朵「啊嗚」一口吞下去，一邊鼓動腮幫子地咀嚼著，一邊死死盯著劉啟手中的那一串。

劉啟無奈地笑笑，將手中那串蚯蚓遞給她。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我剛才說的你聽見沒有？」

「嘶……好麻好辣……」蘇朵朵喘著氣，又把第二串塞進自己口中，愜意地鼓著嘴。

「wukong（戶口），呢說森麽（你說什麼）……」

劉啟翻了個白眼，揉著她的頭髮來回晃：「第一，要叫我哥！第二，真的有事要小心一點。」

「什麼事？」

蘇朵朵將麻辣蚯蚓咽下去，滿足吸著氣，問道。

「今天有四個外國人來我們家找我，都是白皮膚的，非常健壯，他們說叫熊團，可以帶我去地面……」

劉啟講述道。

蘇朵朵聽完之後，也是詫異道：「還有這種外國人？還試圖對你動手？看來你之前找的那些流氓混混把你出賣了。」

「可能吧……他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的確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劉啟也是猜測道。

「等爺爺回來的時候問問爺爺吧？」蘇朵朵說道。

那個老東西……

劉啟本來想要這麼說，可惜話還沒出口，就感覺牙齒又在酸疼，臉頰也火辣辣地疼，提醒著他最好不要對老東西不敬。

「嗯，等他回來再說吧。」

回到家裏，打開家門，逼仄狹窄的家裏面冒出一股香氣。

蘇朵朵從來沒有聞到過這種香氣，嘴巴不受控制地分泌出大量口水，從嘴角流出來。

「愣著做什麼？過來吃飯吧。」

蘇澤微笑著，示意劉啟關上房門，讓他們坐在飯桌面前。

不同於以往各種蚯蚓製品食物，今天的餐桌上，有蘇朵朵從不認識的食物。

「那是……那是……魚？」

「是啊，糖醋鯉魚。」蘇澤微笑道。

「這道菜我聽過！我在課本上學過！」蘇朵朵驚喜地叫道，看向劉啟。

劉啟卻沒有露出喜色，眼中都是懷念。

這道菜，他隱約記得自己曾經吃過。

不過懷念之後又是震驚：這桌子飯菜，不僅有糖醋魚，還有雞鴨魚肉，牛排，豬肘。

現在的地下城還有這些食物嗎？這些，是他們能夠吃得起，吃得著的食物嗎？

姥爺到底是從哪裏得到的這些食物？

「坐下。」

蘇澤說著話，將熱氣騰騰的大米飯端出來，擺到桌上。

「哇，我受不了了！」

蘇朵朵大叫一聲，撲倒飯桌前，大口大口地開吃起來，吃了兩口，眼淚都掉下來：「太好吃了，這些都太好吃了！」

隨後嗚嗚哇哇地叫起來：「疼疼疼——」

太久沒吃過好東西，心急咬舌頭了吧？

蘇澤示意蘇朵朵張開口，看了一眼，舌頭上面有個血泡，伸手一撫，血泡消失不見。

「不要吃那麼急……」

蘇朵朵感覺嘴巴裏面舒服了很多，又急忙大口吃起飯菜來。

劉啟也是忍不住大口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問道：「姥爺，這些食物你怎麼獲得的？」

「秘密。」

蘇澤微笑道。

劉啟頓時有些無語：這老頭子還有什麼秘密可言？偏偏自己還真就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還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今天有四個自稱熊團的白種人來找我，說是能帶我前往地面。」

「熊團？」

蘇澤仔細想了想自己看過的資料：「領頭的是叫北極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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